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酒气，尹夜山砰的下摔门回来了，把皮鞋一踢，外套随便一甩，丝毫不心疼昂贵的衣物，晃晃悠悠地摸到了卧室。
门里，程雯呆呆地坐在床边，女人穿了件丝绸睡裙，裙摆只盖住大腿根，白皙细腻的皮肤大片裸露着。
从前她从不这样穿，后面学着讨好尹夜山，才这样打扮。
两人走到今天，是她没想到的结局。
“雯雯，还等我呢？”他进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女人。俊美的男人挑了挑眉，这倒是奇了，往日里女人等不及就会自己睡了，今日反倒乖乖坐在这里。
他倏地弯下腰，双手撑到了女人光裸的膝盖处，双眼努力聚焦盯着程雯的面庞。女人的鼻尖和眼眶红红的，好像又是哭过。
尹夜山和程雯的脸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闻到了男人身上的味道，不仅有烟酒味，还有一丝清新的香甜。
“又哭什么，雯雯？”他喝酒太多，嘴里吐字不那么清晰，有些含含混混的，带点醉意。
他的手想摸上女人的脸庞掐两下，啪的一下被程雯打掉了。
“别碰我——！”女人柔美的声线刻意放冷了，还带点哭后的干哑。她把脸扭过去，不想看见男人。
“还因为你家那些事？”被驳面子，男人的声音也放大了，他直起腰身，“不是我家在你们后面顶着，你家能撑到现在？”
几个月前，注入资金的最佳挽救时机被尹夜山断然拒绝。
程雯的父母因为这事病的病，忙得连轴转，也只能将企业堪堪维持在运转的边缘。
女人抬起头，平白横出几条红血丝的眼里是不敢置信。这就是，她深爱的丈夫。
男人也察觉自己态度有点走火，嗓音又放缓起来：“雯雯，是我喝多了。这事都过了几个月了，别闹了，嗯？”
他的手试探着放在了女人细弱的肩膀，往后理了理女人散乱的头发，做出很贴心的样子。
“睡吧。”女人不想说什么，将男人的手从肩膀上推下。
想到自己的父母，这事情程雯如鲠在喉，她头一次反思自己的愚蠢。
男人收手插回兜里，嘴里嗤笑一声，慢悠悠又接上：“怎么今儿还哄不好了，玩脾气？”
这句嬉皮笑脸的话彻底让女人连一丝理智也维持不住。
程雯站起来指着门口，对高大的男人尖喝：“给我滚出去！”
她往外推搡男人，像是疯了一样，尹夜山一时没防备还真被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女人见状只是愣一下，又把男人往外赶。尹夜山站稳了，一胳膊甩开程雯，嘴里扔下一句：“你最好别来求我睡你。”砰的一下摔门走了。
两人的小别墅多的是卧室，所谓的主卧不让进，还找不着睡觉的地方么。男人随便挑个房间躺下，疲惫的他片刻就睡着了。
同一时间，女人披散着头发躺在双人床上，本来美丽的面容因憔悴减掉几分姿色。
透明的液体从她的眼角不停地滑落，喉头哽咽出声，她死死捂住嘴。
在这里，她连放开哭都是奢望。
有些事情发生之后，就注定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