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无言呀》--第十四章 告白

第十四章 告白

无言又是一觉睡到了正午,醒来睁眸的那一刻,眼神就在房里转着,似乎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影,黯淡了眸光。

“娘娘是在找赏月吗?”赏月轻笑,揶揄道,见无言微红了脸儿,“王上有命,如果娘娘醒了,就差人去通报,他要来湖心殿与娘娘用午膳。”接着就说着无言想知道的消息。

无言一下拉起被褥,遮着自己无法抑制的笑容。

赏月拉起沙曼,“娘娘可要起来梳洗一番?”

无言点头,一起身,熟悉的酸痛就涌了上来。这两日,她哪里能动一下,走一步都像要散了筋骨,下体更是难受,心头一阵埋怨,在赏月的搀扶下,费了好长时间才走去后阁的木桶边。

乖乖褪去了衣裳,赏月见无言像个老妇人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慢得出奇,借着她的手,要爬进木桶里去,抬腿跨入时,疼得发出嘶的一声。赏月也是心头一紧,可又不敢多动,深怕自己一个动作又扯痛了无言。

“我来吧!”莲殇不知何时步入的内殿,见小家伙像个木头娃娃似的爬着木桶,他浅笑,她长发及腰,散落在胸前,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可是又不完全,这若隐若现的样子更是撩人。他暗暗吐息,一个箭步上前,搂着她打横抱着,她惊呼地落在他怀里,他将她轻轻放进浴桶里。

她的身子全部没于水里,他湿了衣袖,湿了衣摆,也不顾了,粉嫩小脸就在他耳边,只要他一侧,就可以亲吻上,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景色,他只能心里苦叹,小家伙连走个路都困难,自己再不忍忍是不行了。

翩然青丝遇水浮在水面上,水汽升起,无言一张脸就蒸红了,白皙光裸的身子在水里,乌黑的长丝湿染在身子上,嫣红的小脸蛋,还有那双勾人的眼眸。

他呀,养了这样一只小妖精。

赏月见自己在两人之间根本就是多余的,便想默默退下了。哪知一只藕臂一下抓着她,赏月一回头,见无言红透了俏脸,伸手抓着她不让她走。

“你下去吧!”莲殇开口。

赏月一时额头冒汗,王啊,奴婢也想走啊!可是你看我的衣角都快被娘娘扯坏了。

无言听着莲殇的命令,冲着赏月摇头。不行不行,不能放赏月走!不能和他独处!不能裸着身子和他独处!

莲殇轻叹,“水都要凉了!”说着,身子一侧,挡住赏月,不让无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求助。

无言头摇的似个拨浪鼓。

莲殇拿起挂在浴桶上的丝绢,沾了水,替无言沐浴起来,丝绢才一触碰到小家伙的身子,就惊得她松开了赏月的衣角。

“下去吧!”抓住机会,莲殇斜视着后头愣神的赏月,眸光无半点温度,冷冷命令道。

被那眸子一瞪,赏月一个激灵,欠了欠身就逃似地出去了。

娘娘呀,不要怪赏月哦,王的眼神你是没有看见,冻的她打冷战。还是小良子说的对,要是当时偷看了他们洞房,哇塞,以王对娘娘的占有欲,自己一定是没好果子吃!好险好险!赏月一身冷汗,退出了房间,奔下楼,离了听雨楼好远才肯停下。

木桶里的小家伙扒在浴桶边缘,巴望着门口,看着赏月就这么一个劲逃走了,无言气顿。

“为什么不想和我独处?”莲殇上前拥着她,将她的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无言浑身一僵,莲殇敛眸,低语。

他的嗓音带着伤感从她的头顶传递而来,酥麻了她全身,耳边是他跳动不已的心,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幽香,那一句话戳到无言的内心,心疼起来。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望了望他,想说话,想说出安慰他的话,想说,让他可以高兴的话呀。

无言无声地动了动唇,莲殇没有看清,却见小家伙抓了他的手,翻开他的手心,手指在那掌纹上描绘着字迹。

疼!

莲殇一愣,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是我不好!弄痛你了。”两人相处的日子太少,才开始,他就无度地吓到了她,是他不好!过去小家伙还小,而他为了巩固天下,要与群臣周旋。割舍了与她相处的时刻。现在,她已成长,那时候的小花蕊已然盛开。而他,一时慌神。过去拥有的如此小心翼翼,如今得到了,这样爱之若狂的心意也是第一次,他失控了。

他这样说的时候,也不知是水汽还是其他,无言眼眸莹莹。

她好想同他说话,好想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是她又慌,怕吓了他,怕他不喜欢。过去,她不在乎外头的人、外头的事。外头的人说她是哑巴,赏月赏雪总是生气,她也无妨,不说话便不说话了。可是……

无言又去瞧那张俊脸。

是错觉吗?莲殇惊得心头轻颤。

小家伙,你眸光里的动情,是为了我吗?

莲殇低头轻吻着无言,柔软的双唇相触,没有羞人的掠夺和激情,他将她视如珍宝,细细吻着,吻得她心悸。

无言闭眸,羞涩地回应了他的吻。

我的王呀,如果,我说话了,我的声音,你会喜欢吗?

我的王呀,如果,我说话了,你会觉得我是骗子吗?你会不高兴吗?会责罚湖心殿里的人吗?

我的王呀,如果,我说话了,是不是就不是无言王后了?

无言心头紧窒,闷闷地,却不知这些念头,是为何。

“水,可真要凉了!”莲殇贴着的她唇,笑语着,再吻下去,他又该失控了,两人分开了唇瓣,无言害羞地低垂了头,莲殇执起丝绢,继续替她沐浴。

这个男人,连替她布菜都笨拙的,哪会替她沐浴,无言趴在木桶边边,轻笑起来,他拿着丝绢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擦拭,动作轻柔又有些迟钝,偷偷去瞧他,心头又是一喜,帅气的脸,此刻眉头微蹙,像是隐忍着什么。

本就是洗去身子的疲惫和粘腻,泡泡澡就好了。倒是他,这般认真,惹得无言嘴角挂着没办法收去的弧度。

“起身吧!”水已经变温,再一会儿也该凉了,他……也坚持不了多久,莲殇吐出三个字,说罢,抓过屏风出的长丝巾,将美人缓缓出浴来的身子包裹起来,一下又抱起,去往床榻。

无言被他呵护着,抱到床榻,原以为他又要替自己穿衣,谁知,他拿了衣物,瞧了她一眼,叹息地递给她,“言儿,这次,你要自己穿了!”他苦笑。

无言笑弯了水眸,她看见了,看见了他眸光里的炙热,看见了他性感喉头吞咽的小动作,看见了一张俊脸甚是无奈的对她宠溺地微笑,见他转过身,走去外头,也将自己湿透的衣衫换了。

自第一日起,莲殇的衣物便一件件出现在了无言的寝房内。

湖心殿里的人嘛,总是贴心的。

午膳依旧是莲殇抱着无言去小梅阁用的,众人一同用膳。午膳后,两人穿过梅林,去了高起的小亭阁,石阶延绵而上,四角小亭坐落在小高处,这里是无言平日里喜欢看书的地方。

莲殇知道,抱着小家伙走了上去。

小亭阁里头,一张美人榻位于一张方形石桌左侧,两张小石凳,位于方桌的右侧,石桌上头摞着几本奏章,笔墨已备好,一旁两杯香茶已泡好,小炉上头的茶壶正煮着第二铺。

将小家伙放在美人榻上,揽过丝巾,替她盖好,“累了就休息。”他今日也不闹她了,冲她一笑,自己坐在石凳上,翻看奏章起来,眸光一触及那书卷,就凌厉起来。

第一次,无言手里拿着书,却是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她总是无意地去偷看一旁的男子,见他埋首于奏章,性感的薄唇抿着,一张貌美过女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足以迷惑万千。从她这里瞧去,他半垂星眸,浓密的睫毛要和自己相较了。藏青色长袍贴身,裹着那结实的身体。偷看到这里,无言一举书册,遮着自己半张俏脸,糟了糟了,升温了,升温了。

可是,书册没遮住的美眸又忍不住飞去他那儿。

见他心无旁骛的模样,无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痴了。那石桌上头修长的手指好看地执着笔墨,时而在奏章上落下批示。

忽然,小美人美眸一抬,瞧见那肃静的容颜上,薄唇上扬,眸光抬起,与她四目相对,烧红了窘迫的她,“可还看的高兴?”他低笑。

书册又向上移,遮住了整张俏脸。

他轻笑,搁了笔,站起身,将奏章移至靠近美人榻的一侧,自己移步到她身边,搂着她让她轻靠在自己怀里,“瞧你一直往那里瞧,脖子可是酸了,不如我坐近些!”他吻了她一下,将她又抱起,自己靠在美人榻上,让小家伙躺在自己身上,靠在自己怀里。再朝一旁一伸手将奏章拿至手上,一手从她腰间环过放在她小腹上搂着她,一手摊开奏章,审阅起来。

她柔软的身子躺在他怀里,他宠溺地时而亲亲她的发丝,倒也没有其他小动作。无言舒心地靠着她,背后是他厚实的胸膛,环住她的是他强壮的臂膀,闻到的是专属于他的味道。这样安心、这样诱人、这样的怦然心动,是无言的初次。

小手上的书册依旧是那一页,上头字依旧没办法看进去。

他,可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声?

如此近,他可会听到那小鹿乱撞的咚咚声?

.......

莲殇感觉到小家伙终于放松了身子,低眸一看,又是一吻,她倒是舒适,且睡去了,在他怀里。

鼻翼之下全是她身上好闻的气息,若不是拼命将注意力移到那恼人的奏折上去,怕他又把持不住,他收拢臂弯,轻轻搂紧了她,她就这样小小的全部都在自己的怀里。他是这样喜欢,喜欢拥她在怀的感觉。

谁都不曾见过,那样宠溺地眼神,温软水漾,专属一人。他怀抱着她,让她继续睡。移目继续看着手里的奏章。

......

无言再醒来时,已身置寝殿的床榻了。一离了他,尽有些心慌。坐起身,也不见莲殇。美眸欲哭的样子,自己浑然不知。

“娘娘醒了?”屋外赏雪声音传来,听到里头的动静,便推门而入,一见无言,却是有些呆了。

无言脸上慌乱无措的表情,那还是多年前初入湖心殿时才见过的,那眼眸满是慌乱,找不着心心念念的亲人。此刻,是为了王吗?

“王上去了书画殿。芳华节结束了,各个封地的王爷即日起便要返程。王上需要接见每位王爷,了解封地的情况。”赏雪一边说着,一边见无言安心地舒展了眉头。

心若动了,自己若还不晓得,那便苦了。

无言无心看书了,眸子时不时要往窗外飘。想写字静心,却时不时呆着,任墨汁滴落渗透了宣纸也不知道。好不容易盼来了晚膳,却依旧没有等到他。

陪着用膳的众人,心照不宣。

无言呀,情窦初开所为何,你可知呀?

夜幕降临,无言愈发闷闷不乐。众人一番安慰,说王上国事缠身。

此时,赏雪正陪着无言在后花园里的廊上坐着,虽说无言的身子还有不适,可是也躺了许久,睡了许久了,再加上心头难舒,倒不若在这里吹上一会儿小风,赏上一会睡莲。

忽闻悠悠笛声,上次是一曲相思,这次是一曲离殇。

赏雪也是一惊,玉王爷怎么又来了?低头与无言对望,见无言有意要去后水湖的莲花处,只能硬着头皮扶着她了。

在过去,湖心殿从未有过外人。玉王爷的出现也是一个意外。他是封地的郡王,每年也就出现个几次,可是他每回来,无言都会心情甚好,许是湖心殿里太平静了,他告诉她更外头的事,她都会听得入神。原就是喜爱故事书的姑娘,听着更真实的事,自然会入迷。过去,众人知道这事,也护着无言。反正每次都有人陪着。想着无碍,无言本就喜欢听些趣事,这样乐着,众人也就随着了。

可如今,不一样了。

无言已是真正的王后了。

再相见,便不妥了。

想要阻止无言去莲花湖水处,可是,贸然阻止又觉得不好,只能陪同着。

玉飏终于见到了她,几日未见,思之若狂。她见到他,依旧是婉儿一笑,可是眉宇间那份期盼却悄然消失了。他心头一怔。

芳华节那日,她独树一帜,似仙女下凡。惊得他心头狂跳不已。

此刻,月色之下,她褪去了粉妆,身着便衣,披散着乌亮长发,安静而温婉。他依旧心悸不已。

“玉王爷安好!”赏雪冲着宫墙之上的男子行礼,出声。也好告知他,还有旁人。他瞧无言的眼神,她看的出,那里头有情意。

“雪儿呀,我每每来,最不想见的就是你!”玉飏闭眸叹息。

赏雪一哂,沉稳地答道,“玉王爷来这湖心殿已越了规矩,若避了赏雪,那是越了礼数的,赏雪可担不起这责任。”

俊秀的脸依旧是优雅的笑容,只是眸光里闪过一丝微怒。越了规矩?越了谁的规矩!

“我明日就要启程,他日再见也不知是何时。我与你主子也算是旧识,雪儿可否通融一下,让我与你主子道个别呀!”他话语里满是祈求的口吻,说的赏雪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无言不解,往年,他走时,也只随性道声要走了,便了。怎的,今日要同自己话别了?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无言望了望赏雪,允了。

赏雪不敢放他们独处,可是又不好违背无言的意思,只得退一步,“王爷,您同娘娘身份有别,诸多不便。奴婢也不好离了娘娘身,奴婢只站在远处,不听你们的话,但还请王爷见谅,奴婢有命在身,娘娘断不可离了奴婢的视线!”说罢又向玉飏行礼。

玉飏一愣,湖心殿里的丫头倒是机灵,敛眸细想了下,便也答应了。

赏雪转身,走了稍远,但依然可以清晰瞧见二人,才放心。湖心殿向来有暗卫军护着,但这里却是个死角,这里的宫墙外头是护城河,再出去就是宫外了,更何况,暗卫军向来守礼于殿外,在里头毕竟是无言的私人生活了,也不便打扰,所以这里若出事,只能靠里头人呼救。

无言见赏雪站定了位置,才回头仰头去看宫墙之上的玉飏。

谁知,他一个飞身跳下宫墙,越过莲花湖水,脚上轻点莲花叶借力一跃,站在离无言一米之外的地方。无言和赏雪皆是一惊。赏雪才想靠近,却见玉飏朝她一笑,笑容里没有半点威胁,才平静下心,静观其变。也怕自己贸然动了,反害了无言。

无言有些惊吓,心口狂跳,眼眸里泄露出惧意。

“小言言怕我?”玉飏叹息问道,她那么容易看透,如一纸白卷,纯白无暇,“小言言,初见我时,可不怕我呀!”他温柔地笑,眉目间流露出伤心。

是呀,初见他时,他立在墙头,她却丝毫不惧,反而好奇。

可如今,他一步踏入,踏在湖心殿上,她却不悦了,是为何呢。

无言深吸了口气,将他视为朋友,平复了心情,可是还是后退了一步,又与他保持了些许距离。

这一小步却让玉飏神伤,无言呀,才几日,你的心便被收去了吗?还是……你被那见鬼的礼教困住了!他知道,芳华节那日,她便成了真正的王后。他怒火心烧,纵使找人宣泄,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嫉妒。他无力阻止,无力阻止她成为别人的女人,因为她是后,而他不是王!

“小言言,今日一别,恐怕我们要好些日子才见!有些话,一定要说于你听!”玉飏拂去心中的郁结,温柔地低语,今日他特意选在下午之时,向莲殇报告着玉州的情况,他故意将时间拖延,其他封地郡王只得排在他之后,若非如此,他也无法脱身,此刻在书画殿里还有其他封地郡王正在一个个报告各个封地的情况,莲殇无暇顾及其他,才创造出这点时间与她相见。

无言微微点头,想着果然是有什么要事吧!

“小言言。”他亲昵地唤着她,眼眸里的情意不再遮藏,月光之下,他深情而专注。

无言愣了,似乎有些明白那双眸子里的强烈之光。

“初次见你,你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即便不能言语,却那样无瑕。让我心动!只稍一笑,我的胸口就如窒息一般难耐。”他冲她一笑。

......

“每每过节,我都比他人早些时日出发,不为别的,就为与你相见。”

他直白的话听地无言心颤。

“节后的时日里,你的影子就缠绕在这里,挥之不去!”玉飏指着胸口,苦笑地说于她听,“在封地之时,便会时常盘算着下一个入宫的日子。”

“小言言,你可知,你害羞地听我说话时,我有多高兴。你对我动心时,你可曾发觉了?”他诱惑着她,诱惑着让她想起过往,她娇羞地看着自己时的模样。

无言心头一顿,她记得,那时,他若翩翩君子,他畅谈天地,她驻足倾听。赏月那时还怕,怕她情窦初开。那时她不懂,也许是,又也许不是。她常常会想,如果书里的男子是他,书里女子是她,那也许是动心了。可是这样一来,她又分不清这是书里的故事,还是他说的,她对他动心了?

知道她动摇了,玉飏有些心喜,“小言言,那些日子里,你可曾有一日想念我了,可曾有一日期盼着我?”他说着,想要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他与她甚少见面。莲殇又何尝不是!如果她这几日会对莲殇动心,对他又怎会不是!

无言有些慌了,可是这样的表现却令玉飏高兴。

无言敛眸,消化着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忽然,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口中传来,砸在无言心上,敲开了一个口子。

“小言言……如果…….只是如果……”他笑地温和无害,可是眼眸却湛亮,“如若,当初,继位的是我,我为王,你……可是我的后?”

无言瞪圆了眸子,不敢相信他说这样的话。提起裙摆,想要逃离。

玉飏见无言逃开,没有去追,她没有回答他,他浅浅笑了。

对他来说,她的不回答,已是最好的答案了,她是动摇的!双眸顿生寒意,再望佳人时,眼神炙热灼人。

赏雪听不见他们说话,只看到无言变了表情,似惊讶似慌乱似疑惑。再瞧,无言已提起裙摆朝她走来。

廊下光线昏暗还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她嫣红着双颊。

赏雪有些怕了,莫不是……

无言拉着赏雪急步逃开了,也顾不得身子不适。

回到听雨楼,便靠在外头的廊座上,双手环着靠于木栏杆处,头枕在自己手上,望着远处发呆。

小言言,若是我为王,你可是我的后?

那时,玉飏这样说时,她满是恐慌。不是被他的无礼吓的。而是她掉进了他的话里,细想之下,才慌的!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那如天神如邪魅的男子!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莲殇!

她怕!怕极了!怕不是他!

那些告白的话撞在她心口,狠狠撞出了一个口子。

心若动了,定是情意太满,承装不下,溢了出来。

过去,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动心。忽然,她有些尝到了其中的滋味。

玉王爷说,钟情就是,她一笑,他便呼吸困难,心头难耐。

那,是她每一次见到莲殇时,得的一种病。

玉王爷说,她娇羞地听他说话,他很高兴。

可是,只是望着莲殇的脸,她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沉迷其中。

玉王爷说,她可曾为他动心?可有想念?可有期盼?

期盼呀,每一回他从外头带来许多精彩的故事,她听得入神,总是期盼着下一次的故事。

可是,今日,只是睁开眸子不见莲殇,她就心慌,食不知味。

玉王爷说,若他为王,她可为后?

她怕!她慌!她怕自己的命中之人不是莲殇。

不可!不可!若莲殇不是王,她也不要做这王后了!

这些,是情吗?

这些,是动心了,对吗?

听雨楼下,她发现了他,正朝自己走来,藏青暗纹龙袍,血玉挂身,他冷冽的气息可以冻伤周遭的一切。他垂目无视万物,那上天恩赐的俊脸,恐怕是连上天都不放在眼里,一身狂傲之气掩盖不住。似感受到她的目光,莲殇抬头,原是无情的俊脸,却是勾起一笑,只为发现了她。

她一愣,心跳又加速起来,红着小脸,呆呆地不知所措。

赏雪见无言的俏脸木讷懵懂,再瞧楼下的帝王,会心一笑。

娘娘呀,你的情窦初开,所为何人,你可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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