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遺憾而圓滿 — 第一章 噩夢中的唯一光芒 (3)

「您好!我是凛雪芸的主治医生朴赫楠,要来跟你们说一下诊断结果。」医生轻敲了门後,就带着两位实习医生及一位护理师走到雪芸的床边。

「你好。」雪芸僵直地回了话,眼神则是愣在其中一位实习者身上,那位是之前在走廊上撞到的煦劭禹。

「医生请问一下,我女儿她身体有甚麽问题吗?」妈妈不怎麽在意周遭来了多少人,迫切地提出疑问。

「嗯......是有很大的问题。」见主治医生欲言又止,心跳不禁像是随时要骤停一般窒息,雪芸依旧看着煦劭禹,原本他没回视,但就在医生说出有问题後,他竟一抬眼眸直逼雪芸的注目,莫名的一阵不安。

「经过诊断,您女儿她......」见医生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妈妈心急如焚的激动大叫,「到底是怎样!!」我能知道为什麽一个经验老道的医生会迟疑不知如何说明,正是因为看着眼前这位游走在崩溃边缘的老人家受不了刺激。

「她患了白血病。」冷冽的低沉音色响彻在冷冷病房中,这不是主治医生说的,开口的竟是他身边的实习医生--煦劭禹。

「什麽是白血病!!为什麽我女儿会得这种病!」妈妈听到这恐怖的病名,两脚突地跪倒,雪芸怎麽也拉不住。

「所谓白血病,亦称血癌,是一种造血细胞的恶性增生病变。我们团队会努力治疗,一切还是有希望存在的!」主治医师看着妈妈预想的崩溃反应,极力安抚,并转头看了突如讲话的煦劭禹皱了眉。

雪芸的眼神停滞在它冷冰的唇角,想着自己的遭遇,与他的毫不影响、毫无温度,竟莫名的苦笑了出来,又不知不觉得让眼泪不停坠落,终究还是一个病患,终究还是没有......

「我们会尽力的!也会帮您女儿争取骨髓移植的医疗机会!」主治医师依然安慰着妈妈。

「医生,您是不是要跟他们说一下更详细的治疗方法。」煦劭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淡处之,的确是事不关他,但从未想过,竟有那麽一个医生是如此没血没泪的。

「对不起!他是新来实习的医生,态度不佳,非常抱歉!」主治医生开口,朴赫楠医生虽是主治但他的话语都来的婉转,应该更得患者乐意听到的,但在雪芸耳中却有种不怎麽切合实际的感觉。

「没关系,医生你讲吧。」现下的什麽都不想管,灵魂彷佛被瞬间抽离一般无力。

「白血病以往被认为是种必死的疾病,但近年来医药发达,对於此致病转为了解及骨髓移植之应用,不再是一定无药可医的癌症。」

「怎麽捐随!!」妈妈一听到有存活之可能,急切搭着医生的手提问。

「您不要太过紧张!我们经过协会讨论跟了解会再来跟您知会的!」主治医生反拍妈妈的手背安定他的情绪。

而雪芸只是不断想着,自己是否是幸运的其中一个......

「阿姨好!我是来探雪儿病的。」一位高中女子探头进病房中,用蹦跳的语调跟妈妈问候一声。

「你好啊!阿姨好久没看到你罗,你还特地来这找雪芸,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妈妈转身看到依影後便连忙将棉被摺叠成豆乾状放到一旁,拍拍空出来的位子示意依影坐下,而自己则是一把提着柜上的塑胶袋跑到洗手台。

「不会啦!阿姨谢谢!」依影拨了拨方才不知已秒速多少公尺的速度飙车而被吹乱的刘海,一屁股坐在妈妈挪出的空位。

「看到你真的很高兴,可是天都快黑了,你刚放学还是先回家好吧!不然阿姨等等担心。」雪芸也是很不顾情况的说,自己明明就给妈妈担心不知几年几宿了竟好意思再劝别人。

「啊!说到这才想起来!不用担心啦,我有先跟妈妈通过电话了,她还在上班,我家又刚好住附近,所以妈妈还叫我回去拿了她最近手制的金桔柚子茶呢!你没说,我到忘了。」依影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发出金亮的玻璃罐,拧开了盖子在用汤匙勺了几匙到柜上的马克杯里,没等雪芸阻止就一转瞬的跑出走廊了。

「欸--依影呢?」妈妈端了一盘洗净切好的水果走到床边,看了躺椅上的包包後再左顾右盼。

「她好像去泡柚子茶了,刚跑出去走廊。」雪芸还愣着,一说完妈妈就往自家女儿口中嘴里塞了一片梨子。

「依影这小孩真的很贴心又善良,你啊能交到这麽好的朋友,真的要心存感激啦!」妈妈没有一起吃,而是走到门边看了看。

「嗯,我知道!」雪芸笑眼眯眯回应,打从心里赞成妈妈说的。

「来罗--这刚泡好热腾腾的,先喝几口身子就会暖起来的。」没多久依影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进病房。

「谢谢你!也帮我向阿姨说声感谢喔。」雪芸接过杯子,看着水气缭绕上升,鼻子嗅了嗅,用嘴巴啜饮一口後满足的扭了扭身体。

「好!」依影看到雪芸像猫一般闭眼享受的神情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吃吃吃。」妈妈指了刚切好的水果盘。

「谢谢阿姨!」依影拿了两块一次把嘴巴挤得鼓鼓的,摆出了一个讨喜的表情,逗得雪芸跟妈妈抚肚大笑。

「妈妈先回去一趟,替换你的盥洗用品,你先自己待在这啊,可以吗?」聊了一会儿後妈妈起身告知雪芸。

「好,我自己没问题的。」雪芸丢了一个保证给妈妈。

「阿姨,你先回去没关系啦,我在陪雪儿一下,可以等到你来再回去。」依影一听急忙让妈妈放心办事。

「不行啦!再晚回去天就太黑了,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妈妈原本已关上的门,在依影回答後突然又打开。

「不会啦!我有跟妈妈联络罗,她下班会来这载我和骑脚踏车回家的!」依影一脸没事的拍拍胸脯。

「是这样啊!那又要麻烦你了,真是......」妈妈皱眉摆出一脸不好意思。

「没关系!妈妈今天也刚好有空嘛,而且我刚刚好也想跟雪儿叙叙旧。」依影站起,双手搭在妈妈肩上,要她不要有任何不好意思,妈妈拍了拍她的手後欣慰的点头致谢。

「说吧!想说甚麽?」雪芸老早就看透眼前这个有着小小妖精头脑的女孩心思的一切了。

「哈哈哈!就是瞒不住你!」她一个转身,就像变了人似的,八卦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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