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向子祁回到家才想起来，这麽贵重的爱他应该是不能收的。
那时候怎麽就鬼心窍了呢？
可能是明野的爱真的太漂亮了，也可能是他期待的眼神让人不忍辜负。
向子祁还是有些不安，那颗心估计要好多钱呢。
他再三犹豫後还是决定传讯息给明野，「把这麽重要的爱给我真的好吗？」
已经深夜，他本想放下手机去睡觉，没想到明野立刻就回了。「没关系。」
「反正迟早会给你的。」
向子祁不知道该怎麽回复。
他忽略异样的心跳，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可以直接放进储存仓。
明野打电话给他，向子祁犹疑地接起。
「怎麽了？」
「哥，你要相信我。」
向子祁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少年是认真的，微笑着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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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明野忽然忙了起来，说是家里有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过惯了早上见面、又一起度过晚上，这样长时间相处的生活，向子祁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本来安稳的货币管理员身分，少了那个少年，忽然就变得枯燥乏味起来。
偶尔还是会有人在酒吧搭讪他，不是被向子祁冷眼吓走了，就是被识相的其他酒保拉到旁边。
几天後，明野开始会在睡前打电话给他。
有时抱怨他的工作劳累，向子祁问他在做什麽，却支支吾吾地说你以後就知道了。
有时跟他说笑话，向子祁其实并不觉得好笑，可是想到少年亮晶晶的眼睛，也就跟着露出笑容。
有时什麽也不说，却开着通话整晚，陪他入睡。
有次向子祁因恶梦惊醒，浑身是汗，手机被摔到地上，明野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传出：「子祁哥？」
向子祁闭紧眼睛，喘着粗气，过了好几秒才被明野焦急的呼唤拉回神。
少年已经完全被他吓醒了。
「啊⋯⋯没事。只是做恶梦了。」
「没事吧？」明野问了句，又觉得自己蠢，「没事的，我在呢。我陪着你，别怕。」
向子祁的心忽然就踏实下来。
「你先喝口水吧。」明野说，「啊，别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向子祁苦笑，「好。」
居然轮到这个小孩担心他了。
「你回去睡吧，抱歉，吵醒你了。」
「我跟你一起睡。平静下来了吗？」
向子祁撑着额头，「不睡了。」
「那怎麽行！你明天还要连轴转呢！快，你还怕吗，我陪你聊天啊，聊到你睡着，别怕。」
到底是个刚出社会的孩子，总有着令人羡慕的天真。
後来向子祁真的睡着了，到银行上班时，看见门前放了精美的餐盒。
是明野给的。
向子祁捧着温热的餐盒站在那儿，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滋味。
近乎透明的蓝色心型坠落在餐盒上，细细的碎成一手碎片。
向子祁安静几秒钟，有些自嘲的笑了。
无所谓，反正给不出去。
碎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