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佐助生日,加更一章】
翌日,木叶忍者村与良野的代表──山中井野、蒹野良修,二人间的花艺比赛,隆重而盛大的展开。
为示公平起见,蒹野城主动员人脉请托来自各方花道及艺术领域的权威,担任此次比试的评审,比赛的场面与审核标准全数采国际标准范畴,不允许任一丝舞弊,其设想周到可见一般。
坐於观众席,观赏整个上午动员全城上下侍者忙於赛事准备、接待评审和运送花材等琐事,日向宁次领着其同组队员──天天、小李,三人同坐一列,瞪大他们掺杂好奇与无奈的双目,有失礼貌的视线游走於侍者之身,好在忙进忙出的侍从们对於他们投以的失礼,根本无暇正视。
比赛的起因肇於山中井野的馊主意,那名在忍术上及忍界中皆不出名的女孩,好胜、逞强、老爱与争斗摆脱不了关系的磁场,总算在他们不过进驻良野主城的第二个朝晨,便缔造了如此盛会。
就某方面而言,是该好好佩服她一番,而且依坐於後方奈良鹿丸的回报情形得知,这场赛事并非初赛,早在他们尚苦恼於该从何处着手打探女娲之石时,这女人便已经自作主张地与蒹野城主进行过两场比赛,且,两场皆输。
很好,山中井野果真不知道,日向宁次向来最憎恶的就是组员在任务中擅自行动,而如今她又再一次地挑战着他的禁忌。
白晶的双目凝向选手区那端永不失其光采的耀眼发束,见她埋首打理手边的插花器具,那认真而投入的模样,更激起宁次眼中的嫌恶。
『我才不会输给你!我一定会早一步找到女娲之石给你看的!』
为何他又再一次拿这个女人没辄?
忆起前晚井野燃起悲愤的怨火对他撂下狠话的肃穆,也许眼前她的专注正混杂了当日的誓词,造就她无论用何种方式皆非赢不可的谬想。
殊不知这份坚持,即便走运地赢得女娲之石,也无法解开蒹野同火影之间的谜团。
可这愈演愈烈的情势,叫他无力拦阻,只能乾坐在这儿,以冷绝容颜散发的冰霜责怪着井野的不是,然,那端回传的尽是不以为意。
山中井野的眼里只有比赛,即便日向宁次以队长的口吻命令她就此打住,後者深知,前者绝对不予回应。
一个不起眼又麻烦的女人。
一落落独具特色的花材,遍布膝前,红一块、紫一块的色泽富丽辗转分布於晶蓝的眼扉,宛若染上艳红的蓝天,画笔稍嫌刻意地晕了过多水量,烁满她挑战力十足如万花缭乱的蓝色澄眸。
坚定不移的意志领着她仔细赏析手中每一份花物及器材,品嚐蕊芯及瓣形还有那色泽隐喻的花味,并在脑海随之谱起直觉绘出的蓝图,早在毫不退让夸口允诺了这场比赛的赌注当下,井野便已打定准备送上的作品。
她不会输的,绝对。
沈浸於这份抱负,顺着微幅挪移的背脊,洒满肩颈的金丝跟着流动着相同频率的摆动,映衬於全力以赴的执着面容,雪肌上那张刻划了挺立标致五官的娇颜,与共舞的浏海眩耀了多少在场不经意将视线落於井野之身的侍从们,惯於这群热情的注目,井野无动於那一声声唏嘘和疑惑,却怎麽也无法对观众席端自始至终皆未暂停笼罩她满身冰寒的冷锋,不为所动。
好个日向宁次,眼中不乏苛责和巗寒,正适合他天生较凡人更为白晶的双眼,而他的自以为是,更宁可以极具杀伤力的视线凝视她一个上午,也绝不开口提及只字那明明占满胸腔的怨言。
难以理解,分明是他的严厉逼迫井野非得以激烈并高效率的手段,夺取任务的目标──女娲之石,如今,发闪令人不悦怨视的也同为那位伟大的日向宁次,难道尽早达成任务回木叶村不是他乐见的?非得继续赖在良野,不时挑剔她的一举一动?
以比赛分胜负唯一不妥之处在於谜团仍是不甚理解,然而不论蒹野和火影之间到底隐瞒了什麽,只要能赢得女娲之石,水落石出之日也为时不远,为何那家伙老爱把单纯化为复杂?直线断为扭曲?
一个没脑袋又爱找麻烦的男人。
继续打理手边之物,在比赛尚未正式开始之前,偌大的会场里独不见蒹野城主之影,直至比赛时间将至,侍者一声通报,会场内本忙於手边要事之人,全员肃然屏气,恭敬之姿静候如天神降临般徐徐而来的蒹野良修。
一身绘满雅致图腾的外挂,长於精细榻榻米上,淡淡抚过一声声轻浅的沙沙回音,顷刻万籁俱寂,城主身上任一丝再细微的声响,皆传遍满室,缭绕地将谦敬之臣震慑。
这就是蒹野城主的魄力。
这股肉眼望不见的力量,并非源自外在上的强壮,而是叫人发自内心感悟他不得不让人倾倒的魅力。
然,散发了强权的良修,究竟出於他天命不凡的生世,亦或其本身优於常人的气宇?在场也许没有人分得清,但至少对於山中井野和日向宁次第一次共有的默契而言,他们绝不会将後方的答案填入问题的空格中。
蒹野城主简略与各方花艺好手打过照面,缓步於侍者带领之下,坐进与井野相距二尺之远的选手席,跟前置放了上百种各式各样花具及材料,相较未停止以研析花物来取得灵感的井野,蒹野良修只是静坐於席,面容上沈静地一如止水。
井野悄悄瞥向右手方的良修,绝美的俊容上看不出任一丝情绪起伏,也嗅不着赛前的紧张和兴奋,只是临危不乱地泰若自然。
这男人到底历经过何样的大风大浪?为何於任何场面都能这般坚毅地不为所动?彷佛他已然透析人世,甚或有悟道的决心,眼中万物只不过一粒沙尘渺小不实,那麽当一行人初访良野主城,他无法掩饰的怨愤又是背负了多深沈的凄绝才能那般激起他的怒容?
止下手边动作,晶钻般的水眸凝视那张彷如眺望远方空洞地不存於此的灰眸,明明是一样的相貌,为何二者予人的观感却天差地远?
蒹野良修藉用良实善美的外貌却打心眼瞧不起他一手建造的国度,无论如何这份恶质的罪行她绝不原谅!
「比赛时间即将开始,请二位就定位。」坐於评审及选手间的司仪,直正了背脊以哄亮的音嗓渲布整座会场,弥漫满室僵凝。
井野同良修望向评审那端,常理而言这个时间点皆是司仪向在场者介绍评审来历背景及比赛规则要点,然而还来不及待司仪下一声张口,观众席那端便传来日向宁次毫不客气的质问。
「蒹野城主,在比赛中将赛後奖品置於场地激励选手,是任一种比赛合理的作法,不知道是良野的作风特殊还是在下的见解有误,为何这会场布置雍容华美,却迟迟不见侍从把奖品供出?」他冷僻的双目横扫一道严峻,对於瞥向宁次那端的蒹野良修毫不吝惜释出他天生不输人的傲气。
由他们入城那日,宁次对於眼中的男人便充满了不信任和猜疑,这个自称是蒹野城主的男人,凭藉那张与蒹野良实相同的面貌稳坐於城主的首席,然而却始终无法让他们见证其所握有的女娲之石,不是他拿不到,就是他拿不出来。
依奈良鹿丸的报告,若然输了这次比赛不仅无法夺得女娲之石,更必须将山中井野永远禁锢於良野,即便山中井野对小组毫无帮助可言,然而身为小组队长的他,也不知该拿何种理由向火影交代失去组员一事。
综论之,既然是一个拿不出实质奖品的对手,那麽这场比赛就变得了无意义,谁又能够料想,这个男人会不会在输了比赛之後以城主的强权失信?毕竟他已经有过前科了。
『我并不清楚火影大人派人前来拜访敝国的用意何在』
如狐狸般高翘着尾巴的男人呀!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白晶的眼扉丝毫不予对方喘息的空气,紧迫凝视对方投来的不然,洒在良修晶澈的灰瞳中,那一道道宁次传递的急切,勾起他悄然的狐媚雅笑。
「关於这点……我只能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女娲之石就在那里。」毫不避讳提及女娲之石四字,他眼中明媚的得意更让宁次的思绪往下一沈。
难道他就不怕会场中混入对女娲之石产生妄想之人?不怕来自各国的评审们将女娲之石一事谣传出去?
望着那张已然旋过的娇美侧容,当长及唇边的浏海再一次滑过唇际,上一秒扬起的笑靥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肃静的悠容,那之中包含了多少自信和谜底,白色的眼眸怎麽也无法参透,既然思绪猜不透,不如以实际的肉眼探清吧!
凝结微量查克拉集於眼部,方才那句惊人发表正暗喻了女娲之石即在城主身上,既然如此,就休怪他失礼了。
白眼──
青筋浮於骤睁的眼帘之间,一股隐形的力量倾巢而出,於室内漫开他独有的能耐,将目标置於相距不过五尺的蒹野城主之身,透视的能力瞬间将他掩於衣物下的体魄线条清晰显现,游移於每一处的视力於下刻更为加剧,突如传至的竟是一道强烈的反噬──
「唔!……」眼帘紧接闭起,过痛的异感让宁次禁不住以单手托着太阳穴,察觉异样的天天立即贴向宁次。
「宁次?怎麽了?」
「不……没事……」胸口起伏着余震的威力,让他止不住地大口喘息,冷汗犹为明显反应着他的不适,瞬间满布於他白晳的俊容。
「哪里不舒服吗?」看着这样的宁次,天天知道他口中的没事仅是逞强,更近一步凑上前,深切地欲探清这男人到底哪儿不对劲。
「真的没事……」以掌心示意天天停止对他的观察,并试着让呼吸回到正常轨道,他再一次凝向良修那端,已经埋首於赛事的男人仍是那张不变的悠容,不论他如何将查克拉的力量加重,所见之物就譬如常人的双眼般,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居然无法看透那个男人?
到底……?!
疑惑的洪流刹那吞噬了宁次每一寸发肤,望着比赛正常运转的室内,蹙紧了眉心难以置信──
他的白眼被封印了!
墓往之年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