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穆长宁後,云若珝思索片刻,吩咐道:「备车,我去宫中探望母后。」穆长宁的事,还是得跟母后先说清楚。
朝露有些迟疑:「殿下,这是不是不太妥当……?」穆姑娘才刚来过清河公主府,殿下就去了未央宫,若是被安乐公主知道了,很难保证她不会怀疑穆姑娘。
云若珝笑了笑:「长宁会解决的,不用担心。」
「是,殿下。」
未央宫
「清河,」本来有些无聊的皇后见到女儿来探望自己,不禁喜上眉稍:「怎麽来了?今天不忙了吗?」
「母后,」云若珝浅笑着握住母亲的手,询问道:「母后进来休息的可好?还会失眠吗?」
「母后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皇后温柔的抚了抚女儿雪白如玉的脸颊:「倒是你,怎麽好像又瘦了?是不是又时常没有按时用膳?」
「瘦了吗?」云若珝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了吧,等这次会盟结束就可以休息一会了。」
皇后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母后知道你关心百姓,但自己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女儿明白。」云若珝轻声说。
「你今日进宫可是有什麽事要和母后说?」皇后瞧着女儿的神情,猜测道。
「母后,您知道东宁静乐公主要入宫的事吗?」云若珝愣了愣,才轻声问道。
「知道。」皇后有些疑惑:「怎麽了?」
「未来长宁入宫以後,母后若是有什麽事可以暗中传信给她。」云若珝凝眉,沉声说道:「若是她在某些事情上为难母后,母后也不必在意,尽管相信她就是了,但是您和她的联系千万不能被皇姐和淑妃她们知晓。」
「长宁?就是静乐公主吗?」皇后安静的听完云若珝的话,心下有数:「这麽说,静乐公主是你的人?」
「不算是,只能说是合作。」云若珝望着皇后,肃然道:「母后,长宁她告诉女儿皇姐曾经去找过她,说是让她……伺机谋害母后。」
皇后也有些惊讶,她淡淡而笑:「这安乐,倒真是有些不知轻重,她府上那些先生也不劝着点。」
「既然安乐起了这样的心思,必定不会轻易罢休的,母后以後还是小心为上。」云若珝沉声道:「长宁她对毒术颇有些心得,再加上宁晗的清毒丹应能应对大多数药物,但母后还是注意些吧。」
皇后见女儿担忧的模样,不禁一笑:「嗯,母后知道了,别担心。」
不过有个问题她还是想确认一下:「清河,你确定那位静乐公主……真的可信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云若珝轻轻一笑:「她也不过是想寻条活路罢了。」
皇后想起那日临安王对静乐公主毫不犹豫的厌弃,心下了然:「好,母后知道了。」
云若珝点了点头,从朝露手中接过一个白玉雕琢而成的瓶子,递给皇后:「母后,这是护心丹,即使是再严重的情况也能延续几日的时间,您收着吧。」
皇后皱了皱眉:「这不是老先生给你的吗?你好好收着,母后用不着这东西的。」
「女儿也希望您不会用着,但是……」云若珝只要想到云磬雪竟然对皇后起了杀心,就不自觉的担忧:「您还是收着我比较放心。」
皇后望着女儿担忧的眼神,轻叹道:「好吧,我知道了。」就当是让女儿放心吧。
「那母后,时辰不早了,女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女儿告退。」
皇后知道她恐怕还有事要处理,也就没有留她:「嗯,去吧。」
而收到消息的云磬雪,如朝露所料,立刻沉不住气的递了请帖去东宁驿馆邀穆长宁“谈谈心”。
「安乐公主,」漫步上了茶楼的二楼一间厢房,穆长宁脸上挂着微笑:「找本宫有什麽事吗?」
「静乐公主,本宫听说你今早去了清河府上?」云磬雪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你和她说了什麽吗?」
穆长宁挑了挑眉,在心中暗自叹息云磬雪这麽沉不住气,跟云若珝那份泰山崩於前也能不动声色的淡然气度简直是天差地远,就她这个样子,还妄想跟云若珝那老谋深算的狐狸斗?
「安乐公主怕是误会了,并非本宫想去,而是清河公主相邀,本宫不好推辞。」穆长宁冷然一笑:「公主你也知道那日宫宴的事,若非云若珝陷害,本宫又怎麽会沦落的差点丢了性命?如果没有公主你替本宫求情,本宫早就没命了。」
听到这个理由,和穆长宁眸中森然的恨意,云磬雪对她的说词相信了七八分,但还是不太放心:「那为何本宫听说,你出了清河公主府後,云若珝就去了未央宫?」
穆长宁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睛:「啊?她去了未央宫?」
「正是,」云磬雪紧紧的盯着她:「你没泄漏什麽事吧?」
穆长宁嗤笑道:「放心,本宫什麽都没说,况且我就算告诉云若珝,她会相信我一个曾经跟她有过节的人吗?」
云磬雪仔细一想,觉得穆长宁的说词似乎没有什麽漏洞,也就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我们的计划可不能泄漏了。」
穆长宁笑着点头:「我当然知道,要是泄漏出去我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云磬雪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便笑着起身:「你明白就好,本宫有些乏,就先回去了。」
穆长宁目送着云磬雪离去,望着她的背影,穆长宁勾了勾唇:「真蠢。」
穆长宁起身拍了拍衣袖,悠然的漫步走向隔壁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