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十一点,柳时对白季帆谎称上床睡觉,实则走进了酒吧大门。
除去秦雨蒙,的确没人能认出来她是女艺人。
女生一头黑发漂染成红色,烫成内扣,长度到锁骨附近。这样的颜色令她看起来同之前乖乖女的形象全然不同,更不要提涂抹妖艳大红唇,戴茶色美瞳的眼睛。
秦雨蒙来这之前预定好卡座,她是个不安分的,十一点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叮嘱柳时几句,她去人堆里面蹦迪。
柳时和点好的一堆酒作伴,她被现场的声音震到有些难受,勉强喝一口威士忌,放下酒杯拍照。
十一假期,这里人更多,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人群,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摇头晃脑。空气充斥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杯里液体被各色灯光映照成五光十色,强烈的鼓点不断击打她耳膜和心脏……
忽而那边一阵欢呼声,柳时抬眸看去,发现是有人过生日,目测是个美女,许多男性排队去敬酒。
“……”
貌似是司空见惯的场景。
来之前秦雨蒙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蹦迪,体验一下和不同异性接触的感觉,柳时想想被她骗去睡觉的那人,哪里敢做这事。
卡座能容纳六个人,她一个人坐在这,桌上摆了许多酒,在她没意识到的时候,她成了一块大肥肉。
她拍完照片,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走过来,自来熟般坐下,张口就叫美女,“美女,一个人吗?”
“和朋友一起来的。”
她有些警惕。
后来她不警惕了,因为这人和她唠了几句,开始倒酒喝酒,起初喝一口酒和她说几句话,后来见柳时没说什么,他喝几口酒说一句话,摆明了来蹭酒的。
今晚的消费她和秦雨蒙对半分,柳时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让他放下,只想着到时候她多拿一点。
呃……说起来,她卡里的钱都是白季帆给的,至于她的片酬,被白季帆存在单独一个卡里,说留着当她以后的嫁妆。每次上交自己片酬时,柳时总有种婚后丈夫交给妻子工资卡的感觉。
话说回来,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现在拿人家的钱来请小男生喝酒……?
怎么看怎么奇怪。
终于这个男生良心发现走了,柳时清净一会,下一个来了。
不是一个,是两个。
两个男的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将她包围。他们身上有烟味,熏得柳时皱眉头,“我朋友马上回来。”
这两个不像是刚才那个一眼看出是大学生,约摸二十四五岁,像混社会的,其中一个染了黄毛,笑起来流里流气,“小妹妹,我们不是坏人,就想和你喝点酒。”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也是来……蹭酒的。
这里面的酒吸引力大到让柳时咋舌,她记得白季帆那房子里下面有个酒窖,上次过生日的红酒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但白季帆不喜欢喝,更多是带出去应酬。
又过十分钟,服务生过来送来一打香槟,彬彬有礼,“女士,这是隔壁桌那位先生送给您的。”
一晚上都在和酒扯上关系的柳时:“……”
哦,终于有个人发现她是个美女,而不是盯住她桌上的酒了。
那是个相对来说更成熟的男人,目测比白季帆年龄大一些,儒雅温和,他正朝柳时举起酒杯,微微一笑。
柳时说:“我不缺酒,麻烦你帮我送回去。”
服务生笑吟吟道:“女士,我们只负责送,不负责退。”
这可便宜边上两个人了,柳时怀疑他们两个上辈子是个酒桶。
染着黄毛的那个数次给柳时敬酒,要她的联系方式,最后把柳时弄烦了,没好气道:“酒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黄毛:“……”
他和朋友对视一眼,赔笑,“堵得上,堵得上。”
喝人家的酒嘴短,泡到小富婆更重要。
最后这两人说要走了,黄毛再次敬柳时一杯酒,“小美女,感谢你的好酒,咱们碰一杯?”
另一个帮腔,“是的,你这摆了这么多,你一口都不喝,太浪费了。”
就是这句话刚说完,卡座里窜进来一股风,黄毛手里的酒被人踢到半空,液体在空中泼出弧度。下一瞬黄毛发出哀嚎,他胳膊被拧到后面,后脖子上多了一只手,整个上半身贴在桌子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柳时狠狠一愣。
金发女人戴着棒球帽,碧蓝如玻璃球般的眼睛盯着柳时,声音如之前一样冷漠,“他在酒里下药。”
下药不是最让柳时震惊的事情,这一刻她失去了所有面部表情管理,嘴巴能放进去一个鹌鹑蛋。
“安娜?!”
……
作为当事人,柳时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时是凌晨了。
秦雨蒙在旁边万分后悔不应该留柳时一个人在那,柳时也后悔。
“他有没有说什么……”
她站在安娜面前,低下头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没有。”
安娜和她的雇主一样高冷,身上有着无形的压力。
“好吧……”柳时轻轻叹气,“谢谢你。”
“应该的。”
安娜留下这一句话,消失在夜色里。
柳时小脸彻底耷拉下来,抱住秦雨蒙的脖子哭诉,“完蛋了完蛋了!我要死了!!!”
安娜什么事情都告诉白季帆,柳时相信她在这边请男生喝酒时,白季帆一定在那边冷笑。
日……
一想到那个场景,柳时宛如被捏住了脖颈,快要窒息了。
秦雨蒙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他还让人来保护你?对你真好。”
“哈……哈哈……”
柳时干笑两声,无话可说。
现在对她有多好,回去关门之后,她就有多惨。
她来之前答应白季帆什么来着?
回去试试没有春药情况下的爆菊。
这下她真要变成烂菊花了……
——
求猪猪QAQ(为了三颗星豁出我的脸面Σ(゚∀゚ノ)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