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佑送宁州和周尤离开后,白幽蔓就又睡着了。
她今晚喝的确实有点多了,白斯佑也不忍心再折腾她,索性直接抱着她去了二十二层。
刚刚发生的事儿刺激了白幽蔓的神经,导致本该醉死的她跟灌了一箱红牛一样,异常兴奋,精神异常的好。
现在人走了安静了,神经松懈,她便也沉了,睡着了,但她睡得不熟,白斯佑轻轻一碰,就醒了。
白斯佑亲亲她半眯着的眼:“没事儿,接着睡吧。”
白幽蔓含糊嘟囔着:“嗯不睡了,我自己走吧。”
分明就还懵着,白斯佑毫不客气的责问:“你偷偷背着我喝了大半瓶红酒,你站得稳吗,还自己走,”将她抱起,“也该让小胡筛选一下手底下的员工了。”
小胡是酒店经理,白幽蔓刚刚答应过给她倒酒的服务员,不会怪罪与他,虽然她早忘了人家的名字,但这并不影响她解释。
“人家服务员也是被我逼的,你别为难人家,现在工作可难找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还为不相干的人着想?”白斯佑捕捉到了华点,看着她,“那服务员是个男人。”
白幽蔓默......
“不是吧Sir,你这也能吃醋啊?”如果不是关乎着她的信誉问题,她才不多解释半句,“那个服务员非常的尽忠职守,但耐不住我阴招多啊。我就威胁他,不给我酒我立马让他卷铺盖走人,人家被逼无奈呀。”
“白Sir,这个解释您还满意?”她亲了口白斯佑,“句句属实,可否行行好?”
“不太满意,但勉强给你个面子好了。”
臭屁鬼!
“不过,宁老师是你特意邀请的吗?”
“嗯。”
“是因为我说我喜欢他吗?可你不是不喜欢我喜欢别人吗?你又不吃醋啦?”
说绕口令呢。白斯佑不答反问:“心情好点了吗?”
白斯佑以为白幽蔓不开心是因为他阻止她见宁州,他当然知道昨天她去找宁州的事情。
简单的一个问题,白幽蔓却答不上来......心情的确好了一点,但不好却跟他以为的这个原因无关。
半天,她挤出两个字:“谢谢。”
白幽蔓躲避白斯佑的目光,靠在他肩头。她的视角可以完全看到他清晰分明的下颌线,他脖颈处被她吸出来的草莓,还有他性感滚动的喉结。
“叮”的一声,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二十二,门开,门合,将她未说完的话和勇气全部阻断在这扇门内,这层电梯里。
白幽蔓望着白斯佑走的方向,才发现这不是一楼的大厅:“我们不回家吗?”
“开车回家要一个多小时,时间太长,你喝了很多酒,再坐车胃会难受。”
这个男人总是无微不至,让她产生他很爱她的错觉。
可她明知这是错觉。
*
二十二层专门用来招待政治人物。一个餐厅,十间套房,一间套房四百平米左右,其中一间专属白斯佑。
餐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粥,蔬菜水果沙拉,红酒,洋酒,酸奶,蜂蜜水......桌子正中央还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白幽蔓扫了一眼,光粥就有六种口味,她不大能理解这男人的脑回路:“这都是你叫人准备的?”
“嗯,酒不是。”
“这各种各样的粥也是你让他们做的?”
“不然?”
“不是,你什么时候见我爱喝过粥啊,糖醋排骨片皮鸭炸鸡牛排寿司芝士扇贝油焖大虾哪样不比这些好,我不吃!”
“喝了这么多酒,你的胃承受不了你说的那些,”白斯佑找了个稍微有点肉的粥,盛给她,“吃一点,垫一下。”
白幽蔓嫌弃的推开皮蛋瘦肉粥:“不吃!”
白斯佑倒了杯蜂蜜水给她,“那先喝点蜂蜜水。”
见她喝完了,又倒了杯白开水,“你千盼万盼的白开水,必须喝光。”
白幽蔓喝不进去了,冲他摇头,“我喝粥,喝粥。”
“都得喝。”
这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刚刚在休息室小小调戏了一下他吗,还趁机报复她!
最终,在白斯佑的淫威之下,她被迫喝完了两大杯水,并且现在正老老实实的喝粥。
“你老盯着我干嘛,你老盯着我我怎么吃东西啊。”
“你好看,就想多看一会儿。”
“油嘴滑舌!”
暖黄的灯光撒在他的唇角,笑意轻浅,而她锁骨上的戒指折射出的光,却十分扎眼。
吃饱喝足,白斯佑又伺候着她泡澡。她趴在床上刷朋友圈,看到耿新来八卦的消息,一来二往,俩人就聊上了。
白斯佑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她歪七扭八的横在床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身上的浴袍也磨的松松垮垮。
永远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现在衣服也不好好穿了,本来空调温度开的就低,再生病了怎么办。
白斯佑站到床边,招小狗一样招她:“白幽蔓,过来。”
人一喝多就容易话密,白幽蔓跟耿新激情演讲她追星成功这事儿,聊的正起劲儿,突兀响起的男声给她吓一跳。
她回头,她男人洗完香香出浴啦,手机一扔,蹦蹦跳跳就往白斯佑身上扑。
床铺软,她的腿比床铺还软,一根头发丝都还没碰着,就直直的给他行了个跪礼。
白斯佑最恼她冒冒失失的坏毛病,恨不得把她拎起来打一顿。
当然,他没忍心。
他把白幽蔓捞起来,给她系好浴袍:“你跑什么,本来就不聪明,摔成智障了怎么办?”
“谁智障,你才智障,你全家都智障。今年学校特等奖学金又是我的,我聪明着呢!”
白斯佑默默点头,嗯他全家都智障。他亲亲她的脸,这是奖励。
白斯佑坐到床沿,把白幽蔓放到腿上:“今晚的玩得怎么样,有什么心得吗?”
白幽蔓在空中荡啊荡的小细腿停住,她很无语:“小学生才写心得体会这种东西好吗,我是小学生吗,真行。那你要不要再给个字数要求啊,白老师?”
白斯佑扯了扯嘴角,怼人这块儿,她还真是一骑绝尘。
白幽蔓就爱看他吃瘪,觉得反差特别可爱,她眉眼弯的跟月牙似的:“那白老师第一次携我做女伴,感觉如何?”
他思考了近一分钟,比商业会谈还要认真:“希望站在我身边的人能一直是你。”
白斯佑有特意叮嘱过记者,将她挽着他出场的画面记录下来,但不允许外传。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应该已经传到他邮箱了。
白幽蔓脸红了,眼睛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眼前的男人。白斯佑发现了,去找她闪躲的眼神,“怎么,害羞了?”
白幽蔓干咳几声,换了个坐姿,双腿盘着他的腰,面对着他,“想不到白老师在公司也很受欢迎嘛,台下十个女人,九个都是你的粉丝。”
“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你的超级死忠粉。”她挡住白斯佑的眼睛,吻了上去。
这个男人的眼神会开车,她像只刚孵化的小鸡,一不留神就被老鹰叼了去。
吻着吻着,不满足于此,浑身上下恨不得每一个毛孔都怂恿她把这个男人上了,现在,就现在。
白斯佑带着她躺到床上,摸着她的脸颊,“不开心的原因是什么呢?”
白幽蔓还没从那个吻里出来,转眼他就覆在了自己上方,她以为他们接下来要干那什么事,就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她微微起身追上他的唇,扒他的浴袍。
白斯佑躲开了,“和我有关吗?”
白幽蔓没头没尾的听了这么句话,不明白:“什么?”
“你最近情绪很低落,是因为我吗?”
“切,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稀罕你呀!”
她此刻若无其事的姿态,白斯佑就知道被他一语成谶,真的是因为他。
白斯佑的严肃像病源体一样感染了她,感染了整个房间的气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他太敏锐了,白幽蔓自知肯定瞒不过他,她收起笑容,故作冥思苦想,扯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大家似乎都认为你和文师师天仙配,更登对,感觉我今天被你前女友比下去了呢,我很小心眼,吃醋不行呀。”
白斯佑信这个原因,但不信这是主要原因。
宴会是今晚举办的,但她从前些天开始就一直心事重重,这两天变得郁郁寡欢。
这些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但白斯佑注意到了。
问题他们一个一个的解决,白斯佑正要回答她,手机震了。
是商染。
也许是天注定,今晚白斯佑想略过的所有事情,通通自己找上门。
商染在宴厅还没来得及留白幽蔓电话,白斯佑就来了,所以这是微信语音通话。
“开免提。”
白幽蔓和商染之间坦坦荡荡,就是十几年没见面的哥哥,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地方,就开了。
“小染哥哥。”
电话那头带着几分玩笑:“看到你刚发的朋友圈,想着你应该还没睡,你不回我微信那我只好冒昧打过来了。”
一旁偷听的白斯佑默默进了她朋友圈,下拉更新,最新一条动态是一点半,应该是他从浴室出来之前。
只有一张配图,是他们的合照,是宴会开始前,白幽蔓拉着他在休息室里拍的。
照片里,她身着红裙,他梳着背头,她靠在他肩上比耶,脖子上的草莓印还清晰可见。
难得的是他嘴角弯弯,眼带笑意,不过与白幽蔓的丰富灵动相较,他的表情还是有些淡薄的。
“我发完动态就没看手机了,可能没看见吧。”她随意解释了一下,看商染给她发了什么,旁边凑过来一个头发微湿的脑袋。
白斯佑先瞄了眼备注,“商染”,他对这个备注很满意,然而,视线落到备注正下方的文字时,白斯佑脸黑了。
【商染】:到家了吗?
【商染】:项链喜不喜欢?
白斯佑往她锁骨瞟了一眼,还带着呢?带着别的男人送的戒指睡在他床上,几个意思啊?
真当他看不出来,这个商染就是打着项链的旗号送戒指。
白幽蔓喃喃道:“项链?什么嗯——”左胸突然被握在手里玩弄,高超的手法,吓得她立马捂住了嘴。
大概是应酬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一整晚,白斯佑的行为举止异常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