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乐生端着一杯劣质的红酒,从头到尾都没有沾过一下。
眼前的热闹景象仿佛与他无关,他只是恰好有个机会出现在这里的路人。
不是一个系统的人,将他放在这里认识的关系也对他没有帮助,反而还可能因为他在地方上办事而要被人找,索性也就不往上凑了。
不过这些官场上的猫腻相辰明是不太懂的,相乐生也就不与他多说。二哥无论别的事情上人品如何,对他的仕途还是上心的,花了两千万美金给他买了敲门砖,总不好告诉他走错了路。
刚刚从外交部长手中领了个牌子下来,相辰明心情正好,看到相乐生一个人站在远远的角落,一直不太敢跟相乐生开玩笑的相辰明难得上了回头。
“阿生,你这个清高的性子可要改一改,没让你去巴结别人,但是官场的应酬往来总要有的。”
相乐生闻言笑了一下,神色上看不出是喜是怒,相辰明突然反应过来,相家这些兄弟里,论心机论筹谋,谁能比得过他相乐生,自己这话真是多余,于是赶紧换了话题。
“看到那边没有,极品呀!”相辰明朝右前方扬了扬头。
这个话倒是合了相乐生的心思,也不只是他,全场男人的目光大半都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只是相乐生自视甚高,加上场合不对,虽然一进场就看到她,也时不时扫一眼,却没有走过去攀谈。
女人一袭银灰色的鱼尾裙,贴身的款式凸显出不盈一握的细腰和圆润的臀部,胸部虽然不是相乐生喜好的尺寸,但在中国女性中也算是超常水平,而且形状优美,浑圆挺翘,以相家人的经验看过去,就知道女人没有穿内衣,只贴了乳贴,所以这样的身材绝对如相辰明所说,算得上极品。
她的脸清清淡淡的,只描了眉,涂了口红,不属于一眼惊艳的美人,但是极有味道,在人群中你就是会一眼看到她,然后忍不住再去看第二眼,第三眼。
相乐生看她当然不止看了三眼。
而且,他还注意到女人和他一样,拿了一杯红酒当作摆设,却从来没有喝过一口,想来也是嫌酒的品质不好。
年轻却又有成熟女性的风韵,冷淡却又散发着诱惑,在相辰明刻意的强调下,相乐生的心里也难免热了热。
想将她压在身下,撕掉身上的裙子,撕开内裤,直接插进去,插得她哭出来,将一脸的清冷表情统统抹掉。
只是场合不对,没摸清对方身份之前,人也不好说对不对。
“二哥这么感兴趣,怎么自己不上去认识一下?”祸水东引,相乐生最擅长。
“你当我傻呀,这种场合,一个单身女性,要么是援建企业的代表,要么是外交部的关系,搞上这种女人只能意味着麻烦。”
相辰明心里有数的很,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玩,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碰但不能玩,什么样的女人碰都不能碰,他分得清。
还没待两个人再继续讨论,就见刚才台上主持仪式的俊朗男人走下台,来到女人身边,搂住女人的腰向部长那边走过去。
“啧,原来是有主的。”相辰明不知道男人的身份,但也知道肯定是外交部的官员,庆幸自己没有冲动。
相乐生的眼神黯了黯,这个男人他却是认识的。
“游季中,原本是外交部安排给老大的英文秘书,后来升任外交部新闻司司长兼新闻发言人,照正常程序,要做满三年再转职,但是一年后就转去做了礼宾司司长,每次老大出访都一定是他先去打点并且全程陪同。”
换言之,他是老大身边说得上话的人。
“二哥,这里毕竟不是相家的地盘,说话做事还是小心点好。”
酒会的后半场,相辰明去跟之前认识的一些企业家寒暄,相乐生一个人,大脑放空的同时,心里也空空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回到家,对着镜子,看到被劣质红酒染红的嘴,他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就把那杯红酒喝了下去,或者,还不止一杯。
当天晚上,相乐生做了一场春梦。
看不到女人的脸,但是趴跪着的姿势是全然的信任和臣服,他心知女人不喜欢这样野兽般不可控的姿势,却心喜于女人的妥协。
胯下的野兽叫嚣着要攻城略地,他却奇异的没有一插到底,而是低下头给女人舔了起来。
在相乐生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给女人舔过。
就算是大学的初恋女友,做足了各种边缘性行为,他都只是享受的一方。
相乐生深知自己的自私,但只要给予足够的补偿,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私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可如今,他却在梦里,给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舔。
柔嫩的花瓣呈现出未经人事的粉红色,女人随着他的舌头难耐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汁水淅淅沥沥的滴了出来,他用舌头卷住喝下,心理上的满足感远超生理快感,将酒会后一直空空荡荡的心填得满满的。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与相家人不同,他们是无法控制欲望的野兽,而他却能将野兽关在笼子里,也因此,他与家中的兄弟虽然走得近,却又隔着一层什么。
他们无法理解他,他基因中对性爱的变态嗜好让他可以理解他们,却更让他不想成为他们。
所以,他孤单,是独自行走于慢慢旅程却无人理解无人陪伴的孤单,可是将女人拥在怀中,他却感受到了圆满。
待将女人送上高潮,他握住女人纤腰,臀部一如他想象,白嫩丰润,是让男人欲生欲死的温柔乡。
有些陌生的用性器寻找着女人的甬道,却看到她扭过头来,娇叫着“乐生……”,是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不再如今天见到的那样清冷,而是满脸媚色。
只是这样,就让他喷射了出来。
相乐生在湿冷的床上醒来,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梦到游季中的女人,还是这样清晰的一个梦,他们仿佛是相爱着的,他知道她喜好的姿势,知道如何让她高潮,知道她身体所有的秘密。
烦躁地离开已经无法睡人的床,他走到客厅,拿出被尘封了很久的一包烟。
他厌恶一切会让他上瘾的东西,所以他尝试,但是又控制自己不去沉迷,这包烟还是某次相辰明过来的时候忘在家里的。
只是此时此刻,他迫切需要什么东西,让他可以摆脱梦中的那个女人。
他的预感从来都准确,那个女人,他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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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领导介绍相乐生相亲,是白家的女儿,因为定了包厢,所以也没有交换电话或者留照片什么的,只知道一个名字,叫白凝。
相乐生已经等了20分钟,除去他早到的10分钟,还有10分钟是女人迟到。
或者,也许,她根本没想出现?
小佑来了电话,说三哥为他在外面打架被抓了,需要人去保释。
相乐生斟酌了一下,迟到原本就是对他以及介绍他们的长辈的不尊重,这样的女人,就算家世背景优秀,也不值得他放下兄弟留下等她。
于是匆匆给介绍人发了个信息,他就离开了包厢。
却不知道就在隔壁房间,有一只老狐狸将原本属于他的小狐狸拐走了。
命运的分叉点,让他们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最后,还是要殊途同归。
她注定属于他,却又不完全属于他,不同的开始,同样的结果。
不过,只要还可以拥她入怀,过程又有何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