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果論_白鴿》 — 2-2

隐约听见上课钟声响起,我用意志力抵抗困意,硬是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这节是什麽课啊?」我问,反正附近坐的都是平常比较要好的同学,随便都会有人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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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崔范奎回答,而我弯腰从抽屉里找课本,老师很快的进了教室,开始教我们算一个又一个的类题,同时也叫我们算一道又一道的练习题,对於数学我还是有那麽一点自信的,於是也不服输的开始埋头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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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埋头苦算?我怎麽又做这类型的梦?而且又是崔范奎!我到底对他有多大的渴望,才会让我的脑袋一直制造类似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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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正因为解不开的题目而正往姜泰现的方向走去,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因为就是经过这一件事之後,我跟姜泰现好像关系就变得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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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停下脚步,回头去找崔范奎,他虽然不是第一名,但成绩一点也不差,而且这只不过是梦而已,反正上一次那麽莫名奇妙的揩他油,这种梦也继续出现,所以这大概不是我大脑的问题,而是因为相思症候群而延伸出的幻想症状,但我个人非常感谢这个相思病,反正都是梦,让我多见到几次崔范奎,就当作是在弥补我的遗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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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後悔一次的事情,就会後悔第二次,至少我在梦里可以把握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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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光明正大的把椅子转向崔范奎,甚至拉近了他所在的方向,他似乎有些惊讶,却还是开始为我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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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完了老师吩咐的范围,我就在他桌上占了一小块区域,看着他继续解接下来的数学题,此时的他背向落地窗的方向,透明的玻璃挡不住明亮的光线,将他的侧脸变得柔和,无数细小的灰尘飞扬在空气中,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抖了抖,我以前怎麽没有发现他的眼睫毛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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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把刚刚那题讲错了,借我看一下。」崔范奎说着话,但脸却毫无预警的凑近,我赶紧坐起身,看了眼在其他位置的人,三三两两的一起解着题目,完全没空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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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答案是对的啊?」我说,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跟崔范奎说,还是在跟我自己说,希望有掩饰住我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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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范奎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思考了一阵之後,告诉我公式用错了,虽然不影响题目要的东西,如果要算其他答案的话就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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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抬手打算改算式,但崔范奎却没有要把课本还我的意思,他直接开始在上面擦擦写写,是也不用到这种地步啦⋯⋯搞得我好像手断了一样,拿回来时,上面还多画了几个可爱的图案,其中有着几个类似爱心的东西。不娶何撩啊崔范奎!给别人留点後路!不然至少留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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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范奎继续低头算数,而我再一次盯着他的脸,看得出神,他原本毫无动静的五官突然变得柔和,露出一个表示算出答案的骄傲笑容,同时抬起头与我四目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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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时间在这个时候被按下了暂停键,崔范奎看向我的时候,彷佛可以把我一层一层的剥开,直直地窥探在我的心中,他做出什麽样的举动会让我最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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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只是梦,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觉得这世界对我既残忍又友好的同时,我的喉咙又开始发酸了,视线也变得模糊一片,我赶紧再次坐正别开眼,一边想着怎麽样的解释能够更合理。对了,眼睛眨一眨就能把眼泪收回去了,也能够解释成眼睛进了脏东西,汪咏涵你真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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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的一直眨,一直眨眼,眼泪却没有半分要消失的意思,最後还是掉了出来,我慌乱的抬起手,想要把那没用的水珠擦掉,没想到崔范奎却直直的盯着我,不知道怎麽的,让我瞬间羞愧的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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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又哭。」他说出的话像是问句,可是语气却很肯定,甚至在我被他看得忘记动作时,抢先了一步抹掉我脸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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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下课钟声响起,我感觉得到几道视线毫不遮掩的落在我们身上,许庭以也从我的右方,也就是崔秀彬的位置旁边站起了身,「喂,有什麽好看的?」接着她把音量降低,「你们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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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有东西飞进去。」

「有睫毛掉在她脸上。」我跟崔范奎不仅异口同声,连收动作的时间也一模一样,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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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小事,我也知道汪咏咏的睫毛很会掉,还常常掉进她的眼睛里,每次她都在叫痛。」许庭以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抓眼睫毛啦,还是有人需要我帮他抓眼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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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是那种一害羞就脸红的人,我现在的脸一定能跟熟透的苹果媲美,可惜我不是,但崔范奎就难说,此刻他的耳朵发红,像一朵玫瑰,绽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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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我怎麽又哭⋯⋯我以前是哭过吗?」我又跟着他们一起到餐厅吃饭,坐在崔范奎身旁的位置上,我缩着肩膀,小小声的问,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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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跟我们一起吃午餐那天,不是也哭了?」崔范奎学我的样子,一双深不见底的大眼巴眨巴眨的,像只小狗般无辜的看我,「泪眼汪汪的,那天还偷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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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可是那不是只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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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记得?」崔范奎将目光放回自己的餐盘上,吃了口饭,「也是啦,我长得这麽帅,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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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了啦!吃你的饭!」我将他餐盘里的食物塞进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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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来不及想清楚为什麽梦与梦之间的回忆是相通的,一切又结束在了午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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