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气燥热,她的裙子是薄纱的袖子,因为来到北地才披上薄毯,方才为了探艾莎的体温,毯子早已放在一边。
可艾莎……
她好似没穿衣服,灼热的体温和细腻的皮肤触感透过纤薄的布料传递给自己,安娜从呆怔中抽回神,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
“艾莎……我带你回王宫好不好,先养好病再说。”安娜抽回了手,她满是关切地再次凑近艾莎。
艾莎从被子里探出来,她艰难地睁开眼,眼波轻漾。
“生日快乐啊安娜。”被子顺着艾莎的曲线滑下去,露出下方赤裸的肩膀,浅金色的秀发披在肩头,漂亮得就像在发着光。
安娜听艾莎这有气无力的祝语,心下却生出感动来。艾莎似乎病得浑身软绵绵,迷迷糊糊几近失去意识。
迫切的需要照顾。
但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艾莎还是脱口而出一句生日快乐。她果然是把自己的生日放在心上,而至于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派对邀请,艾莎不愿意说,她甚至只会逃跑,安娜也无从得知其中原因。
安娜正要开口,艾莎眼里的迷雾却散开了些,露出些难得的清明。
“是安娜啊。”艾莎眨了眨眼,她意识凝聚起来,脸色潮红,原本冰雕玉琢的人此刻满含媚意。
她坐起身子,安娜正要提醒她小心受凉,却发现艾莎已经用魔法塑造了长裙。
“跟我回阿伦黛尔养病,让我照顾你,好吗?”安娜上前去,想要扶着艾莎的胳膊。
可她一碰到艾莎的肌肤,总是矜贵优雅的冰雪女王便受惊般的颤了颤,她沉默着躲开了安娜的手。
“艾莎……”被拒绝显然十分心伤,安娜低声叫她的名字。
“没事的安娜,过几天就会好。”艾莎已经掀起被子起身,她伸手把披散着的头发挽起来,将那些迷糊绵软都拂散,恢复成平日里强大而美丽的模样。
但她在强撑,安娜看着艾莎潮红的面颊,轻易便能分辨。
“你先回去,好吗?”艾莎看定安娜,她稍稍矮了身子,与比自己低上一些的妹妹平视。
“生日派对,过段时间补给你,可不可以?”
“这一次偏偏不行吗?”艾莎的话一字不漏的落进耳朵里,顿了顿,安娜才不死心的开口。
“这是我成年的生日,艾莎。”安娜补充道,她边说边细细观察艾莎,姐姐与前段时间相见没有什么不同,还是这样精致美丽,漂亮得像是清冷的冰雕。
“只是这几天不可以。”艾莎别过眼神,她声线发软,甚至发着颤,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艾莎,你看起来很不对劲,魔法又失控了吗?”安娜上前一步,想要扶住艾莎。
却被艾莎躲开来,艾莎抱着自己的胳膊,肩膀微缩,成了一个完全防御性的姿态,好似生怕安娜的触碰,她将安娜拒之门外。
“不,不是魔法。总之过几天就会好,安娜你先回去。”艾莎又退了几步,她看着安娜,眼神闪烁眼尾泛红,那片红色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这些都与那次感冒不同,安娜分辨出来。
但她决计不会把这样的艾莎一人留在这里,她跟上前去,想要去捉艾莎的手腕。
艾莎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她躲避的动作格外利落,袖口撒下一连串的冰霜。
在半空中做成点点星光。
艾莎惊愕地捂住自己的指节,懊恼地握了握,她的一系列神情举动都落在安娜眼里。
魔法失控了。
“安娜,我请求你,让我一个人待几天。”艾莎已经躲到门口,她扶着门框看定安娜。她胸口不断起伏,连同话语里都带了轻喘。
或许她正竭力控制自己的魔法,安娜看着艾莎招来水灵,看着她急速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娜骑着马,甜美的五官无甚表情,穿梭在林间的微风都没能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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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举行得十分成功,雪宝在派对中如鱼得水穿梭自如,甚至偷偷咬了一口安娜的大蛋糕。
等他翘着小圆腿滑过安娜身边,却看见阿伦黛尔的女王陛下愁眉苦脸。
“安娜,不要伤心,过几天,你美丽又强大的艾莎就会来找你。”它停下来,对安娜开口。
安娜垂眸,看着小雪人头顶一颤一颤的小树枝,却无法被它这贴心的话和滑稽的模样逗得开怀一些。
“她从来不会向我解释,她总是一个人。”安娜蹲下身子,朝雪宝伸出手,小雪人从善如流的伸出自己的树枝小手,搭在安娜手心。
“但她是艾莎啊……”安娜又叹息。
安娜手上还握着一张信纸,那是不久前风灵替艾莎捎来的回信,艾莎为自己径直离开的行为道歉,并且保证在这几日过后,她会为这次失态和自己的成年生日做出补偿。
安娜可并不想要她的补偿。
和信一起捎来的还有一条披肩,看得出来是艾莎亲手所作,安娜将其拢在怀里,看着北方的重山,眼神飘忽。
她怎么可能生艾莎的气,她只是困惑艾莎的表现为何如此反常。
在第二日清晨,安娜裹着那条披肩,跨上高头马便又出了城门。
“女王陛下!晚宴之前您可必须要回来呀!”身后总管的呼唤似乎还在风里盘旋。
女王陛下的成人礼还没正式举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晚的王宫广场上,都会举办热闹的晚会。
可安娜女王的心思明显已经不在阿伦黛尔王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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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穿过茂盛的北地森林,因为炎热鼻尖都渗出微小的汗珠,润在皮肤上,树影斑驳间那些光斑落在她鼻头,又随着马儿的步伐飞速掠过。
等她来到艾莎的住处,村庄里的人却告知自己,艾莎已经前往了阿塔霍兰,这几日都不曾回来。
安娜不自觉地握紧了右手支在胸前,她遥望北地。
当然不可能看见艾莎。
不说此处距离阿塔霍兰路途遥远,就说那道危险的暗海,她也无法穿越。
安娜已经迈出了脚,她翻身上马,朝着北方而去,但片刻后,她迟疑了。
若是以往,她会义无反顾地前往阿塔霍兰追寻艾莎,但此时此刻她的王国还在等着她开启晚宴,她千万不能在暗海里罹难,那对阿伦黛尔、对艾莎,将是多沉重的打击。
况且,艾萨是自然之灵,是森林女王,她强大得无可匹敌,她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艾莎一直都说过,只是这几天就好,她该相信艾莎的。
她最终勒了缰绳,驱策着骏马掉头,马儿似乎也知道主人的真正意愿,它不情不愿地转身,步子都慢下不少。
只走了没几步,便看见水灵凭空出现,化身的骏马扬蹄长嘶。
水灵挡在道路中央,安娜与它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