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冰凉，江峙祁抱住她，她就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恨不得撕下一块肉。
江峙祁也由着她，就像他暴虐时季青由着他搞一样，两个人的关系病态而稳固。
她咬够了就松了口，额上冒冷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江峙祁点火开车，顺手把一床毯子扔在她身上，“盖着。”
季青牙齿上下打架，热风对着她吹，越吹她心里越凉。想抱住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她只好把毯子搂在怀里，“我要回家。”
“去我那。”
“我要回家。”
江峙祁沉默片刻，还是由着她了，她说的回家不是回那个小出租房，而是长大的那个家。
他把人扔在路口就走了，他又不是司机，凭什么随叫随到？又不是贱的慌。
季青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她抖抖索索的打开门，客厅里的女人被她吓了一跳，“恩东，青青回来了！”
她还没到他怀里就开始流泪，眼泪无声的往下淌，李恩东冲出来抱住了她，“囡囡，这是怎么了？”
季青抱住他感觉好受多了，她在心里默数，数到五的时候强迫自己松手，这东西是会上瘾的。
李恩东是真把季青当做自己的小妹妹，她从小就是他带大的，无关血缘，有时候血缘反而是感情的累赘。
“青青，怎么了，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
在李恩东眼里季青还是那个坐在阳台上吃草莓糖的小女孩，可她早就长大了。
“没有的事。”季青一口气喝完一杯蜂蜜水，“要高考了，我有点紧张。”
要是江峙祁在这铁定会嗤笑季青说的都是屁话，可李恩东丝毫不怀疑，“你别放心上，家里也不会对你有要求，咱们考上哪里就读哪里。”
季青话到嗓子眼儿但一句都说不出来，她露出个笑，对他说好。
难道她还能把对他的那种龌龊的心思公之于众吗，常慧会杀了她的，她也更加不会放过自己。
季青等李恩东一走就掀开被子进了浴室，她要洗澡，妄图把那些附着在身上的污秽洗下来，即便她知道这都是骗自己的。
但也没什么不好。
*
江峙祁一送走季青就飙车到了冯春，这里跟绿林不一样，姑娘小伙都是有钱人，到这儿玩是为了排解寂寞。看上眼了就去楼上的酒店开房，一夜风流第二天还是陌生人。
里面不乏平日里见着的一些乖乖女，小少爷，平时都是人模人样，一到这里原形毕露，走廊上就给人口起来，活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以前江峙祁看见这场景眼皮子都不会抬，可这次他居然有了反应，他想到了季青的嘴，那么柔软，像是子宫。他一插进去就想射，季青有那个本事，只是他忍着，不肯让她看出一点端倪，她最会的就是见风使舵，随时都想爬到他头上。
“呦，江大少爷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周式铎眼睛一眯，看稀奇一样的看着他，“你不是说我这脏的很吗？”
“少废话，叫人过来。”江峙祁点了根烟，一张让人欲生欲死的脸藏在烟雾后面，还没走到包厢就有男有女过来跟他搭讪，他一律不碰。
上赶着的就是便宜，他偏偏不喜欢便宜的。
周式铎跟他多少年的交情了，两个人从小算计到大，五五分的胜负，对彼此都很了解。
他一看江峙祁这样子就了然于心，“又是季青？我说你不会真动心了吧？”
江峙祁懒得搭理他，冯春里漂亮姑娘多的是，难道他还能真栽在一个季青身上么？他可不信。
很快就有人把几个女孩子领了过来，其中一个穿的棉麻红裙，头发到长不短的披在肩上，带着个黑色面具对他笑，学生气十足。周式铎偏头告诉他，“这几个都是新来的，傲气的很，看不上我介绍的，说要上哪个她们自己挑。”
这就是冯春的游戏规则，大家都把目的摆在了台面上，双向选择，不存在强迫。
周式铎在这方面是真的牛逼，喜欢玩，又看不上外面那些风尘女，干脆就自己开发出一个新模式，当初还让江峙祁给他投资，结果被无情的拒绝了，理由是上不了台面。
周式铎差的不是钱，是面子。周家是外来户，江家才是浙穹真正的地头蛇，他怕得罪了绿林，毕竟一上来就抢人生意，谁会干？
“你想多了，去绿林的都是些三十岁往上的老男人，你这就是圈里人的自娱自乐，大家相安无事就好。”江峙祁说的轻描淡写，不过他说在了点子上。
那个红衣女孩很大胆，她第一眼就锁定在了江峙祁身上，“我叫晴晴。”
江峙祁的笑容淡了点，“那就你呗。”
他嘴里的轻慢显而易见，可对方不在意，她坐到他的旁边，手慢慢的抚上他的大腿，在快摸到他的东西前被叫了暂停，“你是不是处女？”
她愣了一下，“我是。”
“那就不好意思了，不要处，麻烦。”
他这辈子唯一的麻烦就是季青，一个他就受够了。
跟季青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雨天，一个已经忘了是什么名头的聚会。她独自一人坐在落地窗旁，目光怔怔的盯着外面。
所有人都在闹，像所有无聊的聚会一样喝酒，吹牛逼，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谈情说爱。
江峙祁走到她身边，视线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天上有金子？”
季青如梦初醒，“你会不会做爱？”
两人的对话风牛马不相及，江峙祁也没生气，他的视线划过季青漂亮的眉眼，粉红的唇瓣，落在了她的胸上面。这目光不带欲，只是一种打量。
即便这样，季青也被他的视线、他的脸、他朝自己勾起的唇角冲昏了头脑，“我们做爱吧，好不好？”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是江峙祁，就像江峙祁不知道她看的不是天空，是玻璃上纠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
你看，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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