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宇文轩营帐外看到阿义守在帐门前姬绦月加快脚步向前,「殿下的伤还没治疗好吗?」原本从容的语气此时此刻多了几分紧张。
「月姐,刚刚无忧有出来通知过殿下的伤已无大碍了,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处理伤口,无忧说殿下伤口太大又太深,没这麽好处理!」阿义照着无忧的话重覆一次。
「是吗?那没大碍就好……不过我还是放心不下!我先看一眼确认一下好了!」姬绦月不放心的说,说完伸手准备要掀开营帐。
「月姐,不成!」阿义看见她的动作连忙抓住她,阻止她的动作。
「怎麽了?这麽紧张,你们该不会瞒着我什麽吧?殿下是不是很严重?」
她说完更紧张的要进去,阿义也更紧张得要阻止她,一旁的叶卫基於主子要他保护姬绦月的命令快了一步挡下阿义。
「男女授受不亲啊!殿下没穿衣服啊!」被叶卫控制住的阿义喊着,却来不及阻止她。
「啊!」她尖叫出声,赶紧退出营帐,「你怎麽不早说!」她转头怪阿义。
「谁让你动作这麽快,根本来不及阻止你。」阿义反驳说。
「你还说!」
她虽说从小在军营长大,看男人赤裸上身也不是什麽新鲜事,但……不知道怎麽说,她总觉得殿下和其他人不同,是因为身份更尊贵吗?还是殿下在她心里和其他人相比更加特别吗?姬绦月不知道现在也没心思去深究。
「本来就是嘛!」阿义只敢小声的回嘴。
不搭理阿义弱小又微弱的反击,姬绦月在营帐外来回踱步、探头探脑,隔了一会又问阿义,「阿义你确定无忧说殿下的伤不会危及性命?怎麽这麽久也不见无忧出来?」
「月姐,您从来到现在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无忧刚刚出来说完话後进去处理殿下伤口到现在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您别急,无忧说没事肯定就没事。」
听阿义说完她也只能按奈下自己的不安继续……兜圈子,突然看见和她一块在这儿的夏风,「对了,夏大哥,麻烦您先去让弟兄准备准备,就按照「鹰式部署」吧!其余细节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再回去稍作调整,别耽误明日大军出发。」
姬家军有十多种特有的军事部署,夏风自然能明白姬绦月的指令立马便下去依照办理,姬绦月明白即使她心急宇文轩也得处理好所有事,虽然事情一件件接踵而来没一件事能让她耽搁的了,但她会一件件面对与解决,因为这是她得负起的责任。
又过了好一会,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还是没看见无忧出来,突然里头有人出来拿着一盆水里头还染了血,那人脚步很急凑脸上也有些慌,之後她开始看到一盆盆乾净清澈的水进去後没多久又出来还都染了血,这景象让她心慌无措,连一旁的阿义见了眼前的阵仗都有些不安,但她却帮不上任何忙还是只能心急如焚的在外头兜圈子。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坚强在面对他受伤的当下似乎一点一点的被击败,她不自觉地想起她爹的伤那时她的无助、又想起受重伤同袍的痛苦、浮在脑海里血流不止的将士、最後是战场上一具具不再呼吸壮的脸,一幕幕的景象、一张张熟悉的脸,死亡像是就站在她面前……她害怕他也会如此,她停下脚步看着宇文轩的营帐呆愣木然地看着人来来去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不断地在堆叠、凝聚、然後无限扩散,它发酵成了害怕与恐惧,压得她快喘不过去,正当她就快压抑不住自己担忧的情绪想冲动要往里面冲的时候无忧走了出来。
她焦急匆忙上前开口便问,「殿下没事吧?」
「殿下没事!伤口没伤及要害,只是血流得太多而且伤口太深,所以处理起来有些棘手,现下已经没事了,但是复原到好需要一段时日的细心调养。」无忧手上拿了一个盆子里头装了一些处理伤口的布,许多布都染了血,那血红得扎痛姬绦月的眼和心。
「没事就好、只要殿下没事就好!我能进去看一下殿下吗?」她稍稍安了六神无主的心。
「可以进去了,殿下应该也快醒了,我让人先去煎药,我现在先去看看殿下要喝的药处理的如何,殿下先麻烦小姐照顾一下了。」
「好,快去吧,别耽误了!」她挥挥手後着急转身走进营帐。
她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的木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宇文轩,他闭着双眼、面色苍白额头上还冒了点冷汗,她拿起一边的帕子轻轻地替他擦汗,即便她看到宇文轩也不见她松松自己那纠结在一块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