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某个男人一定在等着她,确定了脸已经肿得不那么明显,林娇掐着饭点回到别墅。
她一整个下午乱糟糟的想了许多,推开别墅门的那一刻,却反而沉静下来。
“还知道回来?”男人的视线冷冷地落在她身上,满是酸涩带醋的口吻。
他躺在沙发上慵懒地抽着烟,嘴上故作冷漠,可见林娇朝自己走过来,伸了一只手比谁都从善如流地揽她进怀里,顺手还掐掉了刚吸了一半的烟。
“我这不是想着……享受一下久违的单身时光呀……而且我就随便溜达了一圈,马上就赶回来陪你吃晚饭了。”林娇窝进他怀里撒娇解释,顺势靠着他的肩膀轻嗅男人身上的味道。
“单身?”皱着眉的男人目光如炬,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宝贝,你可能对这两个字的意思有什么误解。”
带着惩罚性质的吻又湿又重,碾过柔软唇瓣后只留下红肿的痕迹,说错了话的林娇被亲得两眼泪汪汪,又偏偏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巴巴地用眼睛控诉。
“算了,吃完饭再收拾你。”
到底还是抱着她去了餐桌前。
桌上是从某米其林餐厅预定来的晚餐,特意用来庆祝今天的喜讯。陈淮川从派出黄宁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弄死刘永均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他做过的某些事,他的小公司,他的家人朋友,从任何一个方面去入手,又或者直接粗暴地派人出去,让他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都太简单不过了。
可这不是陈淮川最乐意看到的结果。
刘永均太轻易地死了,会在林娇心里留下一个永远都抹不去的疤痕。
只有让刘永均健全自由的活着,让他们顺利离婚回归各自的轨道,他才能在潜移默化中让小女人彻底删除掉那些与他有关的过往。
他要彻底打败他,他要得到林娇的全部身心,所以他徐徐图之。
至于刘永均往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陈淮川望着女人微微红肿的左边脸颊,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林娇乖顺地切了一块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喂到男人的嘴边。
陈淮川就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吃,嘴角这才隐隐有了上扬的痕迹。他总是这样好哄,林娇稍微对他亲昵些,他就喜悦得像吃了糖的孩子一般。
于是干脆将她抱在了怀里,一口一口地互相喂,喂到最后,两个人都笑得有些甜。
“宝宝……”饭后的陈淮川抱着林娇在沙发上,陪她看着电影,一边捉了她一缕头发把玩。
“嗯?”
“现在事情都结束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来谈谈别的?”男人的声音低沉无比。
“别的?什么呀……”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动作一滞,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竟然又集中到了电影上,陈淮川闷闷的抿了唇。
她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又避重就轻,好像从来不曾重视过这段感情。她让他觉得抓不住,不安心。
男人一个侧翻就将她整个扑倒在沙发上——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恶狼,带着肃杀的目光。
“谈一谈我们。”
林娇沉默地顿了顿,许久才抬手揽住男人的肩膀,歪着小脑袋甜甜柔柔道:“怎么了……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但还不够……”男人低头含了她的一只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宝宝可不可以多爱我一点?像我爱你这样,每天多想我,念着我,依赖我,无法自拔地爱上我……”
“林娇,我真的好爱你。”
话音落地,两个人的身子都微微僵硬。
从前以为不可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突然就那样顺遂自然地脱口而出了。
陈淮川知道他对林娇的感情多得有些不同寻常,却也没有想到过,有这么一天,他竟真的会心甘情愿地对她俯首称臣,将生杀大权亲手递到她的手中,由她掌控全部。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俯身等待着女人的回答时,竟连抬头与她对视的力气也没有。
许久,身下传来林娇带着哭腔的冰冷声音。
“陈淮川,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是什么样……我们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还有什么要去奢求的?对于林娇而言,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只能走到这里,再放纵自己多一分的感情,就一定没有办法在结束的时候全身而退。
就像刘永均说的那样,她不能痴心妄想。
陈淮川有任意沉沦的资本,可她不够格去放纵。
空气因此而安静下来,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等到不断被压低的温度降到冰点,林娇深陷在情绪的低谷里,缓缓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
“林娇,你爱我吗?”
克制着要吻掉她泪珠的冲动,陈淮川终于抬头,正对上女人含泪的双眼。
离过婚又怎么样呢?家境寻常又如何?他不必同她一般纠结困顿于那些世俗的问题,所以他只要一个能让他赴汤蹈火的答案。
“你爱我吗?”
男人冷峻的脸上写着势在必得,紧咬着唇的女人泪如雨下。她拼命摇着头,泪落在皮质的沙发上,连鬓角的青发都一同打湿。
却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着,我爱你,我爱你……
陈淮川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紧咬着的唇瓣上。
他捧着她的脸,湿滑的舌探进去,让被咬得红肿的唇瓣得到了片刻的舒缓。又怜惜地含着那两片被蹂躏的唇,安抚地上下舔弄。女人的泪滴落在唇间,他轻轻吮吸进口中,是涩涩的咸。
林娇原以为他会摔门而去,或者让她滚。
可他没有。
他只是虔诚无比地吻着她,手掌探进她的上衣里,带领着她走向深深的情欲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