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也就三四十天,沉在水里久了,总归还是要浮出水面。
安教授已经年过六十,和残尸,血污,穷凶极恶之徒打了几十年交道,有了些想退出的意思。
做心理侧写的最基本要素就是要以凶手的思维去思考,有时恍惚间都忘了自己是谁,本该做什么选择。
他七八岁的时候跟随父母远渡重洋去了美国,这些年献身给工作,未曾组建过家庭,如今老了倒是想回华国当个客座教授,过些清闲日子。
正好遇到了天赋与才智都远超当年的他的程昱,也就一直用心培养。
美国那边的事,无论是研究所还是FBI都已经渐渐的落在程昱身上,而程昱处理各方面的事情也都一丝不苟,游刃有余。
行为分析师的智商,心智和敏锐度都必须超常人,但拥有这些能力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去从商,从政,或者在别的行业大放异彩,而不是一生都籍籍无名地与凶手周旋。
故而优秀的行为分析师全球也仅寥寥几人。
但许子清觉得这个行业真的已经非常赚钱了。
假期过后,程昱把他的银行卡给了许子清,只给他自己留了少许生活费,许子清亲眼看着上面的数字往上涨,一年之内就可以在江城市中心买套很大的房子。
但他确实也辛苦,华国与美国之间来回的次数越来越多,还要抽时间陪许子清谈恋爱。
很久没有好好相处过,他终于有时间在晚上出去逛街。
为了这次约会,许子清穿了有生之年第一双高跟鞋,幸不辱命地在下某个台阶的时候崴了脚。
在快摔下去的时候被程昱一把捞住。
最后是程昱背着她回家,她一边拿着程昱给她买的一个冰淇凌玩偶,一边环着他。
“程昱哥哥,我重不重?”
他说话的时候背脊微微震动:“重的定义是什么?”
这个时候不应该斩钉截铁地说不重吗。
“定义就是你手酸不酸。”她低头咬了一口程昱的肩。
他轻笑:“不酸。”
“下次你要直接告诉我,我不重,不然我会生你气的。”
“好。”
“程昱哥哥,你抬头看天上那片云,它在跟着我们走。”
被背在背上,腿一晃一晃的许子清不用看路,也不用自己走,唯一的任务就是找程昱的茬。
“风吹着动的。”
许子清不乐意地又咬了他一口:“你一点儿诗意都没有。”
他道歉:“嗯,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程昱热敷了一会儿许子清的脚,拿着膏药贴在了她的踝骨上,还替她按了按穴位。
晚上睡觉前许子清还是不肯放过程昱,睡在他怀里拉着他说话:“我从小就觉得你什么都会,看的书都是我连题目都不明白的。”
他解释:“我上高中的时候,你小学还没念完。”
“我高中的时候还是没看懂你那时候看的书。”
虽然她就只记得一本,时间简史。
“以后我教你。”
“那你会作作诗吗?”许子清问:“我们学校最近在举行三行诗歌大赛,你能不能试试呀。”
他无奈地垂眼看着许子清:“我不会。”
“你试试好不好呀。”她在程昱身上蹭了蹭。
他问:“诗有什么定义吗?”
“定义?”许子清思考了一下:“押韵就可以。”
“风背着云走因为云很轻,云说停一停,风说不行。”
...许子清觉得他这是在含沙射影。
“好了,睡觉吧。”他吻了许子清的额头。
许子清抱着他的手紧了些:“明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你还在不在。”
“在,这次多陪你几天。”
程昱知道,今天她叽叽喳喳地同他说了一整天的话,也只是因为太久没见,很想他。
但是程昱没有和许子清说过,每次要和她分开的时候,他都有想把她一起带走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许子清并非他的所有物,她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虽然许子清还是大部分时间住在宿舍里,但只要程昱在家她就会来他这边住,给胖妞和舍长的理由是要经常回家,
不知道胖妞和舍友有没有相信,但是她们也都是好人,并不会多说什么。
允哥和猴子倒是和程昱一起吃了顿饭,吃之前在微信里给许子清说得好好的,什么要作为娘家人好好考察考察她的男朋友,要给她男朋友一个下马威,让他以后不敢欺负许子清。
结果见了面之后他俩就火速叛变。
“程昱哥,您可是江城唯一的省状元,我们这一辈都是从小听着您的故事长大的。”允哥谄媚地说。
之前许子清和允哥发照片的的时候,她还没想起这事,刚刚猴子一提她就想起来了。
程昱倒水的手停顿了一下。
或许是男孩子都对刑侦案件都非常感兴趣,猴子崇拜地问着对着程昱问东问西。
程昱避开一些机密与血腥的部分,尽量回答着他的问题。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都对着程昱服气得死心塌地,尤其是允哥,拍着许子清的手说,组织上派你务必把他拿下。
许子清哭笑不得。
在大三上学期结束的时候,程昱对许子清说:“我以后留在华国的时间不多,硕士和我去美国念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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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醒一下,这篇文章在刑侦背景上架空
还有一更,在十二点之后,你们可以明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