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刘楚惜醒来的时候,身体倦得厉害,脑子一片空白。
日头当午,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在窗边留下白纱窗帘斑驳的图案。
她掀起被单,准备下床,腿心的酸痛适时提醒她天色将明未明时发生的一切。
刘楚惜回忆起细节,呆愣愣坐了会儿,实在尿急憋不住了,才忍着大腿根牵拉过度的疼痛,瘸瘸拐拐摇晃进卫生间。
学跳舞真好啊!刘楚惜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认同。
洗漱出来,把窗帘“刷”地拉开,屋子一下亮堂起来。
白色胸衣和内裤端好叠放在床头,床头柜的纸片上摆着几个小药片。
“吃过午饭再吃药。”他仿佛监视着她,在她看到它们的时候微信几乎同时亮起来。
刘楚惜费力坐在床边,细白的指尖“嗒嗒”点按屏幕:“刘楚辰,我快疼死了。”
手机那边却没有回复。
刘楚惜把手机扔到一边,踱回窗前,在画板前坐下,拿起置物架上的墨锭开始研磨。
刘楚辰进来的时候,她正专心描摹,纤细的身姿与神态格外有女画师的风骨,只是这卡通棉质睡裙……
刘楚惜回头看他一眼,略诧异:“怎么回来了?”
刘楚辰不疾不徐走到她身后,端详画板。
是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全卷长约三米,八十七个人物一贯白描而出,没有任何色彩,神态样貌、裙裾衣饰却无一不全,鲜活灵动,宏伟震撼。
“你现在喜欢这种‘枯燥’的东西了吗?”刘楚辰眼底有笑。
他印象里,刘楚惜喜欢的一直是色彩斑斓,最好炫酷的画作,曾经他研究铁线描、兰叶描等手法的时候,她发表感慨:“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枯燥的东西。”但她出国以后,他经人转手看到的她的画作基本都是白描,或者和那天预展的《晚荷》一样的纯水墨画。
刘楚惜笑笑,不答只问:“怎么突然回来?”
刘楚辰晃晃手里的药品袋:“去给你买药。”
“药?”
刘楚辰已经走到床边,看到药片还摆在那里,蹙了蹙眉头:“没有吃饭?”
“刚起床不久,没什么胃口。”刘楚惜离开画板,小步走到刘楚辰旁边扒拉他手里的袋子,看他给买了什么药,“避孕的吗?”
刘楚辰被她问得愣了愣,反应过来面上爬上红晕:“不是。”
“那是什么?”刘楚惜已经拿出一盒看说明。
“你不是说疼,我去医院找医生开了点药。”羞涩让刘楚辰声音极低。
“那这怎么用?”刘楚惜把包装盒来回翻了几下,发觉自己没看懂。
刘楚辰将药盒拿过来,并把所有药摆出来,耐心给刘楚惜介绍:“这是栓剂,这是洗剂,这是止痛药。医生说最近那里要保持清洁,万一有感染的话要及时去医院。”
听了他的话,刘楚惜突然被口水呛住了,咳个不停。
“你,你去了妇科?”刘楚惜咳得脸都红了,刘楚辰给她拍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嗯。”刘楚辰认真点头。
“你,你和医生说我怎么了?”
“阴道……裂伤。”
“刘楚辰!”刘楚惜感觉要被他气断气了,“谁和你说我裂伤了!”
“你不是说疼吗?我百度了一下,是这么说的。”刘楚辰小心翼翼观察着楚惜的脸色,一脸无辜。
刘楚惜真要气晕了。虽然去医院的不是她,直接丢脸的也不是她,但是人家医生要怎么想啊!他把她干得下不了床,所以才要人代为求医吗?
只要一想到那个医生现在可能和别人聊着这么好笑的八卦,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就着刘楚辰的肩膀使劲砸了几拳头:“我是腿疼,不是那里疼!”
“嗯?”刘楚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刘楚惜看他这个表情更来气,又砸几拳头:“以后不许掰我的腿!”
刘楚惜这么说,刘楚辰好像想到了问题症结,有点哭笑不得,暗自腹诽:你要是乖乖的,我至于吗?当然不敢说出来,只是轻声问:“那里不疼吗?”
刘楚惜发泄过后,脾气好多了,被问得脸上发烫:“可能腿太疼了,那里没有太大感觉。但是上卫生间的时候,纸上有血丝呢。”
只要想到那上面还有一大团不属于她的白色,她的脸更烫了,气焰却很足:“以后不许弄到我身体里!你老老实实戴套!”
“哦。”刘楚辰当然老老实实的。
只要她答应他有以后,当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