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别名思春期。以性成熟为主要内容的生理成长,对此年龄段的少男少女的心理及社会方面都有莫大影响。
谢期对异性好奇,容易东想西想,注意力难以高度集中,正因为她步入了青春期。
谢期说完这话,谢风河沉默了下来,顿了有好几分钟。
“是啊,你在慢慢长大。”他轻声说。
谢期用指尖扣着书脊,问道:“叔叔,你是不是没和青春期少女相处过?”
说不定连他本人的青春期也是潦草度过。
谢风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谢期。
和刚来时的沉默寡言相比,现在的谢期显然活泼调皮多了,小女孩的眼神不会骗人,她对自己充满了好感和依赖。
这种感情的产生在谢风河意料之中,所以他不为此惊喜。
“那么,我希望你能早日摆脱青春期的困扰。”他说。
也是从那一天起,谢期的学业陡然变重。不仅要完成在校作业,还要完成谢风河布置的课后习题,还要多学一门日语。
谢期一头雾水,搞不懂这难道是谢风河帮她摆脱青春期困扰的方法吗?可这样只会激起逆反心理。某天晚上谢期在书房刷题,错得有点多,谢风河叹了口气。这声叹气却不知怎么,仿佛扎了谢期一针,她几乎是气愤又委屈地说:“我为什么非得学这些东西?”
她有的时候,也是想睡个懒觉,看会儿电视的。
谢风河依旧是那样平静的语气:“为了能让你更好地过完这一生,阿期。”
谢期很小声地说:“我这样也可以过好。”谢风河摇头:“你的人生不是过得好就能算了的,既然你有更大的潜力,就该让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
谢期低头,谢风河揉揉她的头发:“寒假的时候,和我去一趟日本吧。”
改革开放以后,谢期爷爷的一位亲兄弟去广东创业,后来又去了日本,娶了一位台湾妻子,在那边留下了不少产业,却没有孩子,在他死后,产业就传到了谢风河手上。
“这些产业终究是要给你的,所以你必须要有掌握这些产业的能力。”初一的寒假,谢风河在飞往日本的直升机上对谢期说道。
那时谢期还没有意识到,谢风河过早的让她了解了一些事情,将无数的诱惑放置于她眼前。
那位长辈的妻子是台南人,只会说台语和日语,谢期日语说的半半拉拉,沟通十分存在障碍,但是谢风河也不打算让她们多交流,大多时候他都带着谢期出门。
他让人给谢期刻了枚印章,精巧的个人章,沾上印泥就会在文件上印出「谢期印鉴」,这是权力的具现化。
他会和她说很多的事情,说他留学那会正值日本的泡沫经济时代,人们喜欢创业,喜欢工作,他们都喜欢高尔夫,几乎没有穷人,最穷的反而是公务员。谢风河还把一张老照片指给她看,上面那位穿着得体的女公务员就是那个时期的一位外交官,照片上她在给日本首相做随行翻译,她叫小和田雅子,因为皇太子执着的爱情嫁进了日本皇室,余生却被抑郁症折磨。
他带她去咖啡馆,点一杯正宗的蓝山咖啡,他说上世纪牙买加国内国情混乱,蓝山咖啡质量参差不齐,直到六十年代依靠日本贷款约束了蓝山咖啡的质量标准,此后90%的蓝山咖啡供应日本。谢期第一次喝咖啡,苦的直皱眉,谢风河看着她,撑着头笑了。
他带她去看长辈留下的产业,男人温厚的大手握住女孩细嫩的小手,抚摸过那些老木头,和其上刻满的将开未开的蔷薇。
“你要学习,谢期。你要学很多东西,这世上,只有知识永远不会背叛你,掌握知识你才能掌握力量,才能让我放心把这些产业交给你。”
灯火阑珊的宅院里,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姗姗来迟,雪花慢慢落下,落在谢期漆黑的睫毛上,软软的脸颊上。伴随着谢风河的话语,落进了谢期年幼而无知觉的心里。
后来他们还去了一所私人宅邸,在那里谢期见到了侵华总司令投降时呈缴的战刀。战刀原本是被一位国民党军官收缴并带到台湾,后来军官家道中落,为了维持排场和面子典当家中财物,最终将这把战刀卖给了一个日本商人。
战刀被放在一个扁长方形木盒里,表面涂着褐色油漆,谢期歪歪斜斜地跪坐在木桌前,听到谢风河说时起初并未不以为意。
直到谢风河打开了木盒,红色衬垫上放置着一把刀。
掀开木盒的那一瞬间,伴随着刀身的逐渐显露,室内的温度好像也下降了好几度。这把刀略呈弧形,一米多长。刀身中间起脊,近刀背处有很长的血槽,这意味着它能很快地放敌人的血。木质刀柄两侧分别嵌有8枚铜质镀金日本皇花,头部刻有铭文,还有番号。
这是谢期生平第一次见到开过刃的,真正犯下过杀孽的冷兵器。
没有见过这种冷兵器的人很难体会到那种感觉,甚至在博物馆隔着玻璃展柜也难以体会。
不知道是不是被战刀煞到,谢期不久后就生了病,高烧不断。谢风河把她带回国,各种调理,谢期才慢慢好起来。
谢期晚上惊醒,跑去谢风河房间,却发现他还没睡,坐在床边的桌前不知在看什么。
谢期趴在门口冒出小脑袋:“叔叔,我睡不着。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你已经十三岁了,阿期。”谢风河转头对她说,在疏落的灯光下,他的神情平静到有些倦怠。
室内的暖气充足,穿着睡衣的谢期走进来:“可你上次还说我小。”
走到谢风河身边才发现他看的是军功章。大大小小几十枚,放满了盒子,这是谢期爷爷留下来的。
军功章每一个都擦拭得很干净,保养得当,可见保管他们的人十分上心。谢期拿起一个看,这是对越反击战的一等功军功章,她摸着上面的「自卫还击,保卫边疆」,想起谢家本就是军功起家,终于明白谢风河为什么会带她去看那把军刀。
那些谢风河实现不了的愿望,他是希望谢期能替他实现的。
可是被军刀煞到的谢期,可能和谢风河一样,不适合从军。
谢期有些难过,也很羞愧,她放下军功章,抓着谢风河的袖子:“对不起叔叔,我太没用了。”
谢风河有些愣,等到他终于理解了谢期的意思时,才慢慢笑起来。
那是很温柔缓慢的,一点点从眼底带起的笑意。
“你还小呢。”顿了顿,他重复道。
“你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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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期崽崽发育慢,生理期都没来,现阶段十分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