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添了人,又热闹几分。
严淮还是老样子,白茶也没当主子的自觉,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除了不再挑水劈柴,干些粗活。
还是喜欢下厨,给严淮做饭食吃。
严淮每次一见桌上,卖相丑陋的独一份菜肴,总要例行嘲讽。
最后,还是会乖乖将它们吃的一干二净。
府里人不算多,加上两个主子,都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
每次到饭点,都是所有人在一起用膳。
做这件事之前,白茶曾小心翼翼问过严淮。
严淮一听,眉头一皱,白茶心里咯噔一声。
就听见他开口,不耐说道,“你喜欢就做,一直来问我烦不烦,以后家里的事情,不要再来打扰我。”
得了应允,白茶就欢欢喜喜的去做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严淮就到了十四岁。
不过两年时间,少年就身影夺目。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
眉长入鬓,细长精致眉眼,秀挺鼻梁。
那玉佩是今年,严淮过生辰时,自己花钱买的。
严淮一块,白茶一块。
给白茶时候,直接扔到她怀中,冷声说一句,“不喜欢就扔了。”
转身傲然离去。
白茶看见少年离开背影,心里酸酸冒泡。
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欣慰感。
入夏,渠县热起来。
躺在床上的严淮,想泡在沸水中的大鱼,更是浮躁滚烫的厉害。
昨日乔赫那小子,带了一本黄皮书,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一枝海棠压梨花。
他原以为,这是本失传已久的旁野诗集,就拿来随便翻看几页。
谁成想,却是本春宫图。
画上的人,全都赤身裸体,或坐或站,男人和女人变幻着各种姿势。
纵然只匆匆翻阅了几页。
那几页却像是在脑子里扎根一样,一直在严淮脑中作祟,扰乱心绪。
外面热浪滔天,心里也是焦灼滚烫。
第二天放学,乔赫本是试探性的问严淮,今日想去瞧瞧真的吗?
谁成想,严淮装书的手,顿了顿,而后又开始动作,回应道,去吧。
有人作伴,乔赫胆子大了些,更加兴奋。
心慌慌的,恨不得长双翅膀,就能立马飞过去。
两人去的是县上最大的杏花楼。
见多了肥头大胖的油腻,现下进来俩唇红齿白,清秀少年。
那些个姑娘,就像是看见娇花的花蝴蝶,眼睛发亮,纷纷往上扑。
老鸨一见,眼睛也亮了。
尤其旁的,那个带白玉的少年。
那可真是宛如天神下凡的翩翩公子。
还是这般小的年纪,就长得这么好看,往后长大还不知道要勾走,多少女人心呐。
真是后生可畏。
乔赫一进来,瞧见那些个爆乳翘臀的姑娘,眼睛都移不开,狠狠吞了好几口唾沫。
旁边严淮,还是平时一副四平八稳神情。
听闻杏花楼和别处最大不同,就是可以花钱,在隔间旁观。
老鸨一听就知道,这是俩人是想要探鲜。
乔赫选的是二龙戏珠。
严淮不懂那么多,直接沉声说道,要个普通的就行了。
普通的就是一对一的鸳鸯戏水。
老鸨心里有了数,二龙戏珠的乔赫,要多加钱。
乔赫自然是大方给钱。
等交了银子,就有小厮带他们上楼。
进房间后,严淮四处打量一番。
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花香和麝香味,闻太久,严淮感觉心里有些闷。
隔壁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隐隐约约听见,一阵断断续续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