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地域辽阔,重峦叠嶂,高低起伏。山麓树林茂密,主山高耸入云,远看与云雾相接,气势磅礴。又因此处曾是御驾所达之地,故有南方泰山之美名。
月河蜿蜒流经此处,按理说是应修筑码头便利月城河运的,许多商贾也是这么盘算的。可月城的知府却屡屡以不可污了龙气为由搪塞此事。起初众人也无异议,可日子久了,便有人心生端倪按捺不住前往西山一探究竟,却机缘巧合的发现了西山下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归是个爱街头巷尾听八卦的,他一边整理着这半月来支出的药材一边唏嘘不已的朝正吃着枣泥糕的楚棠道:
“你可少出来乱窜些,那些个不见了的女儿家平日里都是些闲不住的,你见哪个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不见了的?拐的就是你这些没处申冤又爱闲逛的女娃娃!你看你跛了脚都要出来是做何?”
楚棠难得出来一次,自神界回来便想去瞧瞧许久不见的阿满,当归却告诉她阿满天赋异禀,已经可以替人瞧些小病了,今日便是被人请了去瞧病去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她才不知道,她还要逛的更勤些让那贼子将她也拐了才好嘞。
离了医馆,楚棠便打算去官府。诺大的西山,仅凭她一人之力也不知得寻到何年何月。若搬了官兵去,不知能省多少功夫呢。
途经花市,浓郁花香扑面,万花烂漫。牡丹、芍药、棣棠、木香种种皆上市。卖花者以竹篮铺排成列,万蕊斗鲜妍。吆喝歌叫之声,清奇可听。还有许多马车三三两两的停在不远处,想来是那些官家贵妇小姐来挑花来了。
楚棠也是爱花的,视线流连于那姹紫嫣红,商贩见了便逮着她道:“姑娘,这花可配你。”
递上来的是束金黄色的棣棠,花瓣重重,饱满大方。楚棠接下后摘了一朵别在发间,冲摊主嫣然一笑。一时竟叫那摊主不好意思了起来,将要把银钱与他,那摊主却连连摆手将花白送她了。楚棠噗嗤一笑,硬将银钱塞给他后捧着花又往官府去。
据说过几日还有场万花会,到时候她一定得想办法出来逛逛。
知府大人今日休沐,余了当值的官差于此。那当值的官差出来时便将楚棠给吓了一跳,此人竟同那些个话本上配的五大三粗的贼人画像没甚区别。不像是官差,倒像是市集上那位磨刀霍霍向猪羊爱啐人的粗鄙屠夫。楚棠照顾阿满时曾想自个儿煲汤给他喝,买骨肉时竟被那人给没来由的骂了,她向来是受不得委屈的,可面对那人气势汹汹瞪着她的眼神她也免不了弱下势来灰溜溜的跑了,从此她对屠夫都有了阴影。也不再动自个儿买骨肉煲汤的打算。
“姑娘有何事?”
楚棠强压下内心的不适,语气有些颤巍巍的胡诌道:“前…前几日我去西山替娘亲采药,竟瞧见了前些日子不见的郑家姐姐被人扛着不知入了哪座小山。官大哥们不若去西山瞧瞧吧!”
那官差闻言神色竟闪过一丝慌张,好巧不巧的还被楚棠给捕捉到了。只见那人又愣神了几秒,招了小吏来不知耳语了些什么。随后才笑道:
“我派人去知府府通了信,得了令咱们就去西山。姑娘且坐。”
他嘴上虽如此说,但楚棠总觉得哪不对劲,况且此人笑得实在怖人,令楚棠背脊发凉。此时脚背又隐隐痛了起来,她便依言坐下。想来应是今日走多了路,待会还是租辆马车回城北吧。
那官差坐在她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盯得楚棠毛骨悚然,她心中不禁觉得那屠夫似乎比此人好了太多。她有些不安的起身,那人竟也跟着起了身,目光阴森怖人,她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看还是明日再来,今日还得给娘亲煎药。”
说着便要往外走,那人却一把抓住了楚棠纤细的胳膊,笑道:“姑娘再等会,你也想早日找到你郑姐姐不是?”
楚棠的胳膊被抓的生疼,不用想也知肯定红了大片。他如此对她,更加深了楚棠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但她也知不能打草惊蛇,便又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眼下她脚上有伤,跑是肯定跑不过这壮汉的,思来想去,楚棠决定直接撑伞飞走算了,说她鬼神也好,先跑了再说。思及此,她便装作脑袋痒抠了抠脑袋,欲摘了发间的伞簪,却不料摸了大半天只摸到了那棣棠花。
她的伞簪跑哪儿去了?楚棠焦急了起来,本来便是倚仗着自己有伞簪傍身,她才全然不带怕的。可如今,伞簪不知在何处,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这花好看。”
好看个头!她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堂前,那炉内燃的一柱香已灰了大半,再不想个办法,只怕待会更加跑不掉了。
“官大哥,我肚子有些不适……”
那官差闻言会意,竟猥琐的笑了起来:“我带你去。”
呸!楚棠看着他狰狞猥琐的笑容心中直泛恶心,但又不得不随他而去,她得寻个机会逃走。
楚棠跟在他身后,尽量放慢脚步,加上本身右脚就不便,慢慢的也和他拉开了些距离。待至拐弯处,她刚想趁机溜走,却发现那人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
楚棠朝他甩手,示意他继续走,不料他却大步跨来,“姑娘脚不便,我还是抱姑娘去吧。”
“滚!”
楚棠怒呵,偏身躲掉了他不怀好意的爪。谁知那人变本加厉,嘴上骂着“臭娘们”又伸手向她扑来。她惊得连脚伤都顾不上,强忍着痛意往外跑。但无奈还是被他抓住胳膊给拽了回来。楚棠反手就在他脸上挥了一巴掌,但他皮糙肉厚的,这一巴掌像是在给他挠痒痒。可即使是挠痒痒也足以令一只野兽发怒。
“性子挺烈的呵。”
说着便也往楚棠脸上甩了一巴掌,打得楚棠双耳嗡嗡。这哪是甚么官差?分明和那地痞流氓无二般。她何曾受过打呢?气不过的楚棠已经破罐子破摔,曲起右膝就往他身下一顶,那人吃痛忙将楚棠往地下摔,捂着身下嗷嗷叫。
楚棠被摔得脑袋落地,也吃了痛,不过她马上就爬了起来一跛一跛的争分夺秒往外跑。一些小吏似乎听见了动静,忙往他们这奔来,楚棠此时是头晕目眩耳嗡嗡,听见了一阵往此处奔的脚步声后心中直道倒霉。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唯一能躲的地方就只有眼前的水缸了。几口大水缸并排的摆着,楚棠揭了其中一个的盖忙躲了进去。幸亏这一口水缸水少,不至于溢出水来。
她蹲在缸中忐忑不安,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那些人蠢些蠢些再蠢些……
作者池中令有话说:
感觉山吹色的棣棠很可爱呀,花语是高贵。摊主可能觉得我们楚棠气质佳又可爱~可是我们楚棠的本体是白中透粉西府海棠呀~
西府海棠的花语是啥呢?给大家不定向的剧个透。但是你们猜的剧情可能不是我想的剧情哦~哈哈哈哈哈。
前一章窗外开的是牡丹,不是桃花~农历三月多桃花早就没啦!不小心写错了,来抓个虫,大家不必回看,于此告知大家一声~说起来这个牡丹还是元宝亲手种的。
我有个野心。
六六大顺嘛,啥时候六十六珠我就来加个更。
不过分吧?不过分吧?不会真有小火鸡觉得过分吧?(๑˙❥˙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