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穿成女皇白月光(NP)--第二章、选君大会,暗潮汹涌。

最终,男人们期待的退路,咏宸并没有给。

咏宸派人把休书发到每个男人的手里,休夫的理由千奇百怪,但大都有理可循。

他们共给南宫咏宸产下八子,夭折了三个,还剩五个。

望过孩子们最后一眼,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们家里的兄弟们很快就会入宫,所以他们并不担心孩子的安危,只是对咏宸的无情意难平罢了。

*

太女选君大会召开在即,咏宸被南宫崇无身边的刘姑姑强压着翻看了数百遍参选男子的资料,又被拉去熟悉大会制度,忙得焦头烂额。

日复一日,三日之期已至。

天色渐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咏宸的寝宫,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惊讶。

她这副身体的年纪是二十一岁,她死的时候也是二十一岁,镜中这张脸赫然就是她自己的,绝无一丝差别。

给咏宸化妆的婢女激动到手都抖了,她由衷惊叹道∶“太女殿下,奴婢从未见过像您这般美丽的女子,外面的人竟然传您是无盐女!依奴婢看,他们是瞎了!”

别说,咏宸这张脸生得倾国倾城,美若天仙,挑不出一处毛病。

亭亭螓首,眉黛如远山,双瞳剪水,齿如皓月,略厚的红唇性感而迷人。云髻峨峨似雾似云,两鬓隔香红,绀发浓于沫。

这副躯壳已经换了灵魂,原本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南宫咏宸变成了自信强大、冷漠孤傲的咏宸,这副皮囊真正的气场大肆散发了出来。

无盐女?那不是她。

——宸,北极星所在,帝王所居。

“嗯。”对于婢女巧舌如簧的夸赞,咏宸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

御花园中挤满了人,大都是年轻俊朗的男子,他们是从各家族来的太女选君大会参选者。剩下的人,是皇宫里管事的公公。

御花园中气氛还算和谐,秀男们相谈甚欢。

突然,穿着一袭红绸绣紫纹圆领袍的少年男子暴怒地破口大骂道∶“喂!哪来的穷小子,你挡着本公子了,快滚一边儿去!”

这少年的语气桀骜不驯,视一切为无物,引得许多人侧目。

甄涣只觉后背被人推了一把,反感地蹙了蹙眉,回首望向那人。

他瞥过那人,冷然道∶“凭什么。”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

那红衣少年勾唇嘲讽一笑,没有说话。

在场所有人都对甄涣露出了怜悯的神色,他今日是撞剑锋上了啊!

此时一披着烟紫色大袖衫、身着素色衣裳、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的男子凑近甄涣低声道∶“涣弟,他是定国大将军顾庚远之弟,顾有岚。”

闻言,甄涣看向身侧这位紫衫男子,脸色变得略显苍白,他静默半晌,默默让开了道。

顾有岚负手而立,扬起下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哼,算你识相。想不到我大梁国还有人不认识本公子,真是奇事一桩!”

顾有岚左侧的黄衣少年笑得前仰后合的∶“哈哈哈,顾公子莫要为这种小人动气,说不定人家是哪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呢?不认识您正常。”

顾有岚右侧身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附和道∶“顾公子您看,他穿得这么寒酸,粗布破衣的,家母顶多是个九品芝麻官吧!”

周围的人全都跟着起哄,一个个都在取笑甄涣,讲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甄涣内心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地听着这群人议论。

聒噪——他只有这种感受。

紫袍男子轻轻拍了拍甄涣的肩膀,安慰道∶“涣弟,不必理会他们。”

甄涣微微一愣,道∶“多谢……轻雁兄。”

恍惚间,御花园一片寂然无声,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向某处。

甄涣与那名唤“轻雁”的男子同时循着其他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女子从御花园路过,她头盘飞仙簪,满头金饰点缀在发髻之上,白皙的天鹅颈在金锁的映衬之下更显诱人。

她体态丰盈窈窕,穿着红白相间的华服,裙摆两边开叉,一直开到大腿根部,一双雪白纤细的美腿在走动间若隐若现,肤若凝脂,令人血脉贲张。

她那张脸更是美的不似真人,仿佛采云而下的九天玄女,世间再难找出一个能与她媲美的人。

只是,她的神色实在太过冷漠了些。

甄涣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他向来不喜女子妖艳示人。

他不会承认,他从出生起便一直沉寂至今的心弦,第一次被撩动了,也只是仅此而已。

身侧男子无意识的呢喃声传入甄涣的耳朵∶“若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沈某甘愿历尽世间疾苦。”他眼中是深深的痴迷。

“那来生来世呢?”也不知怎地,甄涣如此问道。

沈轻雁轻笑一声,无奈而无望地摇了摇头,语态中带着些莫名的悲凉∶“连这一世都望尘莫及,下一世……呵……”

“愿轻雁兄落选。”这是甄涣唯一能给他的祝福。

沈轻雁微哂∶“但愿如此。”

*

太女选君大会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撂牌子,赐笔!”

公公尖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昭心殿,又一位秀男落选了。

筛选了一个时辰,咏宸没有挑到合她眼缘的男子,被留牌子的全是南宫崇无让她留下的。

她耷拉着眼皮,有些乏了,不仅身体乏,且审美疲劳。

她本以为重生到女尊世界能收获一群美男后宫,没想到全是歪瓜裂枣,头疼。

公公扯着干涩的嗓子喊道∶“宣——第十一批秀男进昭心殿!”

咏宸打起精神,正襟危坐。

六位秀男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昭心殿,他们本是昂首挺胸的,见到坐在南宫崇无身侧的咏宸,顿时羞得全部垂下了脑袋。

原来他们方才在御花园瞧见的仙女,正是高贵的皇太女殿下本人!什么无盐女,造谣也不睁大眼睛看看!

六人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开始作自我介绍。

最左那位男子向前踏出一步,凝神静气让自己平复下心情,抬首道∶“小男子昌平十一年生,年方二十,闺三月初五。母系左相萧婉清,父讳澄安。小男子名唤子修,读四书,晓五经,通六艺。”

萧子修身着冰蓝色蚕丝锦衣,发间插着一根青玉簪,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修饰,容貌俊美,气质干净而清爽。

南宫崇无赞赏一笑,抚掌道∶“不错,知书达礼,不愧是左相嫡子。”

咏宸眼前一亮,唇线上扬三分,对萧子修勾了勾手指道∶“过来让本宫看看。”

“是,太女殿下。”萧子修应道,嘴角的笑容放大了些许。

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在咏宸正面跪下,垂首唤道∶“太女殿下。”

咏宸用指尖挑起萧子修的下巴,惹得他俊脸飞红、羽睫微颤,眼神忽闪忽闪地不敢直视她。

即便是这样,萧子修仍努力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会让咏宸感到丝毫不适,反而让咏宸觉得他温润如玉,品行端方,皎皎君子意,父仪天下应如是。

“是个俊俏端正的小郎君,本宫要了。”咏宸收回手指,转头询问南宫崇无道∶“母皇,您看臣女该封他何身份?”

萧子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只等咏宸一句话。

南宫崇无摩挲着下巴道∶“依朕看,许他太女正君之位最为合适,从容不迫,谦逊有礼,实乃一代贤后之风。”

咏宸点了点头,又伸长脖子看向南宫崇无龙椅的另一侧问∶“父后呢,您怎么看?”

云忧是南宫咏宸的生父,他对萧子修颇为欣赏,于是道∶“本宫亦认为可行。”

咏宸一双秋水眸扫过萧子修的俊脸,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道∶“那便依母皇跟父后的。留牌子,赐白玉冰簪。”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萧子修面露喜色,温润的笑如二月春风,一个不经意就吹进了咏宸心间。

公公喊道∶“留牌子,赐白玉冰簪!”

接过白玉冰簪,萧子修跪谢道∶“能得太女殿下厚爱是子修三生有幸,子修必定一生一世对您忠贞不渝!多谢女皇陛下、凤后殿下、太女殿下。”

临别前萧子修深深地望了一眼咏宸,正巧咏宸也在看着他,那双眸子太有魔力,他失措地撞进她漩涡似的瞳孔中,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萧子修如此出风头,同他一起出场的其他五位秀男自然是不满的,有的嫉妒,有的气馁,也有在萧子修的刺激下愈战愈勇的。

第二位秀男正是穿着红色圆领袍的那位少年,他长腿一迈,挺直了腰板,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看着咏宸,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乃定国大将军顾庚远之弟,顾有岚。年方十七,自幼跟家兄习武,自认为身手不错,其他就没什么了。”

意气风发,自信潇洒,特立独行,这是他给咏宸的初印象。

咏宸眯了眯眼,眼底兴味浓郁,道∶“有个性,留牌子,封……”

顾有岚突然出声打断了咏宸的话,双手抱臂高昂着头说∶“哼,太女殿下若不封我为侧君,我是不会嫁的!”

“大言不惭。”本是批评的话,咏宸的语气却充满了纵容。

公公甩了顾有岚一记眼刀,净鞭一挥,斥骂道∶“大胆!你可知男德男训?女子说话的时候男子不可插嘴!”

顾有岚双手叉腰,桀骜不羁∶“我可是奔着太女正君之位来的!岂能想到被萧子修那家伙抢了先机!”

云忧捏了捏眉心,面色不太好,“这等毫无教养之人怎可入宫?”他道。

南宫崇无神秘莫测地笑着,反驳云忧道∶“凤后此言差矣,朕倒是觉得有岚泼辣的性格会给宸儿的后宫增一分人情味。”

云忧侧过头去,声音低沉∶“你不过是念着顾庚远罢了。”

南宫崇无将手撑在龙椅上,脸颊靠着手背,掩唇一笑道∶“这么多年了,忧儿还是爱吃醋。”

云忧不再回话,顾自喝起了茶。

这时咏宸发话了∶“母皇,父后,臣女也觉得他不错,就让他做侧君吧。”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顾有岚笑得跟花儿似的,两只狐狸眼眯成了缝。

“留牌子,赐红珊瑚簪!”公公大声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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