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秧秧不要再来屯里来找我,但是我都会趁队巡的空闲时间偷偷溜去找在甜点舖打零工的秧秧,然後再带一些点心回去给千鹤大人吃。
只是今天却没有看到秧秧的身影……是怎麽了吗?我在甜点舖外探了探头,原本不打算进去的,但後来想想实在有些不放心,最後只好将身上那过於显目的浅蓝羽织脱掉走进店舖里。
「老板,那孩子今天没来吗?」
「你说秧太郎吗?那孩子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啊、会不会是阿宁又生病了。」
阿宁是秧秧的娘亲。
秧秧为了要筹钱给染重病的阿宁看病,每天到处打零工,但赚取的钱根本就不足以支付那庞大的药材费。而且再这样下去连生活都会有问题的。於是,我替他找了这份在甜点舖的工作并且先替秧秧垫了一些药钱给药铺的老板。所幸在前阵子阿宁的病况终於有所改善,所以秧秧那小小的肩膀所扛的担子也轻了许多。
一听到老板的假设,我笑着说声谢谢转身离开甜点舖准备往秧秧家里奔去。没想到才一出甜点舖,我就看见原田靠在门边貌似在等我?
见我出来他对我投以微笑。
「唷。」
「……你、你怎麽会在这?」
啊──你这样我怎麽偷溜去看秧秧啊!我在心底嘀咕。
「我在等你一起回屯里啊……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发觉我的异状,原田担忧的看着我……而被他那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的我有些心虚,只好支支吾吾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通通告诉他。
「……所以、原田。」
「?」
「在回屯所之前,我可以去秧秧他们家看一下吗?我担心阿宁是不是又生病了……」
「喔好啊。」
「我知道这样会害你被土方念但是──咦?」
我猛然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原田看。
「我说好啊。」
「可是……」
「土方那边不用担心啦,我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好。」
原田拍拍自己的胸膛,要我不要担心一切包在他身上。
於是,在原田的陪同之下,我们并肩一起朝秧秧家前进。然後走着走着,就在快到秧秧家的路上,我突然想到有件事情忘了做。
「啊!」
「怎麽了?」
「那个、我忘了替阿宁买些可以补身子的东西了!」
我眨了眨大眼,一副很烦恼的样子:「可是就快到秧秧家了,再绕回去买的话时间上有些紧迫……」
然後,一脸无辜。
「…………。」
「…………。」
对望。
「……唉、我知道了,我去帮你买就是了。」
被我盯的不自在,原田无奈的搔了搔头拍了下我的肩便自告奋勇(误)的去帮我买些补品来。
「那我先去秧秧家等你唷。」
我对着原田偌大的背影喊道,而他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嗯嗯,没想到原田这家伙挺上道的嘛!
於是我一个人先往秧秧家前进,只是奇怪……为什麽越接近秧秧家我越觉得这条看似平常的大街很不是对劲,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可以察觉那弥漫在空气之中些微的杀气……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站在秧秧的家门口,我有些犹豫的敲了敲那扇有些破旧的门,过了许久才门才被缓缓的打开。
「唷、秧秧。」
我率先和秧秧打声招呼。
「……大、大哥哥你怎麽会来?」
「去甜点舖找你,老板说你没去工作所以才来看看你啊。」我故意往屋里头探去,因为我发觉屋内不只秧秧和阿宁两个人在,似乎还有其他人:「阿宁呢?身体还好吧?」
「娘她还好……大、大哥哥今天你还是先回去吧……」
秧秧一脸惊恐的要赶我回去,这更让我觉得事有蹊翘。
「为什麽?我特地来找你耶,不让我进去喝杯茶吗?」
「今、今天不方便!!」
「唉呀、傻孩子,怎麽会不方便呢?」
屋子里头走出了一位盘着发髻少妇,她对我露出亲切的笑容:「秧太郎,有客人就请她进来呀。」
「……这位是?」
我笑脸回应,但我仍保持应有的警戒。因为即使眼前的少妇一脸和譪可亲的样子,但身边所散发出的杀气根本就和她脸上的笑容产生强烈的违和感。而且我也注意到秧秧那瞬间唰白的脸庞还有微微颤抖的肩膀,不过我没有立刻做出任何反应,反而刻意忽略的和少妇闲聊起来。
因为我知道,要是现在轻举妄动的话,不只没有办法厘清事情连带着秧秧和阿宁也会有事的,所以刚刚秧秧才会说什麽都不让我进来啊。
「我是秧太郎远房的亲戚,叫我香奈子就好,里面请。」
见鬼的远房亲戚啊?!(是真的见鬼啊)我没听秧秧说过啊……虽然我心里这样嘀咕,但我还是佯装不知情的被请君入瓮。
「那就打扰了。」
「……………。」
而就在我前脚刚踏进去,门就立刻迅速被关上,一道银光快速且凶狠的朝我挥了过来。我连忙抱住秧秧一个轻跳闪过这危险的攻击。也在这被攻击的瞬间,我被面露凶光的不良份子们给包围。
「我说远房的香奈子阿姨啊,你这招呼未免打的太过精采了吧。」
无视屋内环绕的杀气,我怡然自得的笑说。
唉呀呀、看这人数还真不少啊……是上门来讨债的?可是我记得我都帮秧秧一一还清了啊(也顺便修理他们一顿),更一再嘱咐秧秧不可以跟外头放高利贷的黑心商人借钱了……但这些人看起来明显的跟外头那些讨债的浪士不同……所以,这些人到底是谁?
「哼、耍嘴皮子也只有趁现在了!」少妇面目狰狞的对着我身旁的秧秧喊道:「秧太郎还不快动手!」
「………可是…我、我不能……」
唉唉、其实从他一开门我就注意到藏在他袖袋里的小刀了,只是这孩子实在太善良了,像这种危及时刻就应该不顾一切狠狠的刺我一刀啊!
轻叹了一口气,我蹲下身和秧秧的视线平行,轻拍他的头微笑道:「没有关系的秧秧,就算你真的刺了我一刀也不用觉得愧疚喔。」
而早在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因为我的这句话落了下来,手上原本紧握着的刀也匡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呜呜、对不起…大哥哥我……」
「乖,别哭了。」
心疼的将放声大哭的秧秧抱在怀里,我面无表情单手抽出刀:「有什麽遗言赶快说,我可是不会对女人手下留情的,尤其是利用孩子来达成目地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