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
极度的恐惧如浪潮般涌至头顶,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血淋淋的尸体,噼里啪啦燃烧的大火……灭族之夜惨烈的景象再度浮现在宇智波真樱的脑海当中。
跑!快动起来!快跑啊——
那份恐怖的威压压得她动弹不得,她除了颤抖就只能颤抖。直到男人冰凉的双手抚上她脸颊,她才恍惚回过神来。
她嘴唇着抖动,泪眼朦胧:“别,别杀我。”
啪嗒,眼角的泪珠滑落,溅落在青年的手背,摸着她脸的手很浅地颤了一下。
翻涌的血眸隐隐暗下,身穿红云晓袍的青年收回沾染泪水的手,沉默地看着她。
额头豆大的汗珠凌凌闪烁,宇智波真樱轻轻地喘息着,抱紧膝盖,劫后余生般缩了缩了自己的脚,努力往身后那边靠去。
然而再怎么躲都显得有些无济于事。两个的距离不过才隔了半个手臂宽,他一个伸手便能把她掐死。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面对来人平静的目光,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腮憋得通红,像是一条缺水的鱼。她能清晰地听到从胸腔那里传来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犹如鼓声点点。她不得不怀疑下一秒那颗过分活泼的心脏会不会就这样跳出来,然后不小心跳到男人的手里,被他捏住,一点一点被他捏碎。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惊惧,她甚至能听到幻想中心脏爆裂时的声音,还有感受到鲜血溅在脸上的触感。
两人无声对视着,仿佛过去很久,事实上从男人出现到现在也才两分钟都不到。在极度恐惧的氛围下,时间似乎变长了。
她在等待,等待男人出手杀了她,或者和当年一样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而他也在等待,等待她冷静下来。可惜两人的目的最终都没有达到。他没有按照她设想的那样出手或是离开,她也没有如他所愿稍稍变得冷静,反而越来越紧张,愈来愈害怕。
少女恐惧的情绪仿佛实质化了一般,就连他也受到了感染。
她害怕他……宇智波鼬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真的有那么害怕吗?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眼前的景象是模糊的,唯有少女颤抖的身影是清晰的。还有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的头发……明明知道她是如此的恐惧,他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按在了她的头顶。结果如所料那般,他感受到掌下的少女狠狠抖了一下,嘴里溢出细细的呜咽声,仿若待宰的羊羔,可怜又可爱。
她给他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掐断她的脖子。
啊,太糟糕了。因为眼睛快看不见了,所以连内心也开始变黑了吗?
也许是被心里的想法吓到了,宇智波鼬愣了片刻,接着把手从从少女的发顶缓缓移开,一路向下,碰到她的肩膀,划开她的领口,最后停在她胸口的位置。
里面那颗滚烫的心脏,跳得真快,活力十足。比起死气沉沉,宛若坠入暮年的他,她的的确确是一个真正的少女,生机勃勃。
青年的手在她胸腔停留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令她不满了起来。可是她依旧不敢反抗,只能小声的呜咽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悦。
果然胆子变小了。宇智波鼬恍然想起当初那个无法无天的的妹妹,仿佛还在昨天。
那团小小的,软软的,只会对母亲撒娇,整天挖坑陷害父亲的妹妹,长大了吗?对啊,本该早就长大了。他记得自己每年用鸦分身去看望她的时候,似乎每回都能看到男孩向她表白,只是当时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可……大蛇丸……大蛇丸!
青年的眼神瞬间凌厉了几分,血红的写轮眼也飞快地转动起来,强大的气势几乎要将面前的少女压垮。
她难受的红了脸,捂住唇,开始剧烈咳嗽。
要杀了她吗?果然要杀了她吗?宇智波真樱几近绝望了。完全没有抵抗的希望,她会死的。那么多年来,她想过很多事,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死。她畏惧死亡,憎恨死亡。死亡好可怕,它带走了爸爸妈妈,带走了她的所有希望和温暖,现在终于要把她也带走了吗?
会很疼的吧,死……这种东西。
回忆里族人的惨叫声,刀子捅进心脏的声音,鲜血染红的墙壁……不能再想了,会忍不住尖叫的,会连死前的最后一点尊严也无法保留的!
就这样吧,就这样干干脆脆的死掉算了……这样,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就能够看见爸爸了,还有止水,他说过,要和我结婚的……明明是自己答应的事情,那个混蛋!不守信用的家伙!死了也不会再理会他的!
终究,她闭上了眼,无望地等待死亡。
预料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她蹙了蹙眉,睁开眼,对上了那双近在咫尺的写轮眼。
“啊——”
对不起,她还是尖叫了。尊严什么的,在男人面无表情地扯下她的衣服腰带之时,就一点也不剩了。
听着自己的哭喊声和衣服撕扯的声音,她再度回忆起了被宇智波佐助夺走第一次的绝望。
他要干什么?要强/暴她吗?先奸后杀?早在宇智波佐助脱下她衣服的那一天,“兄长”这类人便已经变成了她无法相信的对象了。一个能杀死全族的男人,即使强/奸自己的亲妹妹,估计也不奇怪吧。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外面没有女人了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非要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呢!
宇智波真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愤怒支配着她的身体,让她狠狠扇了男人一把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青年的动作,周围的空气刹那间冻结了起来。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眼角的泪水啪嗒落下,扯着嗓子,用尽全部力气,声嘶力竭地骂道:“宇智波鼬,你不是个东西!你杀了爸爸妈妈!居然还要强/奸我!”
强/奸……他愣住了。宇智波鼬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被冠上这种罪名,而且令他背上这种罪名的竟然是他的亲妹妹。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只是想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看看她和大蛇丸有没有做到那一步而已,为什么会……虽然他不知道已经背负了多少罪名,但这种罪名怎么可以……
“好啊。”少女忽然笑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我连宇智波佐助都反抗不了,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不动,随便你。”
佐助……这和佐助有什么关系。
“怎么突然不动了?难道要我自己脱吗!”
宇智波鼬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行,我自己脱就自己脱。”她冷笑一声,还没等他来得及阻止,便用力扯下半身衣裳,遍布的青紫一瞬间跃入他的眼帘,鲜红的瞳孔急剧收缩。
吻痕……抓痕……咬痕……饶是宇智波鼬没有经历过人事,也一眼便可明白上面的痕迹是如何造成的。
“你知道你今年才十五岁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愤怒的火焰在眼底燃烧,“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你和大蛇丸都做了什么!”
“大蛇丸?”宇智波真樱简直要被气笑了,一时忘记恐惧,直接甩开了男人的手,“你装什么傻充什么愣?那只死乌鸦不是你的分/身吗?你还能不知道?看清楚了,这身上的每一个痕迹,都是宇智波佐助杰作!”
轰隆——少女的话宛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甩得他的颅内嗡嗡作响。
佐助……
“烦死了,宇智波佐助那个混蛋又不让我出门!居然还咬我!”
“可恶,最近那个人越来越奇怪了,老是摸我干什么?”
回想起作为鸦分/身时,她在他面前抱怨的点点滴滴。汇集起来,再结合她此刻说的话,明晃晃地揭示出某个骇人听闻的事实。
怪不得,她刚才会那么想……
“而且,十五岁?”少女露出讽刺的笑容,“我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我可是在十二岁那年就上了宇智波佐助的床。这三年来,我们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别说了。”宇智波鼬痛苦地扶上额头,耳内轰鸣。
“我为什么不说?你表情这么奇怪干什么?难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宇智波真樱大声喊道,“说起来,我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该不会变成乌鸦在外面偷看吧?啧,还真是变态,怪不得一见面就脱我衣服。”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的。为什么我没有发现……
“还以为大哥是什么高岭之花了,原来只会做这些下流的事情吗?啧,也对,我怎么能对一个弑父杀母的人抱有过高的道德期望。”
闭嘴……别再说了……
“嘛,早说啊。”宇智波真樱见他越痛苦,她就越得意,虽说觉得他居然会痛苦很奇怪就是了,“如果只是想要得到我的身体,我也无所谓啦。”才怪。
“反正一个也是哥哥,两个同样是哥哥,有本事你就……”
“住嘴。”
少女眼前一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对方压在了地上。
有点害怕,但现在不是认怂的时候。不避不闪地迎上男人晦暗幽深的血眸,她洋洋得意地扬起小脑袋说道:“你果然还是想对我做些什么吧。所以刚才到底在矜持什么?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可以问我哦,在这方面,我可算是专业人士。”
她在激怒他,没错,是在激怒他。如果能让他稍微痛苦一分,就算是牺牲尊严……她也在所不惜。
“嘛,不好意思请教吗?那我就直接做了哦。”她抱住他的脖子,青年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少女香香软软的红唇贴上他的嘴角,他没有躲开。
啪嗒、啪嗒……
宇智波真樱正报复性啃咬着男人的唇,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突然滴落在她的眼角,热热的,粘糊糊的,像眼泪。
她不禁抬起了头。
青年脸颊上的两行血泪,赫然映入少女的眼帘。
啪嗒,一滴,啪嗒,又一滴……自眼眶里留下的血水不停地滴落在她的脸上。他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眼底的空洞仿佛连接着深渊。
宇智波真樱看愣了。
心脏一直紧紧收缩,没有张驰。有什么积攒已久的东西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径直喷向了少女的脸。
血——是鲜红的血……
呆呆地望着眼前成片的血红,她感觉有两只有力的胳膊紧紧抱住了她。
他附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语:“真樱,真樱,真樱……”
好狼狈啊,如此狼狈的宇智波鼬……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有点高兴……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