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宇仁谈完後,白秦朗一出局长室,就见到侯士祁等在那。
「又见面了,侯警官。」他当然不会不知道侯士祁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就是轻描淡写地打着制式的招呼。
侯士祁可没他的气定神闲,他挡住了他的去路,质问:「白秦朗,Kelly在哪?」
白秦朗左右审度了下,才徐缓地开口:「换个地方说话吧。」
於是侯士祁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一阖上,侯士祁便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又问:「Kelly呢?」
「她被派去我身边,自然是在我家。」白秦朗扬起手一拨,脚往後踩了一步,便轻巧巧地挣脱侯士祁的箝制,优雅地顺了顺领子,笑道。
「那为什麽切断她和外界的联系?!」
「不是我切断的,而是她现在和外界无法联系。」
「你什麽意思?」
「她受伤昏迷,还没醒。」白秦朗也不讳言,如实相告。
「受伤昏迷?」侯士祁不敢置信,「为了保护你的女儿?」
「是,我很抱歉。」
「这不是一句抱歉就能一笔勾消的事,为什麽不送她去医院治疗?」
「在我那里,她能得到更好的照护,也可以避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让我去见她。」侯士祁要求。
「凭什麽?为什麽我要?」白秦朗侧过头,睨着笑问。
「她是我的女朋友。」侯士祁怒视他。
「她不是,她是我的女人。」白秦朗虽是笑着,眼神却无比认真。
「你说什麽?」侯士祁怒极,对着白秦朗又是一拳挥去。
「侯警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白秦朗像是移形换位那般,又轻而易举躲过他的攻击。
「白秦朗,停止利用她!」
「我没有利用她,我们是彼此真心相待,互相信任。」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侯士祁收回拳脚,嗤笑,「凯莉是警察,你是黑道,她怎麽可能跟你彼此真心相待,互相信任?」
「我怎麽会是黑道?现在的我,是个正正经经的商人。」
「你以为自己在国内洗白了,台面下那些肮脏事就能一笔勾消吗?贩毒、洗钱、走私军火,你哪一样坏事没干过?白秦朗,你别忘了,我这里可是国际刑警科情报分析组,我手上有的是情资!」
「所以?你要抓我?」白秦朗张开双手,嘴角挂着笑,可话语却极尽挑衅,「能抓的话,早就抓了不是?」
「我只需要给一个人看就够了。」侯士祁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脸不以为然,笑意嘲弄地说:「Kelly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和使命感的警察,你觉得,她能接受这样的你吗?」
白秦朗眯起眼瞅视侯士祁,面上表情讳莫如深,良久才开口。
「侯警官,如果凯莉知道,你自始至终都是帮着刘国裕的,会怎麽样呢?」白秦朗噙着笑,可眼神却比极地的寒冰还要冷。
「你⋯⋯」侯士祁一时语噎,竟没有反驳。
「侯警官,我给你一句劝。谈感情,重在专。你不能既要江山又要美人,却还装着一副情义坚贞的模样。」
「那你呢?你何尝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侯士祁不服反呛。
白秦朗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嘴角上扬十五度,气定神闲,对着侯士祁一字一句应道:「我是做了那些事,但从来与我的感情无关,但你呢?真正在利用凯莉的人恐怕是你不是我。你自己想清楚吧,下注的时刻到了,下好离手,起手无回,这一局,踩错一步,都是粉身碎骨,不管是你,还是我。」
白秦朗说完,便率性转身离去,留下侯士祁呆在原地,还陷在他扔下的话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