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玄絃與墨 — 第二章 落水之恩

闵王坐在蹋上翻着坐上的卷轴。

「啊~」院子里传来了女生的尖叫声。

「刺客!有刺客!」外面传来许多人的声音。朱墨握住放在身旁的剑。

突然间,五个黑衣人破门而入。朱墨敏捷的提起刀,一对五。後来陈宇也来了,两人一前一後互相背对杀敌。

「留活口!」

「是殿下。」陈宇用刀柄撞了黑衣人,然而趁黑衣人倒地时,扑了上去将其束缚。朱墨上前摘其面具。

「快说,受谁指使?」闵王将刀抵在黑衣人脖子上。

「我什麽也不会说的。」黑衣人抵死不从。

「严刑拷打直到他说出来为止。」朱墨语气有些气愤。自从闵王回到京城後三不五时就又刺客上门,对於闵王来说此事并不简单,看来幕後的人是想从闵王手中夺取什麽。

「说,是谁指使?」陈宇问了话,黑衣人却毫不在意并无回应。陈宇拿出了鞭子抽了绑在柱子上的黑衣人。每鞭一下衣服就破一条皮开肉绽满是鲜血,可是黑衣人却哼个几声全都忍住了。最後却痛到昏厥,这还没结束,陈宇命人泼水要泼醒他。当水碰到伤口时,他便痛醒。昏了又醒来回不断重复一样动作,最後他昏厥後就没醒过来了。他的嘴里流出鲜血,想必是咬舌自尽了。

陈宇将此消息带给朱墨,朱墨瞪大眼睛。

「殿下,小的这就去查刺客。」

「看来以後还是会有的,因为目的并未达到,你先暗地里查。」

「小的这就去。」朱墨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那棵桃树。

朱墨走入书房关起门来,自个在书房里沉思。

隔天早上,朱墨醒来发现自己不小心在书房里睡着了,起身後走回房里更衣。换上简单朴素的衣衫,左手提着白虎剑走出大门。

走上大街,一旁有杂耍艺人表演喷火,周围围绕好多观众。继续走着还能看见采高跷的、吞剑的或是露天戏台。经过花楼时,不少美若天仙的艺妓在外头招揽客人。京城有位艺妓才情了得,精通二胡和琵琶,听说舞也跳的不错。

前方有一间茶楼每日都有说书的,可以一边听书一边饮茶吃点。朱墨走进茶楼,马上来了一位小二招呼。

「这位客官这边请。」小二带着朱墨到了二楼一桌空桌。

「一壶庐山云雾。」朱墨坐上位子听书。朱墨可是这间茶楼的常客,每次都点庐山云雾。

从二楼看下去中庭有十几桌都已经全满了,二楼也剩没几桌空桌了。每一刻都有人进来茶馆听书,此时也来了一组客人。看来是某家的千金还带着一位奴婢。眼看都没空桌了,必须和别人凑一桌了。小二带着他们到了二楼和朱墨同桌。

朱墨转了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结果意外对上了眼。

「是你?」玄弦顿了一下。

「上次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如何报答才是。」玄弦恭敬的起身行礼。

「无妨。」朱墨喝了一口茶。

「不行,受人点滴应涌泉相报。」玄弦加重语气坚持要报恩真诚的看着朱墨。这句话引得朱墨注意,让他回想起曾经也有人对他这麽说过,眼神就是如此真诚。

「……请听下回分解—」说书已结束了。说书人走下台,马上来了个商人。

「我手上这本是笑看红尘人写得新书,一本三文钱要买要快,售完为止。」商人手举一本书在中庭大声说话。

一瞬间坐在椅子上的人通通站了起来要去买,然而玄弦和朱墨也都做出了反应。玄弦和朱墨从二楼纵身一跃,玄弦抢到了最後一本。

「太好了,抢到了。」玄弦满脸喜悦。玄弦翻开书的封面发现还有签名呢!玄弦举起话本向二楼的南莲表示自己抢到了。没抢到书的闵王愣在一旁,转了头看向玄弦。

「姑娘,我用两倍价钱和你买那本书能否?」闵王拍拍玄弦的肩。

「就当报恩,但是……你必须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给你这本书」玄弦舍不得这本书。朱墨思考了一下,後来也答应了玄弦的要求。

「南莲你就先回去吧!我会晚点回去。」

「可是小姐……你……」

「不用担心啦!」玄弦拍拍南莲。

玄弦带着朱墨走出茶楼,在门口左看右看。

「这边。」玄弦指着右边的路。朱墨跟着玄弦的脚步前进,可是玄弦身影很容易在人群中消失,必须跟紧点。然而玄弦转入一条空荡荡小巷,一个人也没有的小巷,让朱墨有堤防之心。越走越深,朱墨更是绷紧神经,剑已经准备出鞘。

「不知如何称呼公子?」

「朱墨。」

「我叫糸玄弦,朱公子,您就别担心了。我现在是在报恩不会对你怎样的,您剑都出鞘了。」玄弦轻笑几声,听了这句话朱墨有些惊讶。在没转头的状况下,玄弦知道身後的状况。

「果然是将军,这你都知道。」

「那是自然。」玄弦说得有些骄傲。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玄弦走进屋子里。朱墨抬头一看,原来是要请人抄书。

「老陈,你看我带了什麽?」玄弦那起那本话本。

「是笑看红尘人的话本!」老陈兴奋不已,叫了里头的人出来。

「今日可抄完吗?」

「应该是可以的大约要两个时辰,您和这位公子先随便看看吧!」

朱墨走进那一排排的书柜中,仔细一看里头的书很是丰富。前朝的话本、小说琳琅满目,就连笑看红尘人多年前的作品都有。

玄弦在旁看着朱墨的一举一动,朱墨随手拿了一本小说。

「啊~是《梦回栏珊处》啊!我很喜欢呢!」玄弦笑着离开。

老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怀表。

「玄弦,您看过这个怀表上的标志吗?」

「这怀表好精致!好像在那看过?」玄弦接过老陈手上的怀表。此时的朱墨也走过来了。

「你怎麽会有这东西?」朱墨从玄弦手中拿了过来。

「我捡的,这东西一看就很贵重,感觉是有钱人家的东西,想在黑市大赚一笔,怎麽了吗?」

「这标志我认得是北方王朝的东西,这我跟你买吧!」

「这…」

「我用三百两与你买。」

玄弦有些惊讶,没想到朱公子出手如次阔绰。

玄弦突然觉得这朱公子大有来头,看来是不好得罪啊!

「这朱公子绝非普通的剑士,普通人怎会这麽有钱呢?」玄弦靠着柱子思考着。

「好了好了,这本是原先那本。」老陈从抄书工手上接过那本书再递给玄弦。

「给你,我们两不相欠了。」玄弦将书交到朱墨手上,之後向老陈告知明天再来拿抄本。

玄弦一人走回府上,南莲上前递了一封信。

「好像是将军送来的,南莲不懂字无法为小姐读信。」

「没关系,我自己来。」玄弦信拆的急。

信中写:

我的弦儿,现在我在南边境过得不错,还请你别担心。若是家里有什麽事就找禾舀稻,我已交代他多留意府上之事。你就要成亲了,哥哥会回去京城。那日在宴会我将闵王打量了一番,他应该不是什麽坏人,你就别担心了。你要好好吃饭,穿要穿的暖和不要受风寒了。

玄弦读完信後将信折好并好好放於木盒里。心情难免有些难过。吃完晚饭後,玄弦便躺在床上发呆,後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里漆黑,微风吹的竹子嘎吱嘎吱作响。有几个黑影迅速的在屋顶上准备暗杀。朱墨走在街上早已有了警戒,准备好随时迎战了。一个手势出现大批黑影从屋顶跳了下来,朱墨拔刀应战。

敌人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攻击,挥刀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快。挥刀的姿势看是轻松,适用轻功一跃跳脱敌人围攻。此时陈宇也来救驾了,身旁的侍卫各各都是通过各种严苛的训练的。相对之下,这几个黑衣人不算不上什麽杀手。

「殿下,您无事吧!」

「无妨。」

「看来是有人想置您与死地。上次那回也是,都只针对殿下您。」

「务必将此事立刻查清。一有动静立刻回报。」

「是,殿下。」

朱墨和陈宇一同回到府上。闵王走进庭院,抬头一看今日的月亮。

「将今日的公文文件给我。」陈宇立刻进屋将公文卷轴拿至朱墨面前。朱墨接过陈宇手中的走着走进书房。今日的卷轴大概有五、六卷一并放置桌上,磨着墨思考着今日的事。

突然间想起衣衫里的小说,拿出那本书放在旁边,拿起笔沾墨汁处理公文。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了。闵王拍拍衣服起身走出书房,抬头仰望星空。

「大人,小的未完成您交代的任务,是小的该死。」一群黑衣人向一位坐在帷幕後方的男子请罪。

「该死,没用的东西,这一点事也做不好。」男子气得将杯子丢了出来。

「是小的错,明日必定将闵王杀了。」「把边境的杀手全部给我召回。」

「是,属下立刻去办。」

在乌黑的夜晚,位於宁国北边边境的库达族有些动静。大量的黑衣人摸黑的进入宁国。

「今日天亮以前务必回到总部。」

「是,大人。」

不到两个时辰,大批黑衣杀手进了京城总部赴命。

「大人,我已召回杀手们,何时动手?」

「容我思考一下,先派人查查闵王的行踪。」

「是,大人。」

太阳缓缓的从东边升起,大地也渐渐亮了。

「陈宇,今日我要进宫,你就不必跟我一起了。」朱墨骑上马背,陈宇向朱墨行礼後便离开闵王府。

朱墨在进宫前去了汴城王府。一位管事从府里头走了出来。

「闵王殿下,这里请。」管事卑躬屈膝的。

管事为闵王引路,走入那府中的大厅。

管事先请闵王坐着等候。

「麻烦姑娘帮忙通报汴城王闵王到访。」管事交代一位婢女。

一会儿汴城王走了进来。

「唉啊!墨儿你回来了都没先来看皇叔啊!」

「皇叔,我这不是来看您了。」

「墨儿回来在北边境的日子过得好吗?」

「说不上好不好,每日都在处理军务也没什麽空闲,回来後闲得发慌,偶尔去茶楼听书。」「无聊的话常来找皇叔一起去听书啊!」

「好啊!」两人聊得特别进兴。

「墨儿,听父皇说要让你和糸将军的妹妹成亲。」

「是的皇叔。」

「那我这有个东西必须先送给你,这是拔都商队带来的玉石送给你。」汴城王命人将玉石呈上。

玉石上的颜色格外的好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上等的好玉。

「此等贵重的礼物,墨儿实在不敢收。」

「你与本王形同父子有何不敢收呢?收下吧!」

「皇叔待我如此的好,皇婶是该羡慕了。」

「皇婶不会与你计较的。」汴城王拍拍闵王的肩。

「皇叔,今日墨儿等会儿还有一事要办,我先告辞了。」朱墨起身向皇叔告辞。

朱墨离开了汴城王府後,骑马进宫。宫门前站着一位守门的士兵,朱墨命那人引路至拔都王爷的处所,经过几道宫门便到了,朱墨走进前庭等候。後来一位穿着异国服饰的宫女前来迎接,说着不流利的中文招待。

「请闵王稍坐一下。」宫女砌了一壶茶。此时拔都·巴图走出来了。

「闵王殿下,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

「在下今日前来是来给王爷一样物件的。」朱墨从衣衫里拿出一块怀表。

「不知王爷认得此物?」

「这是我前几日掉的怀表,多谢殿下帮我找到了。」

「既然东西要带到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殿下慢走。」

朱墨离开皇宫骑着马回到府上。

「殿下,您派属下查得事有些线索了。上回府上的刺客和夜里袭击的刺客手腕皆有刺青。」「刺青?」

「是的,看起来应该是某种图腾。还有一件事这些刺客大多为库达族的战俘。」

「战俘?去查查战俘都是谁在接管的。」

「是,殿下,属下立刻去办。」

朱墨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眼看桌上叠了不少今日的卷轴,朱墨随手拿了一卷。

前阵子望山塔崩塌,皇上急促工部一定要在月底修缮完工,可是工部尚书却说修塔的经费不足以在月底完工。皇上很是生气怀疑是否有人私吞修缮款,并派刑部尚书务必查清此事。

朱墨看完後,再将卷轴卷起放置一旁。

「殿下该用膳了。」一位婢女在书房外头喊着。朱墨看了一下窗外,已经到了中午了。他随手拿了一卷卷轴走出书房,一旁的婢女跟随他到了饭厅的桌前伺候。一边吃饭一边看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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