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好生活，等下就好好表现。不管面对什么人，都把你最甜美的笑容亮出来。无论对方说什么，你就点头，跟着做就行。别有反抗，别有摇头。这次面对的是国际有名的大导演。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搞来见面。要是搞砸了，回去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姑妈手指点到她额头，用力弹了一下。她涂着艳红眼影的眼睛，像吸血鬼一样地撑大瞪着她。
司琪点点头，姑妈松了口气，握紧她手进大门，这是栋很恢弘的独立办公建筑层，门前有很高的台阶。如果是小时的司琪，总很喜欢跳上去。现在她不敢，穿着崭新的黑皮鞋，英伦裙，领口还有蝴蝶结。她被打扮诚端庄的淑女，姑妈不愿她去做那些掉价的事。她知道。
早就和导演约定好，因此一下车就被迎到了这里。只知道导演的名字叫李经，导演过很多知名的电影。她没见过他。就算是新闻报纸上也没有，她一直对这些不感兴趣。所要忽然来见导演进入电影圈的，也只是抚养长大的姑妈的一时心血来潮。在被人夸赞了一句“您女儿真漂亮，长大定能当明星”的话后，离婚好几年一直当文员的她，厌倦了每月催着前夫打钱的生活，说什么也要把她送进电影圈，打着“越早进入越好”的旗帜。
她不知道姑妈从哪里来的关系。她一路一直奉承开车的司机，说些“你们老板真不愧是鬼才导演”的漂亮话。
老板？那种口吻怎么也像再说一个暴发户，难怪即使是司机也一身西装打扮的人会尴尬到一路无话，只在最后说一声“到了”。
从Q城到这里，她们飞了五个小时的飞机。一下车就有来自这位大导演的人来接送的轿车。还安排了住处，不过她们一下机就赶来了这里，只是把行李去匆匆放了一下。今晚要住在那个很高档的公寓吗？回忆起比Q城住处还有大一倍的地方，司琪一边想，一边在姑妈的带领下推开了沉木色的大门。
“李导演在里面等着了，是吧？”
“是的，夫人。”
“多谢，多谢。”
姑妈所握着她的手因紧张冒出了汗。司琪往背后去望那个在门口迎接的助手。只是一眼，十五岁的司琪出落得亭亭玉立，眼睛纯净得像是盛满倒映了星点的泉水。
“......”并非作假。二十开头的第二助手感到了不可思议的吸引。他所受的吸引，并非她的纯净，因为他知道，也见得多了，走进这办公室的人，没有几个出来时还带有来时的清纯。更不用提在电影圈摸爬滚打几年以后会变得怎么样。他所惊讶的是她的年龄，在此前所有人中十五岁的年龄无疑是最小的，他印象中导演所见的都是二十或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十五岁，过小的年龄。而这样的年龄，已经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美丽。那么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呢？如果是在学校长大，她会变成大学里最耀眼的女神。如果是进入这个从不缺美女的圈子，她又会长成什么样呢？真是拭目以待。第二助手微微感叹，听到门扣上的声音。等了一会儿，刚才随同的妇人出来了。那个女孩意料之中地没有出来。然后他听到门反锁上的声音。
“李导演好像有什么秘诀要传授给我们家司琪。”对上他的眼睛，姑妈耸了耸脖，颇不自然说。
“我知道，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宴。请跟我到这里来，”第二助手微微一笑，将她迎走，一并进入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