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在学生们的欢声笑语中来临了。
秀丽的乡间小路上两辆自行车自由穿行着,伴着清爽的风和畅快的笑声。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单车旅行吗?”白晨偏过头问。
“因为这自由的感觉?”
“对,我喜欢这种无拘无束,”这种感觉让白晨觉受到了生命是有力量的而不是像行尸走肉,“风的味道,天的味道,这一刻全部都能感觉得到。”
“迎着这风,真的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呐喊。”
两人一路未停地来到小镇,白晨和林沐曦把车停在一个教堂外。教堂大约有段历史,白色的墙面被时间剥落变得斑驳,铁门也是锈迹斑斑。推开铁门,响起一阵嘎吱声,里面空无一人,上面的彩色窗被阳光照射散发五颜六色的光,窗的下面是十字架,一排排椅子沉默着,前面的角落里有一架老旧的钢琴,它就像一个老者等候着谁的到来。
“你来过教堂吗?”林沐曦问道。
“有过一次。”在你结婚那时。白晨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想起前世她穿着婚纱的背影,眼底一黯。
“以前妈妈常常带我到教堂做祷告。”林沐曦则想起了温柔的妈妈。
“这有钢琴,想听我弹一曲吗?”白晨走到一架钢琴旁边拍了拍凳子上的灰。
“你还会钢琴?”
白晨试了音后微微一笑,然后手指开始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起来。
王力宏的《唯一》,伴着旋律白晨轻轻地哼唱,林沐曦坐在一旁的长凳上,沉浸在白晨的歌里。
……
BABY 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
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BABY 我已不能多爱你一些
其实早已超过了爱的界限
……
一曲终了,白晨回过头,林沐曦笑着看着他,两个人都没说话,白晨起身到林沐曦身前,弯下腰吻住那粉嫩的柔软。
他细细地品味着,慢慢汲取她的津液。
林沐曦感受得到白晨的温柔以及他内心的澎湃,她握住白晨微颤的手,仰着头积极地回应着。
细碎的阳光穿过唇与唇间的缝隙,林沐曦温热的呼吸打在白晨脸上,眼前的的这张脸像刚成熟的桃子红扑扑的,白晨为她着了迷,缝隙又被填上。
单车被他们停放在了山脚下,两人行至半山腰上,陡峭的山路上,白晨拉着林沐曦的手,“抓紧我的手。”,林沐曦和白晨各自背着行囊,白晨边爬边回过头注意林沐曦,“我帮你背吧。”,白晨想要取过林沐曦的背包,却被她拒绝,“我可以的。”,白晨已经将重的东西尽可能放到他的包里了,林沐曦也想为他负担一些。
两人边爬边聊着,“山上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呢?”林沐曦有些期待。
“又不会有外星人什么的,瞧你兴奋的。”
“肯定会有它独特的地方吧,那么多人费尽力气不就为了这个么。”林沐曦着急地快步上前。
“登得高才望得远,站在高处是另外一种看世界的方式,我们常常只是在自己能够到达的高度去看事情和风景,渐渐地就被束缚,视野变得狭隘,换一个角度,提高一个高度,就能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同时也拓宽了我们的心界。”
“那我们要赶在日落之前上去才行,不然黑了就什么也看不着了。”
“别着急,小心脚下的石头。”
“有你牵着我不怕。”
天气意外地好,天空掉了底似的一片湛蓝,只有断断续续的云片在穹窿里依稀抹下几缕淡白,宛如漆工试漆时涂出的几笔。
周围草丛里盛开着各色野花,白的、蓝的、黄的,多得令人眼花缭乱。耳边时不时传来鸟儿的啼叫。白晨一边观赏眼前景致,一边一步步往上移动,握紧身边的人,什么都不用想。
又爬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达山顶。此时已近黄昏,天边拉上了橙色的幕布。
林沐曦迫不及待地跑到前沿,眼前的景象让她忍不住惊叹,底下的小镇,河流,树林,天边的霞光以及还露着半个身子的太阳,小小的瞳孔容纳了这一切。
白晨站在后面看着林沐曦与天边的晚霞,感觉置身于梦中。
“白晨快来啊,你看,还能看到教堂。”林沐曦转过身带着笑颜。
顺着林沐曦指的方向,小小教堂也在安静地享受黄昏。
白晨拥着林沐曦,感受着她的体温,这一切让白晨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了,以至于当被升起的火光照在白晨面上的时候他仍一阵恍惚。
“你的泡好了吗?”林沐曦转过头问道。
“呃……嗯,应该差不多了。”白晨回过神来,手里的面似乎泡的有点久了。
“我要吃你的看看。”这一次是林沐曦人生中第一次吃泡面,林沐曦不但不觉得难吃,反而因为在山上和白晨一起,所以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
“你碗里不是还有很多吗,干嘛要抢我的。”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夹起碗里的面轻轻吹了下后送到林沐曦嘴边。
林沐曦一口咬住,还吸得滋滋响,“味道不同嘛,我想都尝尝。”说着还自己动起手往白晨碗里夹起面来。
“诶,给我留几口啊。”
“你这个比较好吃。”林沐曦嘻嘻一笑。
“好了好了,慢点吃,像个馋猫似的。”
“那我就变成猫给你看。”林沐曦停下对泡面的侵略,开始对着白晨一阵乱挠。
“啊,救命,哪来的小野猫。”白晨四处逃蹿,白晨前世可是很怕挠痒的,就算现在不怕了也下意识想跑。
“知道怕了吧,看你还敢拿我开玩笑。”
“好了好了,怕了你,坐下来吃面吧。”
天空已经披上了黑色的面纱,吃完泡面后,白晨和林沐曦依偎着坐在岩石上,空中传来各种各样的动物低沉的叫声,借着月光向远处望,迎面吹来的风像山的呼啸。
“你从前也是这么旅行吗?骑着单车,一个人?”林沐曦并不知道白晨向季泰然所编的失忆一事,她一直以为白晨就是荷妈的家人。
“空闲的时候就会兜一圈,也有过人陪同,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白晨回忆着前世说道。
虽然白晨年龄跟自己差不多,林沐曦却似乎感觉得到他经历了很多。“那以后都由我陪你了,不能拒绝。”
“当然不会拒绝了。”白晨微笑着说。
“以后我还要带上画板,把我们去过的地方都画下来,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忘记了。”
“带画板可太重了吧,那你得自己背。”
“不行,我要你帮我背。”林沐曦躲在白晨怀里撒娇道。
“好好,以后我都可以帮你背,现在你先等一下,我先去把帐篷支起来。”
“那我把床垫吹好气。”
两人分工搭建今晚的住所,这样的人生真棒啊,白晨心中感叹,自己前世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生,宛如一坛酒酝酿过后生出让人惊喜的味道。
前世的生活像是个梦,或者,这才是梦。
夜空上的星星闪烁着,是平常少有的动人的星光,月亮也没有躲躲藏藏,月光如银霜洒落。
两人布置好了一切,相依着坐在火堆边说着夜话,“晨,你是什么星座?”林沐曦头靠在白晨的肩望向星空。
“呃……天枰,怎么?信这个吗?”前世的白晨是天枰座。
“觉得有意思……天枰吗?我是水瓶喔。”原本林沐曦对星座一点也不了解,都是被姚月强行灌输才知道的。
“应该是很般配的星座吧。”所以我们能够相爱。
“你说这两个星座彼此靠的近吗?”
“我不知道,不过,就算离得很远,总有一天也会遇上,那时就再也分不开了。”
“再也不分开。”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仿佛在编织世上最美丽的童话。
林沐曦靠着白晨的肩渐渐有了困意,白晨说:“到帐篷里去吧。”
“你抱我。”
白晨将林沐曦公主抱起放到帐篷内,几缕墨发搭在林沐曦的面庞,白晨小心地将它们拨到一边,然后温柔地落下一吻,“晚安。”
白晨想着来到这里生活的种种,心境是和平安稳的,那些以前的惶惶不安不知被山风吹到哪去了。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去了,在久久的沉寂后,天空迎来了黎明。
日升,刚露出头的太阳像刚睡醒正揉着眼的婴儿。白晨叫醒林沐曦,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眼前一亮,晨雾笼罩着山底下的小镇,在薄雾中小溪、树林、教堂和房屋变得模糊不清,鸟儿在云雾中四处游蹿,衔着太阳的天边像是火烧着的绳子,上边的天空像绷紧的淡蓝色绸缎,清澈明亮。
林沐曦这是第一次看日出,她在感叹中握着白晨的手,久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