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前,「禁止交合的诅咒」落在了全人类的身上。
拜其所赐,男女间发生性行为时,两人的肉体会因为不明原因起火燃烧,直到全身都化成灰烬为止。
虽然世界各国都致力於解除诅咒,但半年过去了,人们在这股未知的力量前依旧束手无策。
无法进行生殖行为,就意味着无法产下後代。就这样,一直主宰着世界的人类,迎来了空前绝後的生存危机。
***
某一天,世界第一强国-美纽奇共和国境内的一座农村里,一名西装笔挺的黑发男子造访了村长的办公室。
此人戴着绅士帽和一张骷髅造型的面具,看起来既像黑帮老大、又像来自阴间的死神。
「初次见面,村长先生。你可以叫我『无名』。」西装男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非常的不自然,给人一种经过变声处理的感觉。
「找我有什麽事,你个骷髅脸混蛋。」身材肥胖的村长坐在办公桌前,对无名的来访表现得不屑一顾。
「事实上,我不是来找你的。」说完,无名把目光投向村长的斜後方。
在那边站着的,是一名紮着麻花辫的褐发女仆。她肌肤白皙,脸也生得十分标致;但奇怪的是,她的眼神中连一丝丝的光芒也没有。
除了两眼无神之外,无名还注意到女仆的脖子被纹上了一圈刺青般的咒印。
见多识广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东西是「奴隶契约」的一种。也就是说,眼前的女仆是某个人的所有物。
「我来这里是为了带走那个女人。」无名毫不客气地把话挑明。
「臭小子你说什麽!」面对这种挑衅,村长愤怒地捶了下桌子,回呛道:「罗莎的身上有奴隶契约,只要身为主人的我还活着,任何人都无法把她从这里带走。」
「……」
「明白的话就赶紧滚出村子,我没空理你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
「……」
沉默了半响,无名先是看了看女仆罗莎,接着又向村长的位子靠近了一步。
「换句话说,只要你这个主人死了,奴隶契约就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
似笑非笑的语气,再加上本就吓人的骷髅脸,无名的话语头一次让村长感受到了恐惧。
「罗莎!把这个家伙给我宰了!」他高声大叫,命令身後的奴隶女仆保护自己。
接到主人的指令後,面无表情的罗莎抬起右手,同时一团红色火焰从她的掌心窜了出来。
就在这个瞬间,无名从外套里掏出一把手枪,动作流畅不拖泥带水,还没等村长反应过来,他已经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村长被打得脑袋开花,顿时间桌子、椅子、墙壁,还有地板都沾上了他的血和脑浆。
随着奴隶主的死去,罗莎手上的火焰也跟着熄灭,显然她已经无需再听命行事。
「重获自由的感觉如何?」
即使刚夺走一条人命,无名那沉稳、老练的气质却让这个房间散发不出凶案现场的氛围。
另一方面,从契约中解放的罗莎似乎还没有搞懂状况,两只眼睛依旧黯淡无光,对周围的人事物也几乎没有反应。
无名见罗莎一动不动,便缓步来到她的面前,并伸手轻抚了她的脸颊。
「试着回想起来,你这一路上经历了什麽。等你找回自我之後,告诉我你接下来想怎麽做,届时我会赐予你行动的力量。」
***
时间回到一年前,当时「禁止交合的诅咒」还没有在世上爆发。
古兰兹王国的住民-魔女罗莎,因为触犯了死罪而逃进美纽奇共和国,成为了一名流亡国外的通缉犯。
一番颠沛流离之後,罗莎找上了一个叫做「蒙塔皮耶」的村子。
那是共和国内规模最大的农村,由於邻近首都的关系,它有个外号叫「首都的粮仓」。
饱受逃亡之苦的罗莎决定了,她要在这个村子里住下来,直到一切都风平浪静为止。为了掩人耳目,她隐藏了自己的真名,并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女孩。
然而实际上,罗莎是一名「异能者」,也是古兰兹王国所认证的「魔术师」。要说世界上谁最不普通,她绝对是名列前茅的那一票人。
一开始的几个月,罗莎的计画非常成功。她从不展示魔术,也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整天就是做做农活、打打杂,在村民的眼里她不过是个漂亮一点的村姑。
直到某一天,一场意外打碎了罗莎的农村生活。
矮小的绿皮魔物-哥布林,突然成群结队地袭击了村子。它们有着长长的尖耳、布满疣状物的鹰勾鼻、以及一对又圆又凸的金鱼眼,虽然体型和力量与人类孩童差不多,但个性异常的阴险狡诈,集体行动时危险指数会呈现爆炸性的增长。
蒙塔皮耶毕竟是农村,对外作战的能力不足,不一会儿村里就出现了好几名死伤者,而且其中大多是老弱妇孺。
随着屍体越积越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罗莎也开始动摇。使用魔术应战的话,击退这个数量的哥布林不成问题,但自己的魔术师身分就会曝光,将来说不定连通缉犯的身分也会被人挖出来。
只是再不出手,蒙塔皮耶恐怕要从地图上彻底消失了。
是自己的安全重要,还是村民们的性命重要,罗莎心里的天秤始终摇摆不定。
天人交战之时,一声尖叫灌进了罗莎的耳朵。本能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她看到的是哥布林用匕首将一名男童割喉的场景。
这一刻,道德的天秤倾向了其中一侧。
「火魔术-火焰流星!」罗莎反射性地出招,抬手就是一发火焰弹。
宛若流星的火球笔直地飞向哥布林,随後不偏不倚地击中目标。
「咯咯!」着火後的哥布林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过程中还不停地发出似人非人的怪叫。
没过多久,罗莎的烈焰夺去了它的生命,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肉体烧焦的臭味,而地上则多了一具孩童屍体,以及一团保有哥布林外型的焦炭。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罗莎靠着强力无比的魔术将战局一口气逆转,火焰所到之处哥布林非死即伤,转眼间这群魔物就从侵略者变成了败逃的一方。
这场由哥布林挑起,由魔女画下句点的对战,看似是由人类方取得最终胜利。但是,包括罗莎在内的许多人都看到了,哥布林的阵营中有一只身高逼近成年女性的大个子,从各方面来看它都是领袖般的存在。
而这只「哥布林王」,由始至终都没有出手,且最後还与大批部下一起,从罗莎的手中生存下来并离开了村子。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隐隐约约地觉得,事情不会这麽简单就结束。
不管怎麽说,摊上这麽大一件事,且自己的魔术师身分也暴露了,蒙塔皮耶这个地方势必不能久留。
当天晚上,罗莎在睡前收拾好了行囊,准备隔天一早就离开村子。
此时的罗莎还不知道,这一觉醒来以後,属於她的噩梦才正要开始。
***
「……?」意识复苏的那一瞬间,罗莎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唔唔唔?」同时,她的嘴也发不出声音。
透过逐渐恢复的触觉,罗莎感觉得出自己的眼睛被人蒙上,嘴里也被塞了布条之类的东西。
她试图移动手脚,换来的却是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以及四肢被牢牢固定住的绝望感。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自己肯定是遭人绑架。
背部贴着冰冷的石墙,双脚踩在稻草铺成的地垫上,罗莎一边扭动身体,一边思考突破现况的策略。突然间,一股异样感掠过了她的脑海。
她赫然发觉,此刻的自己正一丝不挂。
除了手腕、脚踝上的拘束具,还有蒙眼堵嘴用的布条外,罗莎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衣物的存在。胸部也好、屁股也好,连女性最私密的部位都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罗莎下意识地「发动」了魔术。
然而,什麽事都没有发生……
(我无法使用异能?)
见魔术失灵,罗莎心里一个咯噔,随後一滴冷汗自她的额头落了下来。
异能者虽强,但并非所向无敌。这个世界上流传着数种对付他们的方法,其中最广为人知的莫过於使用「神天石」封住他们的行动。
身为魔女,罗莎当然知道神天石的存在。几次尝试之後她便确信了,那些铐在她手脚上的重物,是由神天石打造而成的特制品。
也就是说,对方知道她是异能者,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
「……」罗莎垂下头,露出一副乖乖认命的模样。
她并不娇弱,但眼下魔术被封锁,自身的蛮力又不可能破坏拘束具,比起胡乱挣扎浪费体力,她认为放弃抵抗才是明智的做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接着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响起,吓得罗莎不自觉地哆嗦了一回。
来人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罗莎面前,然後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光是这样轻轻一碰,全裸又动弹不得的罗莎便紧张到心脏都要从嘴里吐出来。
要被侵犯了。
就在她这麽想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收回了手。不只如此,他甚至直接离开了房间,就这样放着赤身裸体的罗莎不管。
「……」虽然搞不懂状况,罗莎还是打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可惜,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种逃过一劫的安心感将不复存在……
***
监禁生活开始後已过了数天。
在这段日子里,男人曾数次进出牢房,为的是管理罗莎的吃喝拉撒,以及睡眠。
吃饭、喝水的时间是由男人决定的。每当到了喂食时间,那人会为罗莎取下被唾液浸湿的布条,将水和食物送进她的嘴里,最後再用乾净的布把嘴重新堵上。
起初罗莎总想趁着这个机会说话,但只要她试图用嘴发出声音,男人便毫不留情地抽打她的脸颊。如果这样还不肯就范,他甚至会出拳殴打罗莎那柔嫩又毫无防备的腹部。
眼睛看不见,身上又连一件衣服也没有,在这种状态下被人重击脆弱的肚子,罗莎很快就了解到自己在暴力的面前只能顺从。才经过几次教训,她已经学会了沉默,那张可爱的小嘴只剩下吞咽和咀嚼的功能。
由於四肢都被锁链拴着,罗莎没有办法移动半步,连被人饲养的狗都比她自由好几倍。狗还可以选择上厕所的地方,而罗莎连这样的权利都被剥夺得一乾二净。
她的排泄,不论大小号,都必需就地解决。纵使刚开始的时候极力忍耐,日子一久她终究是抗不住生理需求,开始逐渐习惯这种将屎尿排到地上的生活方式。
当排泄物堆积到一定程度,男人会进行清理并换上新的稻草垫,有时候还会替罗莎擦拭沾到秽物的部位。每次受到这般对待,罗莎即使再厌恶对方,内心里还是不断地为便溺的自己感到抱歉。
曾有几次,那个人准备了海绵、肥皂,和水盆,像是照顾小婴儿一样仔细地为罗莎清洁身体。脖子、耳朵、腋下,还有肚脐,男人总是不顾罗莎的意愿,恣意地搓洗这些敏感部位,尽管她的身体被刺激到一抖一抖,这个人也不会停下手上的动作。
帮一个裸体的女人洗澡,要不碰她的胸和屁股,这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罗莎虽清楚这一点,也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被玩弄这些部位後,她的身体还是不争气地有了感觉。
男人的手指总爱有意无意地搓弄她的乳头,搞得罗莎无数次地想伸手阻止。无奈的是,她那双被固定在墙上的手,因为锁链的关系,不管再怎麽使劲都还是纹丝不动。而每当她意识到这个事实,无法遮挡胸部的罗莎只能本能性地让身体向後靠。
偏偏她的背後,就是一堵坚硬的石墙。防御的手段、逃走的手段,这些东西她通通没有。打从一开始,罗莎被刺激乳头时能采取的对策,就只有「忍耐」。
同样地,碍於左右两脚上的锁链,罗莎的双腿无法阖上,哪怕是下半身被人用海绵刷洗的时候也一样。肛门和小穴,女人身上最污秽的两个洞,洗澡时一定会被男人重点清洗。能去掉排泄後留下的脏污是很好,只是对罗莎这样的年轻女孩来说,把性器官和排泄器官交给别人摆弄,实在是羞耻到令人想死。
作为清洁工作的收尾,罗莎的口腔同样逃不过男人的魔掌。每到这个环节,她不得不自己张开嘴巴,任凭对方将手指伸进口中,肆无忌惮地抚触牙齿和舌头,就像病人乖乖地让牙医检查蛀牙那样。罗莎不喜欢异物入侵的感觉,一想到男人的手会被自己的口水弄脏,她总是感到特别不好意思。但即使如此,她从来不敢出声抗议,也不敢用牙齿咬人,隐隐约约中,罗莎渐渐地把自己的口腔当成了对方的所有物。
这样自暴自弃的日子过了多久,罗莎的心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根据她那逐渐模糊的时间感,从被束缚的那一天算起,至今应该过了一个月左右。
而罗莎的命运,乃至於全人类的命运,都因为此时发生的「那一件事」,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