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儿子你上去看看吧。」王伯伯看到最後，还是决定想要一探究竟，王瑞仕在王伯伯的命令下上去了楼上查看，留下陈明圣和李碧玲并肩吃着冰。
「有水喔！」王伯伯收起愁眉，偷偷揪了陈明圣一眼，然後竖起大拇指，让李碧玲又害羞地低下头去。
「我就说现在人都不会害臊，你以为王伯伯我啊，在厨房里没有听到你们刚刚在打情骂俏吗？」
「王伯伯您这样子不行啦，没人这样偷听的啦！」
「快点吃一吃吧，要融光了。」似乎是王伯伯的无意调侃让李碧玲的手停下，直到陈明圣再次出声催促她，也顺边帮自己的玩笑解除了尴尬的气氛。
「嗯嗯。」李碧玲说完又吃了几口，直到剩下半碗她又停下。
「怎麽又不吃了？」
「晚上不要吃太多冰，女孩子会不舒服。」李碧玲揉着她的下腹，「对不起，这个冰真的很好吃，只是我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喔喔好吧。」陈明圣起身把碗端给王伯伯送到厨房，然後回到位子上坐下。
李碧玲的手机突然响起，只见她仓促接了，然後只是嗯嗯喔喔的回，似乎不想跟对方说太多。大概二分钟後，她放下手机。
「我要回家了喔，都这麽晚了，我也吃到了你说超级好吃的冰了，那就没什麽漏掉的了喔。」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晚上女孩子一人走在街上危险。」陈明圣还意犹未尽。
「那你刚刚也不来接我，我过来时也天黑了呀。」她笑着，陈明圣有点尴尬的看着她，登时语塞。
「下次我会啦！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会舍不得。」他边道歉，一边忍不住捏着李碧玲的脸。
「谁说我在生气？」李碧玲牵住陈明圣的手，反问道。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是真的笑着。」
「没有啦，我走罗。」
「你不是说想认识王瑞仕和王芳瑜吗？真的那麽急喔？」陈明圣不能理解她为什麽要这麽着急地走？就像泼下的一盆冷水，让他登时从背脊发颤到胸前。
陈明圣安静下来，满腔的兴奋和欲望尽作水流去，他开始苦恼，思考着两个不同面向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自私，想要一直把她留在身边，才会没办法即刻体谅她有事要先走的着急吗？
可是换个方式想，反而觉得她既然要来陪男朋友，居然没有把事情都确认排开，让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乱了预期中美好的一场约会，是不是很过分？
陈明圣不是要跟她摊牌，只是纯粹心有不甘，好不容易盼到的初试啼声，居然就这样被不知道是谁给毁掉了。
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应该也会感到很失望吧，可是他又不能够任性地留下她。
「好啦好啦，之後有机会再慢慢认识吧，我真的有急事先走，掰掰罗。」李碧玲似乎真的很着急，匆匆跟陈明圣道过再见，就飞奔出了天王补心冰洞，留下只有他一个人的偌大用餐区，在白炽灯泡的强烈照明下，陈明圣眼前蒙上了一层灰灰的困惑与不解。
「掰掰。」陈明圣目送她出了店门，直到门上的铃停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内心突然一阵怅然若失，横越过他的思路，连环炸出千百个问号。
他还是不能接受，更别提当下就释怀。
第一次约会，居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急call给打断。
「王伯伯，我走罗。」陈明圣背起书包，在王伯伯还来不及挽留之下，出了店门。
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约……会。
边走边想，怎样都觉得闷。那通电话，那通电话，那通电话，那……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