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上枫露--第001章重回上海

东北开往北平的列车上,车厢内人声鼎沸。除了头戴毡帽穿着长衫的商人和穿着旗袍的艳丽女子,就是穿着浪人服饰和和服的日本人。

第四节车厢内,一个穿着樱花色和服的女子正在向她面前的一位女孩表演着魔术,随着她手指灵活的变化,手里出现了一朵玫瑰,她微笑着将花朵送给面前的这位女孩。

而第三列车厢内,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带着淡黄礼帽的中年男人坐在包厢之内,随着列车的开动,门口的窗帘每动一下,他不由的动了动喉咙,手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他不停的看着左手的镶金怀表,分针和秒针一点一滴的走动着,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而要和他接头的人还没有来。他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汗水。地上已经是一地的烟灰。

列车发出隆隆的到站之声,余乐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还是随着人群下车了。接头的任务是失败了,他看向周围的便衣们,现在他只有被他们护送到宪兵司令部了。

嘭的一声巨响,不少的列车的车厢内突然爆炸,人们慌乱起来,不停的四处乱蹿。而人群中,一个身穿和服的女子靠近了他们,突然一个玻璃制品发出一声脆响,爆炸声响起。

一声枪响,余乐应声倒地。而日本特务开始爬起来拿枪四处张望,找寻可疑的人。“封锁车站,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而谢芷兰将冒有细烟的枪藏在袖口里。她装作慌乱,转头进入车站的厕所之内,等会儿,这些人要开始搜查了。

谢芷兰正在排队接受检查,她提着自己黑色的小箱子镇定自若等待着。检查的这个日本士兵不过如此,而旁边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军官,她有种莫名的直觉 觉得他十分的难缠。

谢芷兰拿出了自己的通行证和良民证以及记者证,士兵检查了她的小箱子除了寻常的衣服就是几瓶香水和银元。

士兵见她是女子就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就打算让她过去。而那个军官阻止了,他接过谢芷兰的证件仔细的察看起来,“你是华美日报的记者,你来北平是干什么的?”

谢芷兰道,“我是打算从北平转车到上海去工作。”军官见此将谢芷兰的证件还给了她,就在谢芷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军官道:“我要重新检查一遍。”那个军官的双手从谢芷兰的肩膀逐渐向下,从衣领插入其中揉捻她柔软且高耸的胸部,然后从她的细腰。然后完全的抽出。

他继续蹲下,然后半跪在地上,他粗粝的双手探入谢芷兰的阴部。他的手指灵活的分开她的阴唇,沾到她的蜜液,然后顺着向下。

谢芷兰全身冰凉,第一次被人在这种场景下羞辱。她一瞬间又冷静下来。待到军官站起后,谢芷兰抬起已经瘫软的手打了军官一个巴掌,随即她低低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在他打了这个军官一巴掌之后,周围的士兵都举起来枪支一齐将枪口对准她。“八嘎。”

“放下。”那个军官道,“放行。”谢芷兰一把提前自己的箱子,然后掩面跑出来车站。待离开视线之后,她面容泛冷,用手绢将眼泪全部擦掉。

她不能在此久留,还要赶紧赶往上海。然后去见那个与她素未蒙面过的哥哥,而且她还要留意,在上海会遇到她之前认识的熟人。

京沪列车到站了,谢芷兰下车就看到一个吊儿郎当模样的青年穿着巡捕的衣服,而他的四周聚着不少的巡捕和穿黑衣的地痞流氓。而那几个人举着大大的谢芷兰的接人牌。

谢芷兰款款的走到那个青年的身边,她一把抱住谢砚云又笑又哭:“哥哥,我是芷兰,我终于见到你了。”

谢砚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又看看手里拿着的黑白照片,这确实很像。他和这个妹妹分别快十年了,她变了一些还是很正常的。

“芷兰,别哭了。你到了上海,就有你哥我罩着,这上海滩,在这租界,我谢哥说话数不上一也算得上二。”谢芷兰就慢慢止了哭泣。

“来来来,你们哥几个都看看,这就是我谢砚云的妹妹,你们瞧着护着,要是谁以后走了狗眼祸害了我妹妹,我一定要把他剁了喂给我巡捕房的大黑狗。”

“谢哥,我们哪敢呀。”“谢哥 兄弟几个都指望你呢,我们哪敢动妹妹。”谢砚云受了奉承,“妹妹也是你们喊的,你们该叫谢小姐。”

“妹妹,你怎么穿日本小娘们的衣服?我都差点以为是给我投那个怀送什么抱的了。”谢砚云挠头道。

“哥哥,我在东北的时候结婚了,和一个日本的医生,我先到上海,他随后就到了。”谢芷兰道。

“日本人?”谢砚云道,“那不是更好吗?现在大东亚共荣,和日本人扯上关系不就发达了。嫁得好,嫁得好。”谢砚云笑嘻嘻道。

谢芷兰就随谢砚云回到了住处。原本谢砚云给她安排了住处但是她考虑到日后以丈夫的名义拒绝了。她打算今日在此将就一宿明日再去安排。

谢芷兰确定安全之后,她来到镜子面前将头发缓缓的放下,取出藏在头发里面的手枪。

她不由的想起那个日本军官,她突然有种预感,他们会再次相遇的。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杀了他的。

第二天,谢砚云派了手下阿强配谢芷兰找房子。谢芷兰想着松本泽一以后是要在静安医院工作的,她不想让他的工作地点离房子太近也不要太远,选来选去安排在了英租界。

谢芷兰选好之后打发了阿强。而她自己则去了一个药铺。店铺戴着黑框眼镜的掌柜问道:“这位小姐,是看病还是抓药?”谢芷兰今天穿了件米白的洋装。在对完暗语之后,谢芷兰被请到楼上的房间等待。

没过多久,她就见到了接头的人,只是这个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枫露?!上级派来的人居然是你。”袁津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然后他的鼻尖闻着她头发的清香。他以为她早就死在那场海难之中,没想到明珠失而复得。

他按耐不住狂喜,一把将她抱起摔在柔软的大床之上,然后开始脱掉自己这身碍事的黑西装,露出自己麦黄的皮肤和壮实的肌肉。他熟练的脱掉谢芷兰的洋装,白脯脯的胸膛直接弹跳出来打到了他的脸上。

“别动。”一把手枪抵在了袁津晖的腰上。袁津晖立刻停止了动作将双手举起:“枫露,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好,我是谢芷兰,是华美日报的记者。”谢芷兰一把推开了袁津晖道,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半跪在床上的袁津晖,“请你放尊重一些。”

袁津晖一见此便道:“是我认错人了,还希望谢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鲁莽。”谢芷兰见此便收了枪。袁津晖也下床来,十分绅士的替谢芷兰整理了洋装。

谢芷兰想他倒是变得不同了,若是以前的话,一定会逼着自己承认自己是沈枫露的。而且他似乎学了不少文化,倒也是人模狗样,不再是以前码头上的那个混混了。

“谢小姐,你好,我叫袁津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商人,表面是做些药材生意,暗地里和警察做些走私。以后我们两个人是单线联系。你可以来这边找我。若有紧急事情,我会在大门上挂上一个长白山人参有货的牌子,你来找我就好了。”

谢芷兰提了一包药材就走出了这家仁福药店。她不由的想这际遇还真是神奇,没想到到上海来,她先碰上了袁津晖而不是沈向殊,她之前以为袁津晖和她一样都死在了海难中,后来发现两个人都活着。

“快,停车。”一辆小轿车在大街中心停了下来。“沈先生,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森村俊彦立刻关切的询问身侧的沈向殊。

“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吧。森村君继续前进吧,渡边课长和岩井司令还在等着我们。”一个身穿黄白考究西装戴着金丝镶边眼镜的俊朗青年答道。

沈向殊觉得自己看错了,沈枫露已经死了三年,刚才看到的人绝对不是她,大概是这世间上相似的人太多了,自己又一直放不下她的缘故,才会这样。

冷风吹拂着,谢芷兰穿着和服打了花伞继续在车站等待着。一列日军都缓缓的朝她走来,谢芷兰不由的握手里的花伞。她观察着那个军官不停的在看手表,还有一刻钟列车就要到站了。她没有任何消息听说这列车上有什么重要的人员。

伴随着隆隆声列车到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戴着眼镜的瘦弱男子提着自己的医药箱下车了,他面容微白,显得有些弱不禁风。谢芷兰迎了上去与他十指相扣:“泽一。”松本泽一见她笑容舒展:芷兰,两天没见,我非常的想你。“”

而此时这队穿着军装的人立刻上来,领头的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松本少将,我是岩井司令的副官森村。岩井司令官命我在此迎接你。他还为您准备了接风宴,还请您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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