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了家,进了书房,徐锦江便淡淡对徐遇晚说:“跪下。”
这是徐遇晚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老徐。她虽然总说老徐杀人如麻黑心鬼,但也知道他对家人从来不会摆商场作风。
徐遇晚皱眉:“老徐,你怎么了?”
徐锦江却忽然一把扫落了书桌上的东西,动静吓了徐遇晚一跳。
徐锦江怒目圆睁,狠狠道:“我怎么了?徐遇晚,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和江沉搞到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会怎么呢?”
他将一叠照片甩到她的脚下,徐遇晚捡起来,看到数十张照片上,全是她和江沉在一起的照片。接吻,拥抱,毫无遗漏。
徐遇晚:“……”
时间都静了下来,房间里只有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声音在空气里划出涟漪,荡进了徐遇晚的耳朵里。
她好像听到了山河崩塌,世界倾覆的声音。所有的水流都灌进她的耳朵里,她被淹没,无法呼吸。
徐遇晚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轻声道:“爸,你知道了啊……”
越是山雨欲来,她好像越是镇定,从和江沉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也并不算突兀,于是她很冷静,冷静地接受老徐接下来的所有怒火。
徐锦江恨不得掀了这整个书房,越想越气,气到浑身发抖:“徐遇晚,他是你亲哥哥,同母异父的亲哥哥。我允许你们靠近亲昵,是因为我让你把他当哥哥,不是让你和他鬼混!立刻,马上和他分开,现在就分开,我给你联系国外的大学,你给我走,不准再见他。”
但徐遇晚说:“不可能。”
老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徐遇晚说:“不可能,我不会和江沉分开,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老徐气的恨不得拿东西丢她:“真心相爱?他是你哥哥!徐遇晚,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徐遇晚的眼睛里溢出泪,她忍着没让它落下来,轻声反驳她的爸爸:“可是爸爸,他同样是我的爱人。我知道他是我哥哥,可是爸爸,我真的很爱他,我离不开他,爸,我求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徐锦江怒吼:“他是你哥哥你们是亲兄妹!你要我怎么成全你们!成全你们违背道德伦常,成全你们乱伦吗!!”
徐锦江气的胸口不住振动,大喘粗气,满眼血丝。徐遇晚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转身:“爸,我不可能离开江沉,这辈子都不会,如果你非要拆散我们,那就是逼我离开你。”
徐遇晚以往被惯坏了,她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故而这一次,她也想要用同样的方法,利用老徐对她的爱和宠,逼他就范。
她早就想好对策了。
老徐那么惯着她,总不会舍得让她难过。
可是她却又忘了,她的父亲,不仅仅是一个慈祥温柔的父亲,更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商场骄子。是无人可触其逆鳞的上位者。
她刚准备拉开书房的门,老徐冷淡的声音便响在身后:“你不离开他,那就只能让他离开你了。”
徐遇晚的脚步便生生顿住,看向老徐:“你什么……意思。”
徐锦江面容冷淡,眼神阴鸷冷笑道:“他今天的手术失败了吧,你觉得,以他的能力,这么简单的一个手术,可能会失败吗?”
徐遇晚瞪大了眼睛:“是你……”
徐锦江点头:“收买一个小小的助手而已,对我来说会有多难?”
“江沉很难受吧。他那样自负的人,怎么接受的了自己的失败?你猜业内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老徐慢慢走到徐遇晚面前,“宝贝,你猜,你若是不离开他,下一步,我会怎么对他?”
顿了一下:“他的手,大概是业内的神话,若是我废掉这双手呢?又当如何?”
徐遇晚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捂住耳朵往后倒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人:“爸,他是你的孩子,是你养大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你是我的女儿,他却不是我的儿子。”老徐慢慢带上商场上杀伐决断咄咄逼人的气势:“小晚,你应该知道,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养着他,不过是因为你和你妈妈,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像对你一样饶恕他。小晚,爸爸舍不得动你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那我只能动他。”
徐遇晚的眼泪顷刻间掉下来,她哽咽着说:“爸,你别这样,我求你……小晚求你了……”
徐锦江却偏过脸,一槌定音:“明早八点,陈叔会去接你,十点的飞机去曼彻斯特做交换生,等你整理好了再回来。这期间我不会动江沉,但若是明早陈叔没接到你,我向你保证,被毁掉的,肯定不只有江沉一个人。”
“包括他的医院,他的骄傲,甚至他的生命。”
老徐走了。
徐遇晚哭着跌坐到了地上。
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她和江沉在一起,不怕世人唾骂,不怕神祗放弃,不怕堕入地狱,最怕的是,江沉被伤害。
她以为,以自己在老徐心目中的地位,老徐会舍不得,会放他们一马,兴许可以成全他们,可正如老徐说的,他会顾忌自己,却不会顾忌江沉。
是她……害了江沉。
她害怕离开江沉,
却更害怕,江沉受到伤害。
-
她回到江沉的家时江沉已经洗完澡。
老徐尚且仁慈,给她留了告别的时间。
江沉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如常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听到徐遇晚的动静回过身来看她,目光里有星浮动。
“去哪里了?”
徐遇晚在江边吹了大半个时辰的风,彻底吹散了眼睛的肿意,又去买了一份麻辣小龙虾才回来。
徐遇晚对着他扬了扬手中的小龙虾,笑的轻快:“想吃东西了,点外卖又太慢了,就自己出去买了。”
江沉嗯了一声。
徐遇晚便乖乖地走到他身边,在他怀里坐下。将小龙虾放到茶几上,又对着江沉撒娇:“哥,我不想自己剥诶,你帮我剥吧。”
江沉嗯了一声,伸手拿起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帮她剥。
徐遇晚便看着他。
从精致的脸到白皙的,被红油浸染了便诱惑的手,到他瘦削但挺拔的身体。
像是要将他看进自己心里,再也不要忘记一样。
江沉淡定地帮她剥了一只虾,又不喂给她,只是抬眼说:“看什么?”
徐遇晚便笑,是真的灿烂如朝阳,她说:“突然觉得,不想吃虾了。”
“想吃你。”
-
江沉掰开她的腿进入的时候徐遇晚哼出了声,今晚的性事她好像格外放的开,叫床声又急又媚,轻而易举点燃他全部理智和欲望。
他的硕长在她水淋淋的甬道里开拓时几乎压不住喘息。肉璧又紧又热,将他绞的很紧,像是想将他吃进去,便再也不松开了一样。
他们做激烈又失控的爱,从天黑做到天亮,徐遇晚浑身都是他的味道,他们彼此交融,好像成为了一个个体。
早七点。
江沉在她身边睡的熟而安心。
徐遇晚收拾好了东西,在江沉的额上,唇上分别落下一个吻。
徐遇晚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她又立刻擦掉,提着行李箱转身出了房门。
江沉一觉醒来,并没有看到徐遇晚。
之后的一年里,他也没有看到她。
而在一年后,在曼彻斯特的一间出租屋里堵住她时,他却已经变得不再像他。不再是那个气质清冷,远如雪上巅的江沉。
他穿着张扬的铆钉夹克,头发微长了便扎起来,一身气质变得妖孽,眼睛里满是变了质的情绪,看着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在徐遇晚惊愕的眼神里,握住她瘦尖的下巴,唇风暧昧地道:“终于抓到了,宝贝儿。”
于是心底恶魔,溃了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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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视角要来咯!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