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端坐在客厅里手里遥控器转台不停,黑色茶几上手机信息浮动间,他低头只关注到那越来越晚的时间。
快十点了。
那个离开那么久的女人为何还不回来?是否在跟男人亲吻?看那络腮胡的男人长相倒是非常讨女人喜欢的。
胡思乱想结束于楼上客厅的灯亮起来,他视线往上一抬,侧耳倾听,楼上女人传出反胃的声音,再后来是呕吐的声音。
他皱眉,面色有些难看了,她喝酒了,毫无疑问还喝得多。
最后抽水马桶的声音。
他坐不住了,告诉自己他是她的顶头上司也是暂住她家的房客,关心她理所当然的。
上楼了,来到厕所,看到抱着马桶的女人。
她微眯的眼装满了眼泪,她在哭,为什么?
看到他了,仿佛意识到自己失态,稍稍扭头藏起来,然后伸手扯来墙上挂着的毛巾,擦拭嘴角。
他问她:“能站得起来吗?”
她连室内拖鞋都没穿,一双如玉的脚趾抵在地砖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玉足,那圆润整齐的趾头上有着艳丽的深红色,没有闪粉水钻镶嵌,完美的符合他的审美。
赵一夜试了试双手撑着马桶站起来,结果力气实在不行了,于是可怜又无助地摇头:“看来不行呢……”
醉鬼。
他走进去,弯下腰来拉她一把,待她站起来时自然的身子偎依向他。他闻到那浓郁的酒精味,不难闻,是他爱喝的威士忌,她很有品味。然后感受到了她身子的软绵无骨,那腰细如扶柳。
他扶她出了厕所,然后推开了主卧的门,她的房间装修得很漂亮,低调的奢华。这是个对生活很有品味的女人。
她瘫到床上时,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嘴里嘀咕着:“我还没卸妆……越经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身下这套四件套花了我两千块买的我不想弄脏了……”
这个理由真是清奇到让人佩服。
他居高临下看着这个醉鬼,心头琢磨着他们昨天晚上才认识,到今天晚上也不过二十四小时,有熟到可以替她卸妆的程度了吗?
默默退出房间,她的视线尾随他,看他消失在门口时,她有点失落,但此刻更多的是难受。
张扬不该带她去那里的……她换回了一肚子的伤心难过和烈酒。
这一刻她是真的可以保证,她没余力去勾引目标人物。
静静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儿,眼中的泪又淌了下来,真的很害怕会弄脏四件套,于是又换成了仰躺。
他拿着毛巾重新出现在了门口,她泪湿的眼睛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随后面上覆盖一层微烫的毛巾,所有的视线被遮挡,伴随而来的是男人略粗鲁的揉搓。
她想叫疼,她这张脸很昂贵,花了大价钱保养的请他温柔点。
一块毛巾卸不干净脸的,再掀开时,毛巾毁成了五颜六色,她的脸也变成了调色盘。
这下看她还怎么勾引他。
他心情终于好点了,“很抱歉,我也没给女人卸过妆。”
她的眼泪再次止住,真是感谢他的直男让她来不及伤心难过了,“那还能替我多洗几次脸吗……如果您愿意,其实我梳妆台前有一瓶卸妆液,你拿点打湿在卸妆棉上,这我保证你最少可以减少两次洗脸的。”
“看你说话清晰,你要不要自己来?”
“我好困……”她居然把眼睛闭上了。
她在撒娇她知道吗?对着一个才相处不过一天的男人,她就这样大刺刺地躺在床上,穿得如此清凉又宿醉,她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贞洁吗?
男人有些恼,气她撒娇,气她对异性的随性。
但恼归恼气归气,他还是听从了她的指示去梳妆台前找那瓶卸妆液。入目一片价值几万的昂贵护肤品,有很多都和他老婆一个款式,他很熟悉。甚至也精准地找出了卸妆液。
她说好只是装睡,但一闭上眼她真的累了,累到不想再起来面对,累到不想再回忆往事。
他拿着卸妆液和棉花过来时,她睡得很香,一张五颜六色的鬼脸是他的杰作。
最后他熟练地倒出液体浸湿在棉花上,然后从眼睛开始,替她卸掉了妆。
他又想起,明明上午出门时,她只是淡妆,怎么回来时又变成浓妆?
是他不值得她勾引上心吗?竟然如此的不愿好好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