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TWICE(紗瑜)奮不顧身 — 第五十八章

又连累到了别人是吧……

周子瑜真的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是因为有一点关系,却牵连到其他人─原本不相干的任何人。她厌恶这种感觉,她厌恶连累到别人的感觉,甚至已经成了一种害怕

不喜欢与人交深,最好打死不相往来,就让自己孤独地活着,无论只是单单因为身分或是那段过去,这麽多年只让那寥寥无几的人走到自己身边不是没有原因的,但其中原因只有朴志效以及失去已久的‘家人’才会明白

冷漠,不过是对这世界的伪装与武装,宁愿在伤害到别人之前就将他们推开,宁愿在还没让旁人受到伤害时就先隔绝一切,宁愿在最当初就划清界线。周子瑜早就认清这种事实,所以义无反顾地对人疏离,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当全世界都远离自己时,这才会感到安全;当这世界只留下自己时,这才会觉得放心,但又期望在人群中找寻那一丝丝早已被自己遗忘的感觉。很可笑吧,是如此地渴望温情,但就在它准备接近自己时却将它推开

所以才会如此喜欢漆黑的夜晚,所以才会如此喜爱洁净的纯白─因为那是最简单也最分明的颜色。漆黑是什麽?漆黑不过就是让自己能够隐藏的颜色。纯白又是甚麽?纯白不过就是个与人划清界线最佳的高墙

喜欢自己一个人感受着黑暗,喜欢把自己关在一间空荡的房里,喜欢让自己就这样沉沦於黑暗之中,但却又如此的抗拒黑暗,抗拒着密闭空间带给自己的窒息感,畏惧着从黑暗旁传来的任何声响,只会让她想要逃,逃得越远越好

在纯白面前又显得如此无助,这样的她还能如此光明的活在那圣洁的白吗?她可不敢深论,自己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应该偷笑了,又为何还要奢求那早已离自己远去的东西呢?

没错,这些年她假装自己很坚强,她表现自己无坚不摧,她佯装自己无所畏惧,但…实际上呢?她不过是个19岁的孩子,在同年龄的小孩还在享受最单纯的快乐时,她又承担了些什麽?又面对了什麽?

她品尝过了地狱,经历过了人间险恶,对人、对这世界早就不抱持着任何期望,甚至连阎罗王都不知道拜访过几回了,耶和华叔叔也不知道对她招手过几次了

早已认清了不是吗?

不该对任何人有过大的相处,自己不过是个过客,可能是个连存在都是种错的人吧!周子瑜就这样扯开嘴角轻蔑的笑了出来,岂不是吗?眼前的人原本有着多美好的人生?现在因为自己受到了牵连,那急切的心情,担忧的思绪,原本该有的节奏都因为自己而打碎了

“对不起”脸上依旧扯着那轻蔑的笑容,但那深邃的双眸竟然就这样滴下了泪水,笑着笑着就哭了……

谁也不知道周子瑜就竟是因为愧疚又或者是因为身体不适,那坚强的武装就在这一瞬间瓦解,多年以来压抑的思绪就在今天流露出来

坐在床边的凑崎纱夏就这样看着周子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角的泪珠就这样一滴一滴滑过那消瘦的双颊,那咬紧的牙根表现着那人还在努力强忍着,右手撑着额头,就像是在掩饰着现在狼狈的自己

凑崎纱夏就这样将周子瑜揽向自己,抱着周子瑜,而周子瑜的头也就这样顺其自然地抵靠在凑崎纱夏的肩窝,双手就这样抱着凑崎纱夏,而凑崎纱夏也紧紧抱着周子瑜,右手放在她的後脑勺,头轻轻靠向她

这孩子…没错,眼前看似将自己武装的比任何人都来得强大的周子瑜说到底不过是个孩子,因为是个天才,因为她成熟的心理,因为比同年纪都来得高挑的身材,因为处事的老练,总会让人忘了她的真实年龄

看着她在现在最虚弱之时还强忍着自己的思绪,即便周子瑜的眼神有多深遂,在现在这种时刻凑崎纱夏能清楚看到周子瑜的想法,我说过了,周子瑜与凑崎纱夏都有这种能力─从眼神看清思绪,刚才周子瑜脑中闪过的想法凑崎纱夏何尝不清楚

“就哭吧!”没错,别在压抑着自己了,像个普通的孩子将所有的压抑都宣泄吧,像个普通人一样,会哭、会笑、会吵、会闹,这才是人该有的表情,而不是那像是木偶般冰冷无生命的冷漠

如果连这些都不能承担,那我又凭什麽说我爱你呢?她不舍周子瑜,不舍她间上那无形的责任,不舍她那不忍直视过往,不舍她过於武装的自我,不舍她活的不像自己

其实看着这样的周子瑜,凑崎纱夏也很无助,会将周子瑜就这样抱住也是下意识的行为,看着周子瑜强忍的哭泣,自己何尝不难受!?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个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个英雄,那现在,自己是不是也该成为她的英雄?

哭吧,就这样好好的大哭一场吧!就当作现在是场梦,无论醒来後是否记得,只要能替你减轻点负担,那甚麽都值得了,现在的你,不是一个部队的队长,不是那个经历过不知名噩梦的她,只是周子瑜─那最简单最单纯最自由的周子瑜

不知道究竟是哭累了又或者是药效发作了,周子瑜就这样在凑崎纱夏的怀抱中沉沉睡去,而凑崎纱夏就这样将她抵靠在自己肩窝的头轻放到枕头上,替她上掖上厚实的棉被,以确保她没有任何一处受寒

看着周子瑜疲惫的面容,脸上残存着泪痕,熟睡的她比较像个孩子,没有任何武装防备,就这以最天真最自然的表情熟睡着,凑崎纱夏伸过手替她擦掉泪痕,她相信周子瑜醒来後不会想看到如此狼狈以及脆弱的自己

将手覆盖在她有着凌乱碎发覆盖的前额,果然与正常体温相比仍有一点偏高,拿了条毛巾沾湿後放在她额头上,这也许就是周子瑜第二次哭的原因吧,反正神智早已不清楚了,就只是希望周子瑜清醒後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情,不然,依照她的个性一定又会将自己加倍武装

凑崎纱夏看着周子瑜,仍想不透明明只是想上来问她吃药没到最後竟然会搞成这种局面,听着周子瑜那一句句道歉,看着从她眼角迸出的泪珠,自己的心就有种莫名的不适感

这就是心痛?这就是爱吗…?无从得知,凑崎纱夏只是希望周子瑜在她面前至少能做自己,不希望再看到她佯装坚强的面容,只是最单纯的希望她能快乐,不过,她也深知这个词应该对周子瑜来说异常陌生了吧

昨夜的失眠加上今天的奔波也让凑崎纱夏累得够呛了,换了套全新的睡衣,将在洗衣篮里换下的衣服拿去三楼的洗衣间,洗衣机与烘衣机的使用方法周子瑜也早就教过她了,应该不会像煮粥那样惨了吧……

从一旁地板拿起洗衣精,正愁到底要加多少时,便看见一旁的墙上贴着一张有着端正流畅的字体,标示着洗衣精以及柔软精样家的量以及烘衣机该转到的时间,或许周子瑜是早就有先见之明这迷迷糊糊的超级黑洞凑崎纱夏也会有使用洗衣间的一天吧

终於将周子瑜本来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凑崎纱夏这才明白周子瑜平时的劳累,也不知道何时,脚下的拖鞋也早已不知去向,如同周子瑜般渐渐享受起赤脚的感觉,又或者只是怕扰了周子瑜的睡眠才会脱下拖鞋,反正,也没人真正在意

掀起棉被,凑崎纱夏就这样钻进被窝里,侧着身体端详着周子瑜的睡颜,伸出右手将周子瑜不知是因为难受或者是因为梦境而皱起形成‘川’字的眉头抚平,接着露出一抹如春阳般暖煦的笑容一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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