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草莓松了口气,踢了傅时寒鞋子一脚,“起来。”
突然的不客气。
“你不扶我?”他终于斜眼看她,起身的时候扶着墙,一副真诚的虚弱的样子。
料想之中,傅时寒是会腿软的,果然他倾身向肖草莓倒去,却被她躲开。
他重新跌回地面,无奈地叹笑一声。
肖草莓双手环胸,揶揄又指责,“你可以想个法子设计我,让我扶你起来,就跟你认定我会帮你顶锅一样。”
“你不是顶得挺满足的吗?”傅时寒也不内疚,笑着看她。
“是啊,只怪我来得太晚,你已经被揍了一轮了。”肖草莓干脆讽刺。
傅时寒撑着墙站起来,“不晚,刚刚好,你不来,可不只是一顿打的事,他饶我一次,我起码知道他是有弱点的了。”
“不用谢,”肖草莓转身不看他,“一个人的弱点,基本来自于执念,你藏不了多久的。”
“但你已经暴露了……”傅时寒还是笑。
他运筹帷幄,只是被打一顿,还有什么不满足。
肖草莓突然有些苦涩,“是,我是自曝,你不已经抓住我的弱点利用了我一次吗?”
“你自己选的,我怎么对你,你只能受着。”傅时寒走到她身后,掰过她的身体。
肖草莓没见过傅时寒受伤的样子,她不知道,竟然是有些性感的。
难怪说伤口是男人的标志。
或许可以原谅,但想想还是算了。
她想挣开,傅时寒却先她一步放手。
“你没有其他的话想说吗?不问问何清恬的事?不好奇真相吗?不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他语气是问句,却有种刻意引诱的感觉。
“如果没看清局势,我不会下场。”肖草莓转过身攀着他。
她以为自己要生气,但她更想惩罚他。
“我还真的别的话想跟你说,”她把他按在椅子上,刻意压身贴着他。
傅时寒低低地应,他喜欢她主动缠上来的感觉。
她靠着他的脖颈,似有若无地喷出热气,故意得很,也不急着说话,她让拖延都显得风情万种。
他能感受她暧昧的触碰,像是她的唇。
半晌,她靠近他耳朵,语气暧昧,缓缓吐出几个字。
她说:“我艹你妈……”
……
她点头,丁六六倒不敢信了。
“你真的要去?”第八次向她确认,丁六六仍是一副在梦里的样子,“你之前不是拒绝得可牛逼了?”
肖草莓不是一直对这种求偶性质很浓的活动没兴趣,并且还看不太上程稳吗?
“是什么改变了你?是爱吗?还是我们终究都逃不过的荷尔蒙?”丁六六一天到晚戏都很多。
肖草莓懒得理她,“再问我不去了。”
“别别别!”丁六六连忙赔笑,“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末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跟傅时寒……”
谨慎地措辞,想了个不那么刺耳的说法,“你们……吹了?”
肖草莓摆摆手,“还没到那个程度,再说了我也不会。”
她们说的是同一个事?
“我是问你……”丁六六看着肖草莓突然很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是算了。
“那你带不带肖冬栗?”终于问了那个最想知道的问题,丁六六一脸期待地摇着尾巴。
“不带,看见女的怂成那个样子,有什么好带的,丢人!”肖草莓果断摇头。
“呸!哪里怂?那叫小奶狗!”
“呸!就是个辣鸡娘炮!”
“有你这么说亲弟弟的吗?”丁六六不高兴地推她。
肖草莓嗤之以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老狗贼心里想什么!”
“呸!说得这么难听!我追求爱情怎么了?”
“追你妈追!你怎么不追程稳?”肖草莓粗俗反击。
丁六六不乐意了,“你才追程稳,你全家都追程稳!”
肖草莓一愣。
丁六六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呸呸呸抽着自己嘴巴,“你看我这耳光抽得标准吗?”
“看你那狗样,”肖草莓对她笑笑,“我还能因为这事跟你生气?”
两人相视一笑。
认识这么久,肖草莓几乎不记仇,她们没有矛盾。
但是丁六六知道,就算肖草莓再通透,再洒脱。
该痛的地方,一点都不会含糊。
……
不得不说,在吃喝玩乐这个方面,程稳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眼看丁六六跟疯狗一样玩嗨了,肖草莓只能无奈叹口气。
地点在程稳家的别墅,他搞得像夜店一样,有吧台就算了,居然还有舞台和dj。
大部分人都在舞池里畅快地扭,只顾宣泄,身边的人换了几个,浑然不觉。
肖草莓看得不舒服。
说是交友,没几个带着认真交往的心思。
看着像混混般,白天却都是重点高中苦命学习的好学生,压抑和释放,常常不能如人意。
肖草莓很不欣赏这种平时忍着,事后爆发的人。
她觉得有的情绪如果不当时表达,时间积压,人事物都会变,你也许只能遗憾了。
她也惨烈地失去过。
她有她自己的失乐园。
……
时间推至半夜,程稳都没出现。
丁六六玩脱了,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肖草莓不愿意流汗,拒绝了几个邀请她跳舞的。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又被人说成是高岭之花,带贬义的那种。
故作清高,身份低贱,狗眼看人低,讨厌肖草莓的人这么说她,她竟然还觉得概括得挺好。
有人在她旁边坐下,挨得不近,也不远。
她都措辞好拒绝的话,但那人似乎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愿,他只默不作声地在她周围。
傅时寒一进来就看到了肖草莓。
然后就是紧挨她坐的庞辉。
距离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一起的,却没见他们说一句话。
傅时寒浑身不舒服。
他迈步走过去。
挺热闹的场子,他经过的地方迅速冷了。
没人敢拦他,但目光都黏他。
到肖草莓面前停住。
庞辉在他过来的那一刻就自然又沉默地走了。
这么有眼色?
肖草莓有些讶异这人迅速的动作,刚看他一眼,就被傅时寒截住目光。
“挺有种。”他话说得冰冷,听得肖草莓想笑。
“不就是看一眼?”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酒。
“所以少看一眼也没什么关系。”傅时寒顺着她的话,反驳她。
“嘁……”肖草莓不敢苟同地哼,眼神倒是很听话地移开了。
她敲敲玻璃酒杯,“你能在何清恬面前做个哑巴和瞎子么?”
“她比刚才那个男生好看。”傅时寒想看她发怒。
总是一副温温吞吞却语出惊人的样子,不是那么令人满意的。
肖草莓垂着头笑,抬眼看他时却认真了,“你是说李泽言吗?”
“谁?”傅时寒下意识皱眉,“刚才那个男生的名字?”
“是。”肖草莓用力绷着嘴角,生怕漏出一声嘲笑。
“你连他名字都知道了?”傅时寒不爽得很明显,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打在桌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肖草莓想,这么好看的手,就应该在她的肌肤上游移。
“名字,真难听。”傅时寒阴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评价。
肖草莓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
“我不认识那个男生。”她示意他倒酒,被他报复性地无视了。
肖草莓好笑地摇头,解释道:“我也不认识李泽言,但是听说是丁六六的男神。”
“嗯……”傅时寒不知道自己的别扭从何而来,他笑着,算作释怀,“下次碰上对你有兴趣的男生……”
傅时寒先肖草莓拿到酒瓶,“你可以再多看几眼,我就能把你眼睛挖了。”
他边说边倒酒,一时竟不确定是不是玩笑话。
“你要喝多少啊?”见他一连倒了好几杯,肖草莓好奇他的酒量。
“你喝几杯才会乱性?”他平淡地像在问一个正经问题。
大家都是正经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