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因周围的大火烧的炙热,呛鼻的浓烟源源不绝的灌进身体里。
本应是不见五指的黑暗,因那焚烧的火,反而变得能看清一切,倒塌的房屋,被烧毁的帐篷,无一不显示着正在进行的一场炼狱。
紧抱着兔娃娃的我,卷着身子蹲在角落,耳边传来的都是哭喊声,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我们都无法逃开。
好痛……
好痛好痛……
身体好痛。
心也好痛。
哥哥……
Avis好害怕,你在哪里?
眼泪浸湿了整个兔娃娃,把脸埋在兔娃娃里,不去看周遭那地狱般的一切。
闭上眼,听到的只剩下自己大口喘气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火带走了一切,什麽都没有剩下。
结束了……
一阵急忙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空墟的宁静,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那撕心裂肺的呼喊。
「Avis!」
「你在哪里!」
一声一声的呼喊。
声音从远至近。
「哥哥……」
猛地睁开眼睛。
从梦里醒过来後,身上彷佛还残留着梦里那场大火的余热。
慢慢从床上坐起,倚靠在床头,手轻轻抚在心口。
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毫无章法。
不知是梦导致发病,还是发病导致了梦。
颤抖着拿出了药,狼狈的放进嘴里,在没有开水的情况下,胡乱吞下。
不知过了多久,十分钟抑或是半个小时,漫长的时间终於过去了,平复下来後,发现自己是一身的汗。
原来才4点吗……
放下手机,缓缓从床上站起,随手披着外套,我走出房间。
走向客厅前,我深深的看向他所在的那扇门,就如同儿时在做恶梦後,第一个反应是他的怀抱。
知道此时敲门,定会被安慰,但……
我想现在的我,需要的是独处吧。
想要有自己的时间,想一想我们之间的相处之道。
喝着手上刚刚倒好的温开水,让自己慢慢的沉入思绪中。
唰的一声,窗帘被整个拉开。
刺眼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客厅,他站在落地窗前开口问:「怎麽一个人坐在这里呢?」
我眯着眼努力适应光线,没立刻开口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刚刚感到刺眼的阳光,现在令人感到温暖,因夜晚发冷的身体,也被暖和了起来,而被阳光充斥着的客厅,更是让人有着安心感。
「我梦见了那一场大火。」我轻声说着。
还没反应过来,我已被他拥入怀中,他轻抚着我的背,就像是之前每一次梦见那场大火一样。
「没事,我已经不介意了。」我说。
「你说谎,你知道你的脸色多麽苍白吗?」
「如果不介意,你怎麽不继续睡?」他不信的反问着我。
「真没事,不继续睡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
「因为?」
「先不要讨论梦的事,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非常重要。」我严肃的看向他。
「说吧。」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他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从恶梦醒来後,我发病了。」
「我有一种感觉,它好像快不行了。」我把手放在心上说。
「我想我需要去检查一下。」
「怎麽突然发病?」他冷静的问着。
「你也是知道的吧,它会随着我年纪的增长,逐渐负担加重,直至负担不了停止跳动。」
「本来就不是完整健康的,能撑到这个时候也是很努力了呢。」
「而且最近这一年来,我都没让他好好休息过,它会抗议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实际的情况要检查後才知道。」
「噗哧!」
「别苦着一张脸。」看到他苦大深仇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来。
「别笑,我是真的很苦恼呢,能不能为你自己的身体再上心一点啊。」他无奈的说。
「我很上心啊,早知道会有这麽情况不是吗?」
「从小到大的心里准备,让我现在能从容面对。」
「放心,没事的。」我微笑着。
「我知道了,待会吃点东西後再去睡一下吧,学校我会替你请假的,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他站起来走向厨房说。
「等一下,梦的事情我是真的不在意了,所以你也别介意了,好吗?」看见话题结束,我急忙说出口。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不是吗?而且最後你找到了我,我很感谢你,所以别愧疚了……」
他顿了顿,没回答我向厨房走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