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孟波完全无视落在他身上的爱慕眼神,他大老爷的第一天「上学」,装都不肯装一下,居然趴在桌上睡了整整一节课。
但下课钟声一打,俞孟波便咻地闪得不见人影,待同学们遍寻不着时,他早已和萧凯莉、白依依跑到「圣德楼」顶楼。
「俞孟波你很夸张欸,真的跑来卧底喔?搞成这样是怕别人不相信你是高中生吗,哈哈哈哈!」萧凯莉毫不掩饰,直接指着他捧腹大笑。
「你以为我愿意?这案子卡到毒品,现在还查不出凶手是谁,只能确定他就在圣德校园里,不派我来难道你们缉毒组还有谁能来卧底?。」
高拓野?不不不,那老起来放又大只佬一样的家伙,恐怕连制服都穿不下,一眼识破、制服撑破。
「也是,要找个能伪装成高中生的,也只有你了。」萧凯莉努力收住笑,但还是止不了。
「萧凯莉,干嘛把我拖来顶楼啦?」白依依才不想知道转学生是谁,下课却被硬拉上顶楼她一脸臭,好不容易插到空隙问话。
在萧凯莉的解说下,她才反应过来,「你是那天到我家问我笔录的警察?」
「对。」
「喔,那我可以回教室了吗?」白依依眼神一直都没落在俞孟波身上,她就只是一直想离开。
「不行,你必须帮忙厘清一些疑点。」俞孟波冷声道,并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本很小很薄的本子和一支笔,便开始问起来:「你最後见到颜晓晓是在这里吗?」
「你的本子好小好方便,借看一下。」结果白依依完全放错重点,手一伸就要抢过,俞孟波更快,瞬间塞回口袋。
「不行。」
「小气。」
「你乖乖配合我,等我事成,自然送你。」
「送我?」
「对,这种本子我有好几打。」
「我要我要,你问什麽我都回答你!」
没想到如此难搞的白依依,俞孟波居然三两下收服,简直不可思议。
萧凯莉在一旁看傻了眼,待俞孟波问完几个简单的问题後,便从口袋里随便丢了一本空白小本子给白依依,她便乐得兀自到一旁掏出笔写起来,萧凯莉忍不住问俞孟波:「你刚刚问了白依依那些问题,表示现在案件有方向了吗?」
「嗯。从颜晓晓的屍检结果可以得到很多线索,她的体内除了高纯度海洛因,还混合了其他种类的化学合成毒物,但致死原因倒是挺奇特的。」
「怎麽?」
「她是窒息而死,脖子上的勒痕有点像只是单手扼住咽喉,可是被害人正常会有挣扎痕迹,手指甲里或多或少能验出凶手的生物迹证,但颜晓晓这案没有,代表她没什麽挣扎,并且,」俞孟波停了下,看向萧凯莉,「她下体验出男性精液。」
「吸毒、性侵、勒毙。」萧凯莉抓出三个重点。
「但我不认为是性侵,因为死者身上没什麽挣扎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合意性交,脖子上的勒痕也不像普通勒毙案件,下手并不重。」
「杀人动机不外乎情杀、仇杀、财杀,照你这麽说,後两个不大可能⋯⋯」
「对,後两者目前排除,朝情杀方向侦办。」
「虽然逻辑没错,但就情感认知来说,高中生就情杀,我实在有点难理解,我老了。」
「嗯,学姊,你的确是老了。不过我要说的是,这案子不是一般高中生情杀,我怀疑,凶手是老师或是大学部学生。」俞孟波面无表情的亏人方式堪称一绝,原本萧凯莉想飙他脏话,但听到他後面冒出的关键字,她整个的注意力都被拉走,完全忘了要发飙。
「你如何推测?」
「她的身上沾有化学药物的气味,我这几天勘查了一下地形,那个味道只有在一个地方才容易出现,各部的实验教室以及『圣德楼』。」
「按照目前证人笔录以及现有迹证汇整的结果,颜晓晓很常出入『圣德楼』,那里是医学院的教学大楼。」
「所以你怀疑是医学院的学生?但颜晓晓怎麽会和医学院的学生有交集?」
「除了医学院系的学生会出没之外,高中部的化学、生物类科老师的研究室也设在『圣德楼』。」俞孟波拿出一张「校园建物平面图」摊在两人眼前。
「你怎麽会有这玩意儿?」平面图上除了各教室位置外,还有每个老师的独立研究室都标示得清清楚楚。
「当然是跟校方调来的,办案如果没点管道弄线索怎麽破案?」
「真有你的。」
「那要锁定凶嫌,就是去『圣德楼』蹲点了嘛。」
「可以这麽操作,但我的掩护身份是学生,我得上课。」
「但你又没在上课,你都在睡觉。」
「总是必须待在教室。」
「你什麽意思?」萧凯莉警觉地瞪他,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学姊,不好意思,只能你去蹲点了。」
乾拎老斯!
什麽世道啊,学弟都能骑到学姊头上了吗?高拓野都不敢这麽对她了,这个俞孟波跟天借胆啦?
「俞、孟、波——」萧凯莉咬牙切齿,「我蹲点谁来保护白依依?我是她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镳。」
「那小意思,我帮你看着便成。」
最後,两人协议的结果,萧凯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落败了!因为於情於理,俞孟波替她看着白依依,然後她去「圣德楼」蹲点,这样操作是最合适的。
可恶!
虎落平阳被犬欺。
学姊落难圣德被学弟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