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宫脔--第二章 你好大的胆子

容父因教女无方,被贬谪北疆。却在半路上,气血攻心,客死他乡。

小妹容嫣,也因为此事,被未婚夫退亲,羞愤成疾,终日恍恍惚惚。

容母承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上吊自杀了。

因她一人之过,却将整个容家都毁了。

她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

“熹儿,熹儿,咳咳……”

容熹从梦魇中惊醒过来,意识有一瞬间的慌乱,抚了抚鬓间,触到一手的冷汗。

“咳咳,熹儿,你又做噩梦了。”

齐祯昀低声咳嗽,轻轻揽住她,安抚她。

她对上齐祯昀的视线,眼中还有未散去的泪水。

张了张唇,却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低下头,掩饰神色。

“你今日进宫……是不是见着他了?”

试探性的一声,并未透露太多情绪。

容瑜抬头,淡淡笑着,“不算见着,远远看了一眼。”

现在她是齐祯昀的妻子,理应坦诚。

齐祯昀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烛光幽幽,夜色朦胧。

两人的身影,在这破落的咸安宫中,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快一年了吧。”

“嗯。”

“早点睡吧。”

容熹还未来得及说“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她连忙起身,轻抚齐祯昀的心口,顺完气后,又端来水给他。

自从一年前被废黜后,齐祯昀就得了病。

医师说是心疾所致,久治也未好转。

齐祯昀没有接过瓷杯,却突然握住容熹的手,抬眸定定看着她,眼底晃动着暖暖的灯火。

容熹惊了一瞬,将手抽回去,瓷杯摔在地上,裂了三瓣。

“熹儿……”

“祯昀,早点歇息吧。”

她扶他入睡,自己则睡在一旁的地铺上。

名义上两人是夫妻,但却从未有夫妻之实。

只因她觉得,她配不上他。

她侧身背对着他,靠在影枕上,默默流泪。

半晌,床上才传来齐祯昀的一声轻叹。

——

中秋佳节,齐慕在御花园宴请百官。

百官欲借此机会讨好新帝,纷纷携礼来贺。

齐慕端坐在上方,听着他们介绍各路珍奇异宝,嘴角上始终噙着淡淡的笑。看起来颇感兴趣,又似漠不关心。

“这对墨玉耳坠来自前朝俊娉公主,距今已有两百年历史。前朝灭亡后,它曾流失于民间,不巧,前几日我在一家小当铺意外看到它,便将其买下。”

齐慕微微收拢眉宇,双目幽深的盯着那对耳坠。

一旁的宦官见状,立即将其呈上前。

他拿起耳坠,一动不动的看着它。

程蓉蓉掩面娇笑,“陛下是喜欢这耳坠?还是觉得这耳坠与臣妾相配?”

齐慕放下耳坠,命人将它拿下去,然后才对程蓉蓉道,“墨色过于暗淡,不适合蓉蓉你。”

“嗯。”程蓉蓉点头。

——

泰宁宫。

章太后听到御花园里传出来的弦乐声,气愤的放下手里的汤匙,将粥推到一旁去。

往年中秋节,都是在嘉宁殿举行。

而今年,齐慕却选择在御花园,离她居住的泰宁宫如此近,让她觉得,这齐慕是故意给自己添堵!

“呵,喜乐吹的跟哀乐似的!”

章太后冷嗤一声。

齐祯昀闻言,无奈劝道,“母后,小心隔墙有耳。”

“哼,有这个衰人在,还怕什么隔墙有耳?”章太后睨了一眼容熹,厌恶之情丝毫不加掩饰,“你们走吧,哀家要休息了!”

“是。”

容熹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因为她的缘故,害得齐祯昀被废黜太子之位,所以章太后对她厌恶至极。

走出泰宁宫后,齐祯昀长叹,“母后对你如此态度,往日怎么会常常召你入宫?”

容熹淡笑,“宫里日子乏闷,母后也是需要有人来说说话的。”

齐祯昀正欲说什么,胸腔颤动,猛烈地咳嗽起来。

容熹赶紧给他抚着心口,眼神担忧的望着他。

“祯昀,你没事吧?”

齐祯昀摇摇头,握住容熹一只手。

容熹扶着他,怕他摔倒,便没有挣扎。

宫墙旁传来细微的碾碎声,像是有人偷偷站在那儿。

容熹侧目望去,只看到一抹黑色衣角消失在尽头,想着应该是路过的宫人。

齐慕登基后,便将齐祯昀“安置”在咸安宫。除了节日时能出去陪伴章太后,平日便不能随意出入咸安宫。

容熹怕出来久了生是非,便道,“祯昀,我们快些回去吧。”

“嗯。”

到了咸安宫后,齐祯昀又开始咳嗽起来。容熹寸步不离照顾他,待他入睡后,她才开始烧水沐浴。

洗漱后,便继续打水洗衣服。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她以为是齐祯昀醒了,便轻轻问着话,“祯昀,你怎么醒了?”

没有人回答。

一阵风拂过,吹起浓郁的酒味。

容熹察觉到不对劲,正要转身,腰肢却突然被人紧紧搂住,身后温热的气息,瞬间便将她紧紧包裹住。

她如溺水中,呼吸不过来。

“容熹,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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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第一次写文,被基友吐槽是狗血古早文,即使狗血,即使古早,也要将狗血古早进行到底。求猪猪们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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