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犬夜叉-殺籬】結 — 第十章-孤獨的掙扎

阿篱艰难地跨过倾倒破碎的梁柱与石块,不断张望着宫里是否有杀生丸的踪影,她知道杀生丸并不想再看到她,可是要她如何放下刚失去父亲的杀生丸不管,明明……在杀生丸放下刀的那一刻的眼神是如此悲伤。

忍着快被冻僵的寒冷,阿篱继续寻找着,终於找到了杀生丸,果然如她所想,杀生丸回到了犬大将最後待着的地方并没有离开,然而阿篱望向杀生丸所在之处,早已没有犬大将的身影。

杀生丸默然地看着犬大将方才所倒下的地方,不禁觉得自己还真是可悲。那麽样的努力追寻着父亲,最後父亲却什麽也不留给他,就连屍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是逐渐堆积起来的白雪,像是要掩盖一切一般。

尽管如此,他的双脚却无法移开,内心总有个不可能实现的妄想,父亲会再回来的,继续教导着他要如何用智慧去面对这个世界、要如何用武力去保护这个世界,父亲把他提拔成一个智武双全的将领,却没教导他要如何面对失去至亲的伤悲。於是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站在这里,不知道该如何发出怒吼、不知道要如何表达痛苦。

「杀生丸……」阿篱站在他身後同样的不知所措。曾听过冥加与刀刀斋等人是如何形容犬大将是多麽伟大的大妖怪,最後又是如何死去,那也都只是以话语带过而已。如今她亲身接触了犬大将,更真真切切地面对了犬大将的死亡,心居然比想像中还要更加难受,而杀生丸的痛苦巨大到让她无法去碰触。

「你认为父亲大人保护人类的目的是什麽?」

「咦?」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问,阿篱一瞬间答不上来。

「明知道保护得了现在也保护不了他们母子永恒。」

「至少……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十六夜和犬夜叉之後的命运或许幸福,也或许……痛苦,无论如何他们都还能活着去创造未知的未来,我想犬大将是这麽想的吧。」

「……原来他们的未来就是父亲想要守护的东西吗?」杀生丸用着阿篱听不见的声音轻声说着。

杀生丸抬步踩过犬大将方才所待之处离去,阿篱也准备跟在杀生丸後头,却被杀生丸用严厉的声音制止她的动作。

「我不是说了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吗!」

「我……」

杀生丸转过身来,眼神如寒冰直直刺入了阿篱眼底,杀生丸彷佛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无法打破的冰墙,让对方无法再靠近。

「你好像还没看清那个女人的下场?」十六夜失去一切,只剩下一个不被人妖两界所承认的累赘。人类跟着妖怪,最终都不过只会迎来死伤而已。

「什麽?」

「我可不像我父亲愚蠢到会放弃生命保护一个女人,也不像他有那没用的慈悲心。若你跟在我身旁是为了求得我的庇护,恕不奉陪。还是,你会跟在妖怪身旁纯粹只是觉得有趣?」

「别把人想得那麽复杂,我才不是为了被你保护才跟着你的!更不觉得有趣!我只是……只是……」

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只有杀生丸这个妖怪能陪伴她,阿篱突然明白自己面对杀生丸也是有目的性的,若不跟着他,这个世界的她将会变得孤单。思索至此,阿篱怎麽样也无法继续回话,她担心此刻的杀生丸若认为无论是谁在他身旁都是有其目的性的话,往後也许就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废话少说。」杀生丸动了动指节,利爪露出锋利的光芒,「我这就让你明白,跟在妖怪身旁只会受伤而已!」

「不……」杀生丸朝阿篱挥下利爪,阿篱的左肩瞬间被割出几道血痕,鲜血喷溅在杀生丸冷漠的脸上,就在那刹那,阿篱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瞪大了双眼,慢慢放下手,阿篱的血顺着利爪滴了下来。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让这个女人不再出现在他眼前。

不明白为何刚刚阿篱出现时他的心变得更加旁徨不安。他所有对父亲的不理解,似乎在阿篱出现时都要明朗化一般,他害怕面对那些答案,於是想要将她赶走,不让她继续接近他。

因为他突然明白他居然想要保护这个女人,不想让她走上跟十六夜一样的路。这样不该在他脑里出现的想法让他觉得恶心。明明应该憎恨着人类,却又想靠近人类,他觉得他就快要分裂。

杀生丸无力仰望着下着雪的夜空,这个空间似乎变得比刚才还要更加孤独寂静。

又剩他一个了啊。

×××

阿篱跪坐在井底,捂着被杀生丸所伤的伤口,眼泪不自主地掉了下来。不只是因为左肩上的疼痛,而是刚刚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过度让人窒息。

十六夜的命运,犬夜叉的诞生,犬大将的死亡,杀生丸的悲伤,让她无法去消化这些情绪。暂时先别回去那个世界了吧,现在的她也没办法面对这些事情,而杀生丸也不想再见到她。

但是如果有机会再见的话,她想向他证明一件事。

当然,若非必要,她也暂时不想再跟他见面了……

在那之後的一个礼拜,阿篱做回一个普通的国中生,整天埋在上课、考试、功课里面,让自己的心情能获得平复,果然数学的魔咒很奏效,可怕到让她几乎忘却了那一晚的压力,只有在晚上洗澡时,水碰触到那道伤口还是会发疼。

伤口并不算太深,而且杀生丸并没有使用拥有毒液可使人丧命的毒华爪,仅是用利爪抓伤她罢了,杀生丸并没有真的想杀了她,看来只是想将她赶走罢了。阿篱叹口气,这样粗鲁的赶人方式可会让她往後左边肩膀从此有疤痕的啊。

不过现在比较让她在意的是,究竟为何她又会突然凭空消失呢?还有跟过去不同的是,无论穿越几次,穿越後应该会在同一个时空才对,但这两次穿越却穿越到了不同的时空,总觉得很奇怪啊?

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就多穿几次试试,总会找到定律!

「我……是不是太行动派了?」阿篱站在井边,无奈地向自己吐槽。刚刚还在浴缸里头,一回神过来就连行李都准备好了,看来就算时间重来,她还是当不了一个平凡的国中少女啊。

阿篱换了个大背包,之前的大背包被遗落在那座村庄了,现在穿越过去不知道又是几百年後,大背包早烂了。无论如何,到那里生活就是场战斗,得将各种民生必需品都带好才行。

她在心底暗暗向上天祈祷,这一次一定要让她穿越到三年前,犬夜叉和她再也不能相见的那一天。都见到了犬夜叉,就无法不去想他啊!阿篱想向犬夜叉诉说犬大将本人是多麽帅气又强大的妖怪,想向犬夜叉诉说十六夜当年是多麽努力的保护着犬夜叉,想向犬夜叉诉说小时候的杀生丸其实超级可爱,只是长大後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接近。

深吸口气,阿篱再次跳下井,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从脚底板传来的疼痛。

「为什麽这次没穿越啊!」阿篱不可置信地盯着地板,想着应该只是失误,於是又爬上去又跳了一次,却还是没穿越过去。

「是因为我所想的时间太近了吗……那麽,让我穿越到刚打完奈落的时候?」

没成功。

「因为不想再打一次奈落所以上天觉得我太贪心了吗?那……刚认识犬夜叉的时候?」

没成功。

「呃……犬夜叉长大後?」

没成功。

「……犬夜叉小时候!」

依然,没成功。

阿篱忍着脚底板传来之痛,再次攀爬着梯子,心底呕着到底为什麽试了那麽多次却都成功不了啊?

「真是,难不成非得想着回到杀生丸身旁才会成功……哇啊啊啊啊啊!」

梯子突然往後倒,阿篱一个没抓稳便从梯子上掉了下来,掉进了井底,然而这次她碰触到的不是地面,而是再度穿越了时空!

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掉进了水里。湍急的水流让她无法好好站起来,大背包又拉着她持续往下沉,她紧急将大背包脱下,眼睛因为碰到水的关系而有些酸痛,她紧闭眼睛用着仅存的氧气拼命地在水中游着。

终於快游到水流渐缓处,慌乱中她抓到了像是树干的东西,往上摸又有点像是石头,但又有点软,不管了!像抓住大海中的救命浮木一样阿篱胡乱地攀了上去,她猛地从水中探出头,终於能呼吸到空气。

「唔哇……差点就要死了!」阿篱不断大口呼吸。

待呼吸稍稍平复後,阿篱睁开了双眼,映进眼帘的却是一片宽阔的赤裸胸膛。

嗯?胸膛?

阿篱双手捏了捏那两块坚硬的肉块,这是男性的胸膛没错,但是为什麽……?总算察觉到不对劲,她缓缓将视线往上移,一瞬间全身僵硬,心跳冻结,接着无法克制地尖叫出来。

「我的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麽映进眼帘的,会是湿身的杀生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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