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个皇位朕坐得甚是不稳(NPH)--剧情

没有人知道皇帝陛下和牧将军在屋内都谈了些什么。

将近午时,那两扇门终于被打开,扶襄站在檐下,庭院内侯立着一排侍卫,身上的兵甲是不近人情的冷银色。灰白的云层后透出了几缕刺眼的光,他微眯着眼抬起头,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下了石阶。

那道清瘦的身影走出了几步远,垂着头的侍卫们才毕恭毕敬跟上去,脚步声整齐划一。

穿过石砌的拱门,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招手叫来引路的小厮,问道,“晏相国可还在府上?”

“回陛下,相国大人和五皇子都在花厅喝茶歇息。”小厮低着头,恭声答道。

扶襄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走出几步远,还是叫来近前的侍卫交待一句话,然后继续向府门口走去。

此刻的花厅,晏子默和第五深各自端坐着,也许是之前的谈话太过不愉快,这会儿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周遭一片寂静。

从走进花厅到现在,时间也确实有些久,第五深看一眼墙角放置的沙漏,心下早已不耐,且掺杂着一股隐隐的烦躁。而晏子默则靠着椅背双眼微阖,面色是一贯的沉静淡然。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站在厅中向两人行礼,姿态恭敬。

晏子默自然认得这是圣上身边的侍卫,他坐直身子,抬抬手,“不必多礼。”

第五深虽对宫里的人不熟悉,但将军府万不会派一个侍卫来传话,那么也只会是陛下身边的人了。他克制住内心的躁动,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下颌,目光淡淡地看向来人。

“相国大人,五皇子,陛下已经离开将军府了,请两位大人......”

话还未说完,第五深的眸光便冷下来了,支着的手臂也放了下来,不过,他瞥一眼身边的晏子默,看来他们两人在陛下心中没什么差别。

侍卫看一眼晏子默,再看一眼第五深,欲言又止。

“陛下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晏子默看出他的迟疑,却不知是与他有关还是与第五深有关。

“相国大人,陛下离开前让下官告诉您,他在相国府等您。”

晏子默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第五深就猛地转过头看他,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意味。当然他不会让他知道,他刚认为两人在陛下心中没什么不同,打脸就来得如此迅速。

“好,本相这就回府。”晏子默站起身,嗓音平稳,面容沉静,但第五深就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喜悦,他不由握了握拳。

既然是一同去往相府,侍卫便侧过身退到一边,抬起手臂说道,“相国大人请!”

走到门口,晏子默回过身,看向还靠坐在圈椅里的第五深,“五皇子要留下用膳?”

“既然是来看望牧将军的,本官怎么也得去见见他吧!”他刚进内室可是就被陛下赶了出来,只来得及粗略扫一眼床上的牧云霁,人是看起来有些憔悴和低沉。

这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晏子默心间瞬间起了好几个念头,却也不过是点点头,“那,本相先告辞了。”然后一拂袖率先走出了花厅。

第五深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视野中,又静坐片刻,端起桌上一盏凉掉的茶水灌下肚,才起身向府中的卧房走去。

午时,相国府。

扶襄站在长廊上,不远处墙角的积雪尚未清理,院中的花草树木上坠着晶莹的水珠,清爽怡人,别有一番寒冬意境。

已是站了有一会儿,毕竟隆冬时节,扶襄不禁拉了拉的身上大氅,再看一眼长廊的尽头,依旧是空无一人。他慢慢转过身,抬起脚步熟门熟路走进了一个院落。

这是相府主人的书房,占地颇大,藏书也是极多,还未走到里面去似乎已经闻见了淡淡的书墨香。

跨过门槛,他一步步向里走去,边抬眼四下看了看,屋内的摆设与记忆中并无什么不同。说起来,他已很长时日未曾踏足这里了,上次来...应当也是一年前了。

如此想着,他走到了书案前,案面上笔墨纸砚摆放得规规整整,唯有一张纸被放置在一边,有些显眼。

他垂下眼,盯着那张纸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伸手拿起来,只见背面画了一个圈,落笔随意,看起来好像只是随手一画。

那张纸又被放回了原位,他不经意低头一看,书案旁边的字画缸内有一幅卷轴,绳带还未绑上,不知是匆忙间并未来得及,还是刚刚被人打开过。

他微一弯腰,便把那副卷轴抽出来,拿在了手中。

从上至下慢慢打来,首先晃入眼帘的是一轮满月,蕴着朦朦胧胧的光影,是晏子默作的画。

晏相国是朝中公认的字画双绝,有多少爱好收藏的官员求不到他的一幅墨宝,当时竟然直接求到了他的面前,他烦不胜烦,把晏子默在御书房随手写的一句诗赏给了他,那名官员激动地险些当场哭出来。

思及此,扶襄举着那副画没有继续打开,而是转过脸看一眼书案上被画了一个圈的那张纸,这没什么意义的一个圈不会也被人收藏起来吧?不过他要是多画几个圈,也说不准会被当做一幅画裱起来。

画轴被继续打开,扶襄的一双凤眼不由睁大了几分。

画中的人坐在八角凉亭里,斜倚在石桌上,一只手懒懒地支着下颌,月光昏黄,纱幔翻飞遮住了他的脸,但扶襄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就在这时,晏子默终于姗姗来迟,也踏进了书房的大门。

扶襄正在盯着手中的画发愣,一时并未察觉他的到来。晏子默也没有开口惊动他,径自走到他身后,看见他手中的画便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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