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舞娘--04 年轻胴体

走进房间听见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响不停,她跛着走过去床沿,从背包拿出手机,看见是韩佑言的来电原本想挂断或不接,但不知是哪根筋鬼迷心窍她竟然接起。

「晴如,我在你家巷口,进去看看你方便吗?」

韩佑言又是一味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柔口吻,她很想直接了当拒绝,但脑海却泛起他俊容里她所渴望的慰藉,无法抵抗的,所以她违背初衷说:「我弟在家不方便,我出去好了。」

「你走路不方便,让我进去看你。」韩佑言诚意说。

她看看家徒四壁,实在不好意思让谁进来作客,家里的景象和她光鲜亮丽的外貌云泥之别,她羞於让他人踏入,看见她家是如此寒酸萧瑟。

挂断电挂她赶紧拖着仍然疼痛肿胀的脚出门,担心晚一步让韩佑言捷足先登。

忍着疼痛缓慢的走出巷口,韩佑言站在街灯下车旁等她,看见她从巷口出现,他连忙穿越马路过去搀扶她,将她扶上车。

毫无抗拒她竟然上了他的车。

在车上昏昏暗暗的灯影下韩佑言撇给她一个微笑,似乎高兴着她今晚终於愿意乘坐他的车。然而,她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车一路往前驶去,她内心挣扎交战,这个座位他妻子不知坐过多少次,或无限次,在之前,以後也是?

她将视线悄悄移到他身上,年近四十的他有一个很好看的侧脸,却不是她所能寄托的面容,所以她只能远观,就像现在这样,远远欣赏这个人,不去动情,不制造任何遐思……就这样,保持一定的距离,谁也不会受伤。

沉默良久,她不晓得他要将车开去哪里,似乎开远了,她只好开口问:「你要开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他没要去哪里,只想这样跟她一路相陪。白天看她被脚痛折腾,担心一天,恨不得这痛转移到自己身上,由他来帮她承担。

「我想早点回去睡觉,我瞒困的。」她无精打采说。昨晚脚痛得睡睡醒醒,她原本即打算今晚早点睡,只是他来了,扰乱她的计画。

他突然伸过手,用温暖掌心覆盖住她的手背,她想抽出,却被他五指紧紧扣住。「晴如,你跟我好吗?我保证让你不愁吃穿,也保证栽培你弟弟到大学毕业甚至研究所都无所谓。」

她对他的表白愕然,用力的抽出手来,艰涩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对当人家的外遇对象没有兴趣。」

「晴如,别这样,我有我的难处,我对你是真心真意。」

「会外遇的男人没有真心。」她恨透了,她家就是他父亲外遇对象纵的火,她怎可能去做自己恨透的那种人。不会,她才不会的。

「我真心的,晴如,你要相信我。」他突然将车子停在路旁,这是那里曹晴如并不清楚,只感觉四周有些荒凉,连路灯都感觉格外孤单。

「不要说了,韩总经理这是不可能的事。」曹晴如突然大声说出自己的感受。

韩佑言听闻她断然拒绝突然静默,眼神冷冷的看着前方几分钟不发一语。曹晴如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这安静的完全听不见声音的氛围,令她感到不安,不安自己下一刻会毫无抵抗能力的答应他……

她试图打破沉默,让他看清事实,也更透彻的了解,她继续留在“群捷科技“不是眷恋他的追求,只是她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她又提醒他,用戏谑的口吻说着:「你说过你女儿才小我六岁,所以搞不好你早点结婚女儿都我这麽大了。」

他这一听整个人笑出来,不以为意,「我有这麽老吗?幸好我没念高中就结婚生小孩,免得被你取笑。」虽然他不算年轻,但他知道自己并不难看,和她站在一起是登对的,所以年轻貌美的她一出现,让他为之倾心,彷若回到血气方刚的年少,重然爱慾不可自拔。

她在调侃他老牛吃嫩草他还听不懂。「我哪是取笑你?」

他停住笑忽然又伸过手牢牢握住她,煞有其事说:「如果可以预知现在会遇见你,我一定会未婚等着你出现。」

很动听的话,可是她不会被迷惑。这回她也想抽出手,他却用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左手,让他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掌握,「可是事实却不然,你已婚有家庭是不争的事实。」

他仍含情默默的望着她,他知道她会融化的,只要出於一片真心,「如果我离婚呢?」

离婚?她错愕。他可是靠着老婆起家,有那麽容易吗?她是他秘书,他家庭状况她还不了解,她即使会心动也不敢奢望。

多金的男人女人都爱,但是有家室的男人女人都怕,那怕他愿意赴汤蹈火,她也不见得会去引火自焚。

如果他离婚?不过他能离成婚吗?

她犹豫。不可否认在潜意识里她是欣赏他的,只是蓄意抗拒……因为他的身分,或说是他仍存续的婚姻关系,如果这道因素不存在呢?

她不禁望向他深情的眼眸,在他深邃的瞳孔里,她极少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排除她最在意的因素,或许,或许,她是爱上他的……

她怔住的眼神迷蒙中带着几许妩媚,让人垂怜的想去呵护。韩佑言深情望着她的美丽忍不住凑上脸去,眯住眼扣住她迷人丰唇,瞬间四唇炽热交接,曹晴如顿时似乎被他舌尖上的挑逗所迷惑,恍惚中不由得也送上自己的舌尖,往他口腔中与他缠绵纠结。

他确实像成熟的男性,只是小小的唇齿碰触即可以轻易挑起女人情慾,不需要太多的耳鬓厮磨,他狡猾的舌即像男人的性特徵几乎将她攻陷,让她芳醇的津液汨汨而出布满他的味蕾。

原来只要这麽一个吻,他即可以证明她对他的渴求,不像表面那般冰冷,但她的这般矜持他愿意将它化为对她的爱怜,更加呵护。

她送上的唇齿芳泽他怎能不激烈回应,随着吻更加激烈,他探过手,往她身上摩娑,她年轻的胴体在他午夜梦回有过多少次幻觉,想像如同现在,他们在车上激烈享受彼此体温,最後,沉沦在对方体内获得滋润;然後,一直沉迷,沉迷在爱慾里无法自拔,亦不愿自拔。

之前只是想像,他饥渴的渴望,现在他想真正嚐嚐这甜美的味道是怎样的感觉,他一把压下她,在副驾驶座里。

「不要……」被一推而下她赫然回神推开他,挣扎的推开车门,不要,她才不要这种男人。

她踉跄的逃出车外,眼角不由得被自己一时失去理性吓出泪液。怎麽那麽愚蠢,怎麽可以这麽愚蠢,这样不算获得而是失去,失去自我。得到的人只有他……他得到她的人,却也会不断伤她的心……

「晴如,晴如,你脚伤别跑……」他追出车外。

脚伤很痛,心伤呢?

他捉到她扶着,她却不领情的推开,「不要碰我。」她突然感到他的龌龊与厌恶。

「我不碰你。」她突然的反常行为,让他紧张起来,深恐弄巧成拙产生误会,所以他不敢再靠得太过去。

她迳自拐着脚执拗的走在前方,韩佑言怎麽劝都没用。

「我自己回去,你不要管我。」

「可是这里离市区很远,我答应不碰你,我送你回去。」

她突然很想哭,哭自己为何要让眼前这男人耍着玩。

她越走越急,与其说要摆脱他的纠缠,不如说其实她只是使性的希望他明了她无法接受与他交往的见不得人身分。

「啊……」走得太急,疼痛的脚步不听使唤又拐了一下,干嘛哩!脚也在这时候跟她作对吗?她只好忍痛停下脚步休息一会。

听见她叫了一声韩佑言赶紧迎上前去,不安问:「脚又怎麽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用力推开他,想起那座位他老婆坐过无数次,她才不稀罕坐进去。

两人因此在车辆稀少的夜间公路旁拉拉扯扯……

他们身边陡然飞快的驶过几部重型机车,噗呼的吵杂引擎由远而近,像一阵风突然又远离。

赫然间,她听见刚刚一连串驶过的机车,好像有部突然又绕回来,她再度不领情的推开韩佑言,说不定会有好心人愿意载她回市区。

绕回来的机车突然停在她身边,骑士在安全帽里发出声音问:「你不是那个在seduce跳钢管的女生吗?」

他突然提及问道,使她一惊,不确定身旁满脸焦虑的韩佑言是否有听见骑士的话,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在夜店跳舞的事。

「你又怎麽了,他看起来不像坏人,可是你看起来好像有麻烦,要坐那辆拉风的名贵轿车,还是坐我这部遮不了风、避不了雨的机车。」他刚才骑过,发现路旁跟人拉扯的女子跛着脚,突然想到昨晚那件有趣的事,脑袋一转,赫然发觉刚才瞥见的脸孔跟昨晚那张还真像,他好奇的绕回来。

曹晴如听出他好似就是昨天那名好心的骑士,仔细看机车车身,发现确实是那个看不见脸孔的男人,他似乎很善解人意……她当然要坐他的机车,绝对不能沦陷韩佑言的甜言蜜语,她才不屑去做人人发指的那种女人,即使那男人条件多优异……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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