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艳杀之碧若摇(1V1)--第三十章 相合

如不是永安侯府,那么她需...

“弟妹,”一道悦耳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虑。

她抬起头便见庄曼兰穿过游廊走了过来,等她走近,她才开口唤道,“大嫂。”

“听说二弟病了,你别太担心,二弟很快会好起来的。”庄曼兰劝道。

“多谢大嫂。”姜修若含笑点头,“大嫂去探望侯爷吧,我先去和景院处理琐事。”

“好,”庄曼兰轻声道,欣慰道,“辛苦你了。”

姜修若婉言一句,便带着广丹出了长廊。

庄曼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眸子沉了几分,心中下了决意。

元玢带着李川等人走进昏暗阴森的天牢,在暗淡的烛火中见到那位曾经独揽大权的乌相。他面容干枯,身材消瘦,神情倒是很平静。在看到元玢后,他缓慢的起身行了一个恭顺的大礼,“老臣见过陛下。”

“起。”元玢叫了一声,然后在侍从抬来的圆椅上坐了下来。勾唇笑道,“乌相倒是从容。”

乌敏学瘫坐在地上,放弃般的回道,“事已至此,老臣无话可说。”

元玢笑了两声,说道,“不知乌相可知,往日众臣均遵从于你,但时至今日,你落到如此田地,却只有两人替你求请。”卓丘介倒在他意料之中,他虽因直谏遭乌敏学贬斥,但他本身刚直。另一人倒是有点让他意外,郁俊诚竟会替乌相上表?还道出了乌相以前的功绩。漆黑的眼眸转了一圈,他有些好奇,到底是谁给郁俊诚出的如此主意?倒是和他心中所想略有相合。

“都是些蝇营狗苟,有何怪道!”乌敏学满脸嘲讽,讥笑道。少顷,脸上似喜似悲,苦笑道,“老臣自以为聪明过人,官至高位,独揽超纲,却不知早在先帝的谋算之中。臣不过是先帝留给陛下磨刀的一块石头和遮住执掌兵权各府的障眼。可怜我从未看透!”

元玢疏淡的笑了笑,没有做出应答。

乌敏学继续道,“想必陛下已经完全掌控东郡,下一府的棋局也已步好。”他见元玢神色未有丝毫变化,不禁喟叹道,“陛下不愧是先帝的骨血,谋略怕是更甚一筹。只是不知先帝交代陛下要如何处置我?”

元玢抬眉,狂傲的笑道,“我为何要听他的遗命?目前坐在龙椅上的是我,他早已作古。”

“圣上?”乌敏学的神色微带了一丝不太赞同,劝解道,“先帝虽无心无情,赐死莺蕊。但他所做的一切初衷都是为了大魏,你是他的承袭,理应通晓。”

“你倒是挺了解他?”元玢哼笑。

“知遇之恩绝不敢忘,是先帝将我从一个市井混混提拔到今日的地位。”乌敏学帐然道。

“哼!”元玢冷笑,“你不过是因为外甥女被先帝看上,才有如今地位,何谈知遇?”

“并非如此,当初先帝..”

“好了。”

他未完的言语被元玢猛的打断,他面色隐含仇怒,恼道,“你们当初的事情,我没兴趣听。今日不过前来见你最后一面,看看你颓败的模样,你有什么话,下去跟他俩说道。”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却被乌敏学唤住。

他跪在地上,虔诚的行了一个大礼,乞求道,“老臣有一事相求,恳请陛下念在臣是您母妃亲舅父的薄面上,允诺微臣。”

“你从前可不记得这个身份?”元玢轻笑道。

“以前是老臣被权力所惑,怠慢陛下,臣以死也无法赎罪。”他颤声道,继而恳求,“但臣拙荆姚氏一介妇人,不通半点文墨,心思粗略。年少嫁于臣为妻,以织布供养闲赋在家的臣度日,未过过几天安生日子,整日提心吊胆,身子孱弱。乞求陛下饶她性命,臣来世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圣恩。”

“你不为子嗣求请,反而为一妇人?”元玢怪道。

乌敏学强笑道,“臣当年为追逐权利,拙荆身子羸弱,疏于对顺儿的教导。他心性略有一些残暴,儿媳蒙氏、斛氏先后被他凌辱致死。长孙祉瑜自小便被娇宠,又受他父亲影响喜爱女色,独爱幼女、妇人。只有幼孙祉茂年岁较小,尚且还好。都是臣教导无方,不若带他们一起走。”

元玢惊奇,但没有应诺他,直接出了牢狱。

姜修若领着玉竹、青黛从玉泉楼中出来,准备闲步走回府中,顺道放她们二人逛逛。街道上来往的路人并不多,小贩倒是整整齐齐,但以往常见的高声喧嚣早已不见,人群都是窃窃私语,小声交谈并很快的分开。

青黛和玉竹各挑了一些小玩意,还帮院子里的众人也买了些,随着姜修若一路前行。

“夫人,我们公子有请。”一位面容严肃,身材挺拔的男子拦在她们面前,给她翻看了一眼掌心中的令牌。

姜修若抬头朝鸿云楼的二楼远远望去,隐约透过牖户看见那位冷邪狂傲的男子。她带着青黛、玉竹小心的跟在男子的身后,上了二楼的雅间。

那人坐在圆桌前,正用细长的瓢扚从白釉的茶釜中舀水,穿了一件深色的圆领缺袍,腰系一条金缃色的蹀躞带,悬着一枚翠色的玉佩,纹饰看不大清楚。身后立了一位高大的黑衣男子。他见姜修若准备行礼,随意的道了一声,“这是宫外,不必行大礼。”

姜修若却不敢不从,她福了福身,清声道,“妾身见过公子。”

“起来吧。”元玢略挑眉,似乎有些无趣,很快又随性道,“过来坐。”

“谢公子。”姜修若道了一声,平静的在他身侧坐下。

“夫人今天倒是好雅致,没有坐车?”他推了一杯清茶给她,随口问道。

姜修若道了一声谢,浅笑道,“今日天色不错,就随意走了走。”

“哦?”元玢戏谑道,“近两日朝门的行刑就未停止过,夫人倒是不怕?”

姜修若将玉色的茶瓯搁在桌上,嫣然一笑,“妾身乃一介妇人,平日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也不懂朝堂大事。朝门行刑虽有些吓人,但圣旨既下,必是他们做过万死之事,才令陛下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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