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宣淫,苏乔的小身板显然落了伍,她向公司请了一天假,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再去接受资本主义的洗礼。
反观陈望,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纵欲后应有的疲惫。
苏乔不禁怀疑之前种种经历的真实性,最终归结为十万个为什么之——女人和男人的体力为什么能差这么多。
吃了饭,苏乔直接扑进进客房补觉,并再三叮嘱他:“不许打扰我啊!”
陈望比了一个OK的手势,端起茶杯进了书房。
她睡醒已经是下午时分,陈望有事出去,给她留了字条和午饭。
空荡荡的房子只剩下她,苏乔来来回回转了两圈,终于在不起眼的置物架找到一只卷尺。
书房的门没有锁,还有没有散去的一点茶香,苏乔直奔那一排飞机模型,忙活了半个小时才离开。
陈望不在家,她不需要和他告别,也不用被他挽留。她今晚是坚决不会住下的,为了明天能活着去上班。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街两侧伫立着一排大槐树,叶子掉得差不多,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被镀上一层金。
苏乔一棵棵走过,街景在视野中倒退,走着走着她忽然扭头往回跑,跑到一家蓝底白字招牌的药店。
其实她对这样的药品没有任何研究,从时间上来说24小时的就可以了,可是苏乔不放心,又多买了一种。
被打乱原有秩序的生活,悄悄产生新的排列组合。
桌布换上了颜色亮丽的新品,大门的密码锁中增加了新的数字。
快递员联系到陈望时,他莫名其妙:“送错了吧,不是我买的东西。”
他从不网购,吃穿用度有助理和阿姨打理,不需要他自己操心,但是收货地址是天澄花园没错、收件人都是他,除了电话。
陈望和快递员僵持着,口袋的手机响了。
当他发现屏幕闪烁的号码和快递箱上一模一样,顿时了然。
“你买什么了?”接通后,他正把纸箱搬进家。
“已经到了吗?”苏乔声音微喘,“你先帮我签收了,我马上到。”
“我拆开看看……”他把笔尖对准密封胶带,比划着从哪里扎下去,又问,“你不会是买了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苏乔哭笑不得:“你脑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啊!”
陈望似乎想到什么,笑了一下:“你心里难道不是很清楚……”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尾音微微拖长一点,苏乔不想继续这个隐隐带颜色的话题,直接挂了电话。
苏乔说很快确实很快,从结束通道到开锁进门,总共不超过二十分钟。
她本来已经预想到门口堆满物品的杂乱样子,还真没想这么大的纸箱子完全挡住她的路,于是问他:“你没有拆开看呀?”
“没找到工具。”陈望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听起来瓮声瓮气,似乎还隔着另外的门。
这真是个蹩脚的借口,不过她不会拆穿他。苏乔也没有工具,她从手包翻出钥匙,用自行车车锁最小的那把对准纸箱中缝,用力按下去。
“砰!”地一声,塑料胶带被破出一道裂缝。
这时,陈望从卧室出来。
他穿着圆领T恤,黑色的短裤,脚上趿拉着拖鞋。
一路走过来,地板上印下一串湿脚印,他刚凑近了些,还没说话,发梢的水先打湿了苏乔的肩膀。
苏乔嫌弃极地催促:“你快去擦头发。”
陈望顿了一下,抚了抚她肩膀,水渍越氤越多,苏乔一巴掌拍开他。
“别捣乱。”
她开始清点物品的数量,分类的同时又把胶水、合页等配件挑到一边,陈望拿起一块掂了掂:“这是什么?”
“亚克力板,给你的模型做防尘罩。”
陈望的手忽然悬在半空不动了:“有这个必要吗?”
“落灰很难清理,保护一下总没错,买都买不来的东西,你也不宝贝一下。”
陈望好一会没说话,待了片刻从工具间拖来一个板凳。
“坐下数。”
“哦。”
傻瓜式的拼装没有任何难度,他们两个又都是动手能力很强的人,很快就组装好了所有防尘罩。
陈望的那些模型,一个一个都被稳妥地收到盒子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天线模型,这是苏乔送给他的小礼物。
陈望对苏乔的杰作满意极了,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按住画面放大欣赏时,发现苏乔白皙的手指头也入镜了。
他侧头看,苏乔正靠在书架边。
她慢慢地摩挲那个最漂亮的飞机,神色专注又认真。后脑扎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小辫子,耳边滑下两缕长的,衬得整张脸温婉娴静。
陈望屏住呼吸,而她兀自陷在沉思中,两人谁也没说话,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滋生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的金属机身发出微微的热意,陈望如梦初醒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