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表面上胃病所致,严末喝完那碗三两下就能解决的清粥後,先回房间洗澡了。
全曲继续待在隔壁房和话痨情侣聊天吃晚餐。
拧开花洒,热气蒸腾,空间里仅有潺潺水声回荡,严末脑子里想的依然是萧何也在A市的事实。
几番思考下来,他倒是确定了一些猜想。
就萧何先於他们将车重新驶回高速上来看,尽管同样是南下,估计也摸不出他们的目的地是A市,因此不大可能有跟踪尾随这选项。
再算上他驶离休息站,加上他们重新进入高速的时间,足足够他再过一县市了,一路上也没再见到那台黑车。
况且,应该也不至於後续得知他们在通往A市的闸道下高速後,掉头回来。
毕竟要真有一路跟着他们的人,严末相信自己肯定会发现,那倘若是派了好几组人分别跟⋯⋯也是大费周章了。
再说,与他同道的人,看着勾肩搭背还有说有笑,像是朋友,不带有闲杂人等的感觉。
因此第二种选项也可以删除。
那麽,同样出现在A市,极大可能确实是巧合。
如此想来,买晚餐的时候呢——
喀噔,开门声。
全曲回来了。
严末缓缓睁开眼,思绪顿时停住,水珠滴在睫毛上後落下,一头短发早已被热水冲湿,他定了定神,冲完澡出去。
全曲正坐在地上,自行李箱里拿出衣服,转过头第一幕便是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的严末,发梢湿漉漉的,未乾的水珠沿着下颚线滑落,落在微红的略白肌胸上,再慢慢往下滑入被遮挡住的肌肤⋯⋯
她无声地别过头,继续收拾衣服,耳根子却以极缓慢的速度爬上浅浅红晕。
严末注意到了,唇角微勾,一手拿着毛巾擦乾头发,边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天冷,先去洗澡。」
被碰触的瞬间全曲不禁瑟缩了下,「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拿起衣服,拔腿就往浴室奔去。
严末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好笑,然而这想法却也没持续多久。
他敛下眼,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菸盒跟打火机,走出阳台。
萧何在A市的事实老是另他分神,但现下他只想稳稳始终不宁的心绪,不让全曲发现一点不对劲的迹象。
虽然他向来都是冷静的人,却往往在碰上与全曲有关的事物时,那些理智淡然什麽的都可以一边站了。
隔着缠绕而上的白雾,高楼之下灯火辉煌,软红十丈,浓墨夜色里有点点星光相互交织。
片刻後,严末摁灭了菸,又站在冷风之下吹了好一阵子,确定身上的菸味都已散尽才重新进到房里。
全曲还没洗好,他本湿着的头发也乾一半了,不打算吹,就这麽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兴味索然地翻起桌上杂志。
你说一个男人为何随便一个姿势都能帅成这副德性⋯⋯刚从浴室出来的全曲也不知道。
明明她看过不少次了呀,心脏却依然会不自觉加快一些,也不知是因为刚冲完热水澡害的还是怎麽样⋯⋯
全曲湿着头发爬上床,严末看了一眼,才打算叫她赶紧吹,她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帮我吹头发。」
瞧她朝自己笑得这样无害。
严末微微挑眉,心念一动,搁下手中杂志,长腿迈了几步进到浴室将吹风机拿出来,再走到她面前,将插头插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接着迎上她的目光,嘴角一勾,声线很磁:「行啊,亲一口就帮。」
全曲:「⋯⋯」
男人一点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这是报偿。」
全曲又默了默:「那我自己吹。」
她伸手就要拿过吹风机,他却同时藉着身高优势,一手将东西举高,一手压住她的头,根本不给人起身的机会。
严末:「不给。」
全曲:「⋯⋯?」
他继续道貌岸然地厚颜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一定能做到。」
⋯⋯听起来是很简单,但这不是我选择做不做的问题麽?
难不成我还不知道你特能折腾?
全曲偏头思忖了几秒,满脸的不信任:「真的就你说的那样?」
他一点也没犹豫地点头。
她见状,立即收起眼底的不信任,也没多想,凑上去亲了那两片微凉的唇瓣,随後退开,眨着眼睫等他如实履约。
严末果然言出必行,也没有多的小动作,笑了一下就这麽替她吹乾一头湿发。
全曲浑身娇软地靠在他紧实的腹肌上,闭上眼餍足地享受男人妥贴的服务。
前几天在日本便已觉得让他吹头真是一大享受,自己都不用动手,多好。
严末垂眸看着小小身躯静静地倚在自己怀里,软软一块,动也不动,即将睡着的乖顺模样,眼底不觉聚满暖意。
其实他本就没想这时候做什麽,毕竟全曲一头湿发在眼前,天气又冷,他真的怕她头发湿久了感冒。
许是有人服务,全曲觉得这头发被吹乾得速度比她自己来还要快上许多。
她心满意足地跟他道了谢,身子一倒,打算就这麽睡过去。
体力尚未完全补足,又折腾了整天,她早快不行了。
严末居高临下看着被自己服侍周全的姑娘,在手去拔掉吹风机插头之前,蓦地想起自己头发也尚未乾完全。
心念一转,他对着躺在床上依然睁眼望向自己的全曲说:「换你帮我吹。」
*
全曲:亲一口就帮
严末:我可以给不只一口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