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了她?
娇奴看着瞳心狼眼蹙起,满脸低落,她也明白有些事该点到即止,又何必非要说到话语尽头。
她伸手将那支着鱼的木条在火上翻动着,也跟着瞳心沉默了起来,半晌之後,她看着瞳心轻轻安慰道:“你如今都还将她放在心底,多少不算是辜负了。”
瞳心摇摇头:“我让她错过人生最好的年华虚度在等待之中,那便是最大的辜负,再多牵挂不过是自我惩罚,对於她,没有半分补助。”
娇奴垂眼笑笑,把那条烤好的鱼用叶子包好,将一条新鱼放在火上,“怎麽会,她那时就和你现在一样,都把对方放在心里,难不成你觉得现在算是虚度?”
瞳心瞟了她一眼,“有时候你倒是伶牙俐齿的很。”
娇奴摇摇头,“这事你哪有我清楚?”她眨眨眼,勾唇笑叹:“我不也等了十几年,虽然我寿命比她要长,但是心境可是一样样的。”
娇奴深深呼吸,抬头望着高高的蓝天,“虽然讨厌重遇在战场之上,然而看见他们来找我……再多的等待也觉得很值得,知道他们还将我放在心里、想带我回去,那就是很开心的……”
娇奴笑着,抱着腿儿摇晃着身体,“哪怕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那也是没有遗憾的。”
瞳心站立起来喷了口气,“你这样说,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怪罪我了?”
娇奴重重一叹,“瞳心,不如你还是带我回去吧……”
瞳心走到娇奴身旁,咬着那烤鱼。
“你想想再继续这样等下去,我们俩悬着一颗心多难受啊……”娇奴又是一叹,她鼓起脸,伸手戳了戳瞳心柔软的皮毛,“我好担心,也不知道燎岩他们怎麽样了。”
瞳心作势要去咬娇奴那手,她立刻吓得缩了回去,它吞下那鱼块,说道:“你倒真的不想活命了,他们带走你……”它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凭你现在的身子,不出一年就得死。”
娇奴一怔,“真……真的?”
瞳心点点头,“不然我何必对你做出那事,燎岩之命就是想要我救你,纵观魔界,也只有我和他魔气最强,其他魔物——”它收回眼神,“那得轮着上你才行了。”
娇奴顿时红了小脸,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瞳心用鼻子拱了拱那些鱼:“吃吧。”
娇奴叹息,拿起鱼吃了几口,又是说道:“难道除了这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瞳心伸舌舔了一圈嘴唇。
娇奴闻言,双眼放光。
“我们要是被杀,会溢出魔丹之气,若是我和燎岩的,一次就可以补全你十年的寿命。”瞳心淡淡地看着她。
娇奴一抖,颤颤地又是想起当年她杀死的那头魔物,此法……确实可行……
瞳心眸眼轻闪,看出了娇奴的异样,它用爪刮地,“你可以让他们圈养魔物,以供你活命之需。”
娇奴蹙眉,说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这样做。”
“那就等着。”瞳心眯眼说道:“无论是等他们谈妥、还是等燎岩胜仗,你等着就没错了,现在找过去,不是你死、就是魔界族亡。”
娇奴垂眼,“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瞳心哼声,“我护你前来,就是为燎岩救你争取时间,少了我,魔界等於少了一柱强梁,娇奴,我之前不说也是看你难受,现在倒也就跟你挑明了罢。”
娇奴闻言,难过的拧起秀眉。
“你到底怪在燎岩什麽,我也不想去揣测,只不过他本心都是想帮你,若你最後不受,也就等於在神仙们面前判了他留之无用的死刑。”瞳心淡淡说道。
娇奴一抖,死死咬着下唇,委屈的看向瞳心。
这样说来,若他们找来,岂不是要和他们说……
说她必然要和燎岩交媾的事麽?
“自己想吧,我不强迫你。”瞳心甩甩脑袋,然後问道:“不多吃点吗?”
娇奴泄气的摇摇头,“我没胃口……”
瞳心睨了她一眼,“那到时候我操你,别一个劲的喊自己没力气、受不了了。”
娇奴红着脸,嗔道:“你这个坏东西!”说着就要去打它,瞳心一下跳开,趁娇奴跌倒,一下子又跳在她背上将她压着。
“笨丫头。”瞳心应着她的嗔骂反谑道。
不知道是否因为瞳心方才对自己敞开了心扉,娇奴明显感觉它对自己不同了,她也大起胆子来,嘟起嘴,一个反身将瞳心反压着。
“嘻嘻。”得逞的娇奴开心的用那双会笑的美眸直视着它的狼眼,她伸手揉着它那耳朵,随後躺在它肚皮上,“瞳心你真好。”
娇奴笑叹,“从来都没有别人会像你一样,去告诉我这麽多。”她心头暖暖,“帮我分析利弊,告诉我事情原委,然後还让我去决定的。”
瞳心仰着那天空,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娇奴抱着它,亲昵的蹭着它的肚皮,“我真喜欢你,谢谢。”
瞳心突然挣扎,从她的压制中跳了出来,他眯了眯眼,皱起狼鼻哼道,“娇奴,你不要把我当作和他们一样,我不想趟这浑水。”
娇奴一震,“我……”她两手撑起上身,委屈的看着它,“我没有呀……”
瞳心只是默然的看着她,站得离她远远的。
凉风微拂,娇奴不由觉得心里有点酸胀,她低下小脸,“你别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好的朋友而已,那种喜欢……就像对白灵和星璇的那种。”
本来娇奴的那句‘喜欢’也没有什麽别的意思,却没想到自己会遭到了瞳心的嫌弃,提及了白灵和星璇,她更是想起他们两个在魔界的种种。
心里痛得像被火烧似得,娇奴嘴巴一撅,那泪珠子就同断了线一般,滴滴哒哒的滑落脸颊。
瞳心怔怔的看着她,没想到自己又把她给惹哭了,它的语气是真的有那麽重麽?
它不敢说,自己刚才因为她那喜欢二字,心头犹如小鹿乱撞了起来,然而想起她的那些男人们……当然还包括燎岩……
想到它就酸溜溜得难受,它实在是不想加入这段混乱得连头绪都理不清楚的关系里,更别说……
为了对丫丫的那句承诺,它永远都不会让她看见自己人身的模样,他们……它以狼身在她身边,又哪里能比得起、斗得过。
这回再也没有燎岩来收拾它的烂摊子,瞳心提步上前,用舌头舔去她脸上那晶莹的泪水。
娇奴轻微抗拒的抬高上身避开,瞳心就支起前肢搭在她肩上,薄长的舌头从脸到小嘴,舔了她一脸的口水。
难以压抑……
它终究明白是躲不掉了,即使再去催眠自己、再去拉开距离,终究也不过是证明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娇奴……
真是生下来就该做妖精的料,她身上的磁场太强,让异性根本难以招架、无法压抑。
被瞳心扑到,娇奴可怜兮兮的瞪着眸子,她委屈的看着它,吸了吸鼻子,问道:“你不是嫌弃我麽?”鼻音重重。
瞳心舔了舔她的下巴,“……笨丫头。”嗅着她娇躯的香气,它轻轻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