正文 酒神--33.皮囊

殷延同意陆嘉的好友申请后就把殷成业的转账收了,也没去问殷成业和刘墨什么时候回阳城,他们想下半辈子都在裕水就都在裕水吧。

他们太把他们的儿子当回事了,认为他年纪轻轻就能和他们一样独当一面,到最后爱都不留给他。

他不去追问那几年父母位置完全空白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没必要。

他感觉得到。

殷延过去关上了房门,回到沙发喝着凉白开,余光看见沙发底下有张纸飘了进去。

是缪言的物理试卷。

他去拿了只笔和标签,把正确的答案过程和分析重点记在上面,然后贴到缪言的试卷上。

然后手机屏幕亮了,微信一条新消息。

殷延点进去就是陆嘉发的:哥你不睡觉?

他慢吞吞地喝了口水回陆嘉:睡醒了。

陆嘉立刻给他发:哥你回答个问题行不行?

殷延:问。

陆嘉:俞原吉最近怎么样?

殷延:忙着找你。

陆嘉:哥你能不能替我瞒着?

殷延:那就别来骚扰我。

然后陆嘉没声了。

殷延嗤笑了一声,点开俞原吉的聊天框:我昨天见到你奶奶了。

俞原吉过了一会才回的:刚打游戏,咋了?她问你啥了?

殷延:问我你怎么不去找她,问我你最近在干嘛。

俞原吉:你怎么回的?

殷延:说你准备好好复习高考了。

俞原吉:妈的老子前几天碰到傻逼了,脸都被打花了,谁还敢去找那个老祖宗啊?

殷延皱了皱眉头:你还想被留级吗?

俞原吉:不想,但是前几天刚有消息,查到那条疯狗去哪里了,结果被拦住打了一顿。

随后又跟了一条:那条疯狗把李柯打死了,就蹲一年少管所?他做梦。

殷延看着手机:别把自己搭进去。

殷延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如果讲了,俞原吉一定立刻报仇,陆嘉一定牵连他,他是个疯子,知道的人都懂。

所以他不打算说,这不是他的事情,他很自私,要拿着把柄一直威胁陆嘉。

俞原吉:知道了,你跟那个老祖宗一样烦。

过了一会他又发:俞依人回来了。

管他屁事,殷延想。

陆佑飞的事又不是他的事。

缪言的事才是他的事。

……

缪言先回了趟家才返的校,殷延陪她的。

下午缪言一点精神都没有,课上托着下巴,手里拿着笔,眼睛没一会就闭上了,老师把她喊起来回答问题喊了好几次。

“缪言你觉得这题接下来怎么做?”

她怎么知道?

缪言拿着试卷看了一眼,确定了,是她什么也不知道的题。

“老师我不会。”

相当坦然自若,没有接下殷延悄悄移过来的答案。

邓峰看了她一眼,继续板书讲题,没让她坐下。

缪言是无所谓,就是犯困站着有点累。

殷延碰碰缪言的腿,然后缪言侧过去看他,口型说的是:为什么没看?

缪言比了个口型:不会做。

言下之意是干嘛装会。

下课的时候殷延问她:“很累吗?”

缪言靠在了殷延肩膀上阖眼,“说不上来,就感觉没力气,晚饭我不想去吃了,想睡会。”

“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吧,就是困,反正待会是自习,你帮我看着点。”缪言把要滑下殷延肩膀的头又移了上去。

缪言现在在怀疑她自己是不是被掏空了才那么虚,但是当她回忆起昨日零碎的片段,她又觉得离走的精神能回来,如果场地允许,她下一秒就能像地锦一样攀附上殷延的肉体,缠着他贴着他,和他交欢到日夜颠倒。

她的欲望好像就没有消减过,但是体力不允许她实践这个荒诞的想法。

自修课没来巡逻老师,到晚饭的时候殷延也没想喊醒缪言,他心里愧疚心疼是居多的,后悔昨天为什么干那么狠。

但如果让时间倒流,阻止他某些恶劣的行径,他还是会不听。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缪言。

一个失态的缪言。

这比她高潮时被欲望抓住的表情还多了脆弱少了自持,她会露出无助羞耻却意外享受的表情,就像阿芙洛狄忒被当众撕开美的不可方物的高贵皮囊后被发现骨子里不是圣骨而是艳骨那样的反差。

以这个模样出现的缪言,落魄又色情。她也许不知道,这样的她有把控一切的能力。

殷延吻了她的脸颊就去了食堂,快到他座位时,在那边发现了陆嘉。

陆嘉也发现了他,朝他笑着摆了摆手。

殷延不缓不急地走了过去。

“哥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殷延没看他,“没看消息?”

陆嘉顿了一下,还是嬉皮笑脸:“你真的不会说吗?”

“我不说,那他迟早也会找到你的。”

“我不信。”

“可他已经知道你叫陆嘉了。”

陆嘉错愕,猛地扯住殷延的衣领,恶狠狠地瞪殷延,“你是俞原吉的狗吗?”

同桌的人吓了一跳,筷子掉在了地方,陆嘉瞟了眼周围立刻松开了手,“还有,你还知道什么?”

殷延淡定地吃了口饭,“我什么都没说,其他的我不知道了,而且我知道的你也猜得到。”

他的话轻飘飘的陆嘉脸色一片阴霾,“你想怎样?”

殷延看了他一眼:“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

陆嘉死盯着他:“你知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到现在都没跟俞原吉说,你不应该谢谢我吗?”

陆嘉咬紧牙齿:“你殷延他妈真是个狗东西。”

殷延放下碗筷,这人真倒胃口:“你也不赖,我懒得管你的事情,要装就好好装,出事儿了别把我拉出来抗,我们没差,陆孝尤。”

陆嘉瞳孔猛缩。

殷延走出食堂回到教室,发现缪言醒了在写东西,殷延走过去:“在写什么?”

缪言抬头举起贺卡,朝他笑:“沈迷要生日了,给她写贺卡,你看看,怎么样?”

殷延凑近贺卡看了那上面的字,然后被有句话抓住了视线:悄悄地跟你说,我爱你。

他把贺卡抽下来,放在桌上,指着这句:“这个,我很心动。”

缪言疑惑地啊了一声,歪头看。

原来是这句。

“那你生日的时候我也给你写!”

殷延好笑地看着她:“你知道我生日什么时候吗?”

缪言沉默,狗腿地凑到殷延面前,双手托下巴,“那亲亲男朋友就能告诉我吗?”

殷延伸脖子,缪言吧唧亲了一口。

“一月十六日。”

“那不是快了?”缪言盘算着,一个月都没有了。

“嗯,快了。”殷延点头。

“你想怎么过呀?”

殷延他不知道,他已经很久都没过生日了,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有特别纪念意义的日子。

“我不知道,你帮我过吗?”

作为一名生日庆祝狂,她巴不得帮每个人过生日,这是她非常执着的事情,这是她的义不容辞的使命。

尤其是殷延的生日。

“你喜欢什么蛋糕?”

“蓝莓蛋糕。”

“我准备什么你都会喜欢的对吗?”

“嗯。”殷延弯起眼睛微笑。

“万一不是周末,我们就逃课,怎么样?”缪言试探着问殷延。

“你怎么逃?”殷延不知道住宿生怎么逃。

“我装病,这个方法百试不厌。”

转念一想,“你不也得装病吗?”

殷延缓缓地点头,她说得对。

“你应该愿意和女朋友一起逃课过生日的吧?”

“女朋友会给你准备超棒的生日派对。”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缪言搂上殷延的脖子。

“非常愿意。”

殷延吻上缪言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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