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九魄一边梦呓着蝶骨衣的名字在床上沉沉的睡去。蝶骨衣瞬移回来后，直接去零枝的卧室。
“我回来啦。”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个草莓放嘴里，看向似乎在查阅什么资料的坐在书桌前的零枝。
“欢迎回来。”零枝没有抬头，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文献。
“话说，银签断了吗？”蝶骨衣多拿了几个草莓放手里慢慢吃，这草莓居然还挺甜，虽然小了点。
“……唉。”零枝愣了一下，从怀中拿出完好无损的银签放到桌上，那声浅浅的叹息让蝶骨衣身形一顿，慌张的给自己辩护。
“不不不不关我的事啊喂，该做的我都做了喂。是是是这个考核不对！”为了压惊，又连吃了几个草莓。
“我不是因为考核的事。”零枝白了一眼自乱阵脚的蝶骨衣，手指点在一旁的照片上，照片化成星光，在蝶骨衣的面前汇聚星光成形。
蝶骨衣将悬在空中的照片拿起来，这张照片和上次情侣的那张是相同角度，很明显是零枝去往了现实地点还原了一下，除了没有那对情侣，时间地点都完全一致。
“关于岚风的事情，我想可能要比我们想的复杂。”
零枝将这几天找到的线索整理了一下，讲给蝶骨衣听。
照片中的情侣是岚风的父母，这两个人是在雷市与州市的跨海大桥上拍的，远方最高的标志性建筑是一家网络公司。能发现这个地点还多亏了零枝将储萧送回州市这件事。
按照常理判断，在这种地方合影，是比较奇怪的。因为这里是两座城市往返的线路，并不算什么名胜风景，也不太适合路人站在这里拍照。
于是零枝去调查了那家网络公司，意外得知岚风的母亲曾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叫做杨幸子，但后来搬出州市了。而照片中的男性则被指认是来自一个没有听说过的公司，因为男人的公司领导有意要与这家网络公司合作，男人是被派来考察谈判的。
顺着这个思路，零枝猜测这张照片不是那种旅行观光时拍的，而是要离开这里拍下的纪念照。
至于为什么会离开，原因也就很清晰了。因为岚茂行要带着杨幸子跑路了。
“通过零家的情报网，在第九位面查到了这个男人，他曾是第九位面一家如今已经倒闭了的科技公司的职员，叫做岚茂行，他一共申请了三次去往第十位面，第一次是以公司外派的理由，申请滞留一周。第二次也是外派，申请滞留了三个月，而第三次……”
零枝手指夹着笔，帅气的转了一下。
“第三次的记录是以旅行的理由，申请了三个月，然后，并没有回归记录。”
在几十年前，北陆帝国刚统一，国家内宪法都还没成型，位面之间的法律自然也存在许多漏洞，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位面之间不能进行商业活动，但很明显第九位面的公司想要在第十位面赚钱，是并不被提倡的事情。
但是岚风的父亲岚茂行却因为这件事而意外的和第十位面的女人、岚风的母亲杨幸子结识且相爱，以至于岚茂行甚至都不再回来。
关于位面之间结合的事情，则是已经明确写在位面法里的，因为位面之间无法繁衍，而且也违背了常理，所以不同位面的人不可以结婚。但是自由恋爱是不会管的。
“诶？等下。异位面的人之间，不是无法受孕吗？那岚风是哪来的？！”蝶骨衣很快的找到了重点。
根据生殖隔离法则，不同位面的人就相当于不同的物种，绝对不可能产生后代的。这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零枝有点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了眼文献，“我查找了所有的书，都没有写过怎么才能让异位面的人受孕。”
“其实，是充话费赠的吧，岚风。”
“……”
蝶骨衣故意缓和气氛却没被零枝领情。
“虽然我查了很多，但都是正常途径的魔法。还有一种方法，我没有查过。”零枝幽幽的抬起头，看向蝶骨衣。
一时间，都安静了。
浮云悠闲的瞟过，将月亮遮住，当月光黯淡下去的时候，被掩埋在黑暗中的业障，正蠢蠢欲动。
“那是禁忌。不可能的。”蝶骨衣平静的开口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小衣，爱情是会让人盲目的。”零枝并不认同的摇摇头，将厚重的文献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