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高阳时分,宁采儿被窗外透过的光亮刺醒,虽然额头的高烧已退,腿心却像被粗大的木桩贯穿过。
她揭开被褥一看,察觉浑身居然光溜溜的,待一坐起身来,红肿的花瓣间流出麝香味的白浊。
宁采儿虽为待字闺中的少女,在博览书籍时还是懂一点男女欢爱,即刻明白了她被玷污的事实,而且连始作俑者是谁都不知道。
若是普通女子估计得哭爹喊娘,然后投河自尽。而她在头一阵嗡嗡作响后,努力将凌乱的心神梳理平整。
宁采儿胡乱的整理了下包裹,很快跨出兰若寺的大门。斜挂的牌匾发出吱吱呀呀声,仿佛在嘲笑她此时的窘境,她看这森然的古刹,想着再也不会踏进里面了。
上京城的途中必须路过乌谷镇,卖画老人见到宁采儿双眼发亮,想她多留几日在他摊位上画画,没住的地方可以住他家中。
宁采儿谢绝道:“我得进京赶考,实在不能在此久待,而且那三日我都住兰若寺,不用叨唠老先生。”
卖画老人惊愕得长大嘴巴,问道:“你一直住在兰若寺,整整三天了居然没事?”
宁采儿点点称是,诧异地回问为何如此吃惊。
卖画老人将宁采儿拉到墙角,悄声说道:“这兰若寺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无人居住了,传闻有一群鬼怪盘踞在内,凡是进入兰若寺的人,无不例外都被吸走精气,暴毙而亡。”
怪不得总被人说命不久矣,原来症结在此,那为何没人跟她说起这事。
卖画老人猜出她的疑虑,解释道:“这鬼怪十分厉害,每隔一段时间得吸人精气,镇上没一个人敢进兰若寺,偏偏外来的不知情者会闯入,我们又怕鬼怪加害镇上的人,都不会告诉外来者实情。你在里头住了三天毫发无损,也算祖宗积德的万幸之。”
宁采儿回忆起在兰若寺借宿的三日,除了勾引她的一对黄衣男女外,没有任何让她觉得古怪的地方。至于那个时而清冷时而魅惑的千玦公子,出尘的容貌绝不会让人想到鬼怪上去。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她得赶紧动身离开了,否则又得走夜路。
宁采儿跟卖画老人告别后,转过身时一头撞上宽实的胸膛,抬首一看便见一张笑得极为轻佻的俊脸。
“哟,你还活着啊,都三天三夜了,看来这生意是不能做了。”
宁采儿嗔怒不已,这道长好歹是出家人,不提醒她兰若寺古怪也罢,还满心的想要她丧命黄泉,便不声不吭的绕过他,走了几步又被拉了回去。
“今儿走路怎么跟螃蟹似的,左摇右晃的。上次我的符纸用的怎么样,我可是赔了血本卖给你的。”
宁采儿被说得联想起昨夜之事,不由一肚子的怒火,打算把符纸丢在这伪道士的脸上,翻了翻竹篓后脸上一片青白。
符纸好似被推入水池时,也跟着掉了进去,不过最令她绝望的是,她把哥哥的秀才文牒丢在了兰若寺。若是不去拿回来的话,对不起哥哥不说,还白费了她几个月的路程。
奚风掂量着宁采儿的神色,问道:“怎么,白日见鬼了?别忘了贫道法力无边,有困难的话花些银两就可以解决。”
这道长的个性委实不太可靠,不过她只能姑且一信了。
宁采儿凝重的求道:“风道长,我想再买一张符纸。”
奚风笑道:“你莫非又想回兰若寺?”
“我有重要的东西落在那……”
奚风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张符纸塞给她,飘逸如风的转身离开:“这张算免费赠送好了,如果你死在了兰若寺,运尸回乡这生意,不会再打折了。”
宁采儿捏着比小指还短的符,真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他。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章节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