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总是来得那么快,燕云楼跪在祠堂里,梁荫低头跪在另一边,燕王生气的站在一旁,仆人来报,说燕王妃身子不适,已经歇下,燕云楼隐隐松了口气。
“我只知你纨绔,竟不知你还能做出如此混账之事,令我刮目相看啊!”燕王就差拍着手道贺了。
燕王情愿来藩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燕云楼在京城惹事,多少命官找上门来,燕王妃次次护着,眼看告到皇帝跟前,就要兜不住了,一纸不降爵位却贬职藩地的圣旨,燕王领的心甘情愿。
任着燕王骂骂咧咧,燕云楼的注意力在梁荫身上,经过发泄,他的怒气已经去了一大半,此时看着梁荫,也顺眼了不少。
“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燕王问道。
“是,儿臣记在心里了。”燕云楼道,一般燕王都是骂一遍,他给列祖列宗磕个头,就完事了,现下,磕完头了,燕云楼站起来,走向梁荫。
燕王拦住他:“我刚刚的话你听到哪里去了?你说你记在心里记在哪里了?”
燕云楼隐约感觉自己错过的话很重要,诚实答道:“儿臣不明白。”
“嗐,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梁荫是我的人,就算你们有了夫妻之实,我还能把她给你吗?”燕王道,眼里闪烁的精明世故是燕云楼揣不明白的,“我就当你是一时糊涂,你去西北军营吧,我那里托了人,你好好去磨磨性子。”
像是扔破烂一样被扔出去了,真是荒谬,这个女人以后要侍二夫吗?
燕云楼觉得不可置信:“父王你……”
“好,就这样,你早点休息,明早刘将军就来接你。”
燕王扶梁荫起来,梁荫低头娇怯的靠在燕王怀里。
这是个什么东西,刺眼的要命!
燕云楼觉得脑中有什么炸开了,拿着供台上的剑就像梁荫冲了过来,他歇斯底里道:“父王,既然你下不来手,儿臣替你动手吧!”
梁荫惊呼,被燕王推了出去。
完了她瘫在地上,双腿都软了,侍卫一下子鱼贯而入,拿剑对着燕云楼,燕王捂着受伤的胳膊,眼神痛心极了,肃穆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跪着吧,跪到你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为止。”
……
“王爷,您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人肚子还没个动静,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云楼死吗?”燕王妃扯着帕子,含泪看向身侧的燕王。
昨晚她先休息了,不知竟闹得那么大,只听女婢说是燕王与世子拔剑相向,今早她去祠堂一看,手抖得厉害,燕王觉得跪着不够,又派人加了二十鞭,只给水,不准人照顾,她去的时候,云楼吊着半口气,还跪在那里。
想到这里,燕王妃恨不得将梁荫千刀万剐。
燕王睨了眼燕王妃身边的婢子,道:“他做的荒唐事够多了,再不收拾,不用我要他的命,自会有人替我收拾他,下手只会比我重。”
“是谁?”王妃一惊。
“是谁你不用管,只是,云楼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等会刘将军来了,他就要走了,趁这功夫,给他收拾收拾东西吧。”燕王叹气,不忍看王妃难受,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