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云海崖的三师弟,是最小的师弟,仗着自己上古妖兽的尊贵血脉,辈分高,年纪小,经常欺压师兄。
我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开始跟师兄争宠,师父在时必定乖巧懂事,老老实实窝在师父怀里。师父一走就可劲儿折腾,撒泼打滚轮着来,师兄不得不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追,生怕我把蛋壳磕碎碰瓷。
我倒是想碰瓷,无奈蛋壳太结实,都从崖头跳了千百回了,依旧稳固如初。
可能是我的基因太强大,所以化形也如此完美。
虽然善妒的师兄不承认,但我知道自己就是云海崖最靓的仔。
我不仅外型优秀,头脑还精明。
妖兽一般都有雏鸟情结,我那一族更加严重,第一眼见到的很有可能成为性启蒙对象,甚至直接结为夫妻的也不罕见。
我在蛋里就已经熟悉师父的气息,所以破壳那日知道面前站的是师兄,硬是不肯睁眼,因为这还被二师兄嘲笑了好几年瞎子。后来跌跌撞撞寻到师父气息,一把扑入怀中挨蹭,在安全感十足的熟悉怀抱中睁开了眼。
师父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不接受反驳。
反对的先尝尝我们一族的咒术,谢谢。
师父是最宠我的,就算有时候分心我也会想方设法把师父的心拉回来。大师兄太过滴水不漏,不太好明着打击,二师兄苍敖就容易多了,说是得天独厚的先天道体,在我看来脑子不太灵光,特好挑唆。
说白了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二师兄很像记忆传承中某类妖兽,又二又傲,多亏天道慈悲,才给了二师兄傲的资本,不然只能像那类妖兽一样看家护院。
师兄们关系不好,二师兄时不时讽刺大师兄是个短命的凡人,根骨不佳,我在幕后添了把火,乐滋滋当个军师,教苍敖如何绵里藏针,狠踩痛点,就连苍敖离家出走也是我从中出力,没花费多长时间就教唆得二师兄毅然决然离开云海崖寻找亲生父母,深藏功与名。
可惜当年阅历不足,尚显稚嫩,未曾料到师父竟会离去寻二师兄,我霸占师父的计划付诸东流。
白眼狼有什么好找的。我心里嘀咕,最近的传承记忆说到妖兽历史,金光灿烂的古老文字在后代子嗣的骨血刻下永不磨灭的至理箴言——背叛者不得好死。
苍敖被师父找回来后似乎成长了不少,我把这归功于自己,老话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嘛,没有我设计的一堑,二师兄哪能长那一智?
我是云海崖的三师弟,是师父最小的徒儿,深藏功与名。
欢娱不惜时光逝。
云海崖的三个师兄弟出师了。
我和师兄们很高兴,师父也很高兴,高兴地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又拎回一个新徒弟。
沉默寡言的新徒弟扒着师父袖子不放,像恶心的黏虫。
我们不高兴了。
听到师父让莫名出现的人叫我三师兄,尤其不爽。
我在云海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这么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鬼抢去了?
身为最小的师弟,师父的小徒弟,理应受尽疼宠,怎么娇纵都不为过。我曾经的辉煌与特权,就要这么轻易拱手相让?
不、可、能!
排挤是肯定要排挤的,这次不仅是我,师兄也不约而同统一战线。
呵,师父的小徒弟可没那么好当。
一段时间过后,我发现臭小鬼压根不受影响,每天跟木雕似的要么发呆,要么黏师父。凑到师父面前也不干什么,就傻愣愣攥紧师父袖袍垂首发呆,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跟个傻子似的。
看来排挤不仅不会起作用,其他的一般手段估计也没什么效果。
大拇指和食指捏搓幼时脱落的珍贵羽毛,急躁地在房间踱来踱去,大师兄扣门说打算摆个出师宴,让我好生准备。
出师宴?
我灵机一动,急忙叫住离开的大师兄,一脸恳切地寒暄,最后拐弯抹角讨来了筹备酒食的工作,还是我诱使大师兄主动给的,又用其他话题转移注意力。
没办法,大师兄的心眼比蜂巢孔还多,若没有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很容易被识破心中谋划。
这也是我不想轻易算计大师兄的原因,太废脑。
我眼里寒光闪烁,想到鸠占鹊巢的小鬼头,心中冷笑,别以为不能奈你何,我来一招釜底抽薪,看你如何狂?
都是你逼我的。
假装分割线
登半天登不上来,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