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日定定地说不会爱他,傅辞修只盯了她会儿,没有多说什么。
她想起来却觉得后怕,不应当说那么肯定的。他要是听了这话恼了,她的小命难保。
今天是市长夫人女儿的订婚宴,她姆妈和市长夫人是发小,到了现在也时不时约着出来打牌。
她挑了一件墨绿色的绉裥裙,这个色虽易显得老成,可绉裥裙的剪裁够新,倒也合衬。
她还没出卧室,一晃眼傅辞修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
他把首饰盒打开,显然是一串珍珠项链。珍珠颗颗饱满圆润,泛着夺目的光。
“我倒不觉得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戴珍珠项链有什么好看的,显得老气。但你才扔掉一条,”傅辞修说道,“我想给你补回来。”
陆知婉回过头,她接过来首饰盒,抚摸那一串项链。她的心底莫名来的酸楚,又被这串新的珍珠项链和缓。
“这一条,除了你没人戴过。”傅辞修补充道。
她便更想哭了。
要不是才搽好粉,眉毛也画好了,又上了睫毛墨,她一定不忍住泪的。碳粉最怕水,哭了要重新搽。
“帮我戴上好伐?”陆知婉轻声细语。
傅辞修从她身后贴近他,拿起项链,帮她戴在脖子上。
珍珠项链微凉的触感紧贴皮肤,她挺起身子看镜子,这串项链不争不抢,恰好配着深颜色的裙子,给刚刚的素净添了几分优雅。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恍惚。她的长相温和娇软,看上去好像是挺好欺负的。
傅辞修则不同,他的皮相好是好,只是太端正严肃,让人不敢靠近。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她发觉自己竟然盯着镜子里的他在看,讪讪地回了神,说要下楼,傅辞修目送她下楼之后,才也下了楼。
“郭家那个小姐哦,你还记得没有,”阮翠容拉过她的手,“本来我看好她和你大哥的,没想到那么快就嫁出去了。”
陆勤书病愈没多久,精神也没有养回来,说话还有些虚:“姆妈,我对郭小姐只是妹妹,胡说什么。”
阮翠容白了他一眼,“是,是我胡说,你好争气,争气被别人抢了先。”
陆知婉知道母亲在开玩笑,也打趣说:“阿哥当真一点没有喜欢郭家小姐的?”
“当真没有。”陆勤书低头咳嗽,大伙儿见他还病着,也不再打趣他。
等到了饭店坐齐了,陆知婉还没有太回过神,等菜上齐了,她才发现不知是不是郭家故意帮她有安排,唐家也坐在这一桌,唐纪清也在。
这段时间里,唐纪清约她出去过几回,她全部拒绝了。
他用复杂的眼光看她,不知是在想什么。陆知婉冷冷地看他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他自己做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陆知婉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可唐纪清对她了解的事一无所知,他连为什么一连好几次被拒都摸不着头脑。
终于他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佯作去上厕所。路过陆知婉身边的时候,低声耳语了一句,说是在阳台等她。
陆知婉来不及拒绝,唐纪清便已经离开。
去,还是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