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老爷和少爷们的来信。」萧家石总管弯腰递给正坐在庭子中赏莲的文兰。
文兰点头後便接了过来,让一旁在桌上画景的若星也停下了笔。
「娘,是爹跟哥哥们的信吗?」不远处带着若阳玩的萧怡看到石总管这时来找他们,就知道一定是爸爸来信了。
「舅舅跟祖父吗!」若阳原站在莲池边准备帮弟弟采莲,可听到有信,就也蹦蹦跳跳的跑去找亭子听文兰念信了。
「你哥的字有时还真比不上若云……字真难认。」文兰对着萧怡笑,随後要石总关去拿灯火过来,不然光凭月光实在模糊。
萧杰的字好听点是狂放,简单来说就是鬼画符。
「不过这次怎麽五封信啊?」若阳看着摺叠起来的信,好奇问道。
「可能是其他将领的来信吧。」萧怡坐下,翻阅着信件。
「大哥的、爸爸的、云儿的……若……若……」萧怡看着信封上的属名,脑袋一阵混乱,那是个好久好久不敢提起的字了。
若星一看,那双水灵的眼突然不受控制的红了。
那沾墨的象牙狼毫笔也直直掉落。
「若、若月?」若星望着信出神,萧怡紧紧抓着信却不敢打开。
宝贝的女儿离开他们两年了,不,是离开世上两年了。
不会是找到若月的屍体了?还是发现一丝关於若月的遗物?
那大河流往很多地方,也有经过战争的地方,一想到月儿的灵魂孤零漂流水上两三年,萧怡就无比心痛。
萧怡颤抖着,这让文兰满心不舍。
她知道,若月的走,带给萧怡他们多大的创伤。
「怡儿……」文兰正想帮萧怡看信时,萧怡却打开了。
「娘,不用了,我可以的,月儿的信……我怎能不看呢?」萧怡勉强撑起微笑,没想到才看完第一行字,萧怡就泣不成声。
「娘!怎麽了?」若阳赶紧扶着萧怡,萧怡摆手,她不敢再望信第二眼,她好怕那是梦。
「月儿……她还活着……她还活着……」萧怡将信放在桌边,突然的情绪让她抱着若阳大哭。
「若月?」文兰赶紧把信拿起来看,纵然看过大风大浪,可这内容还是让文兰开心的哭了。
文兰将信放回桌上,她用帕子摀着脸,啜泣着。她太不敢相信了。
「月儿……」若星也拿起信读了一遍,他没有萧怡、文兰的反应,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出神的样子让若阳开始担心起来。
「小月她……?」若阳实在没法抽手去看信,只好看着望信望出神的弟弟问道。
「月儿还活着……太好了……」若星抱着信蹲了下来,他紧紧揣着信,不停喊着若月的名字。
若星无声的哭着,他真的好想好想若月,好想,好想。
「小月……」若阳不知道信里到底讲了什麽,但一确定若月还活着,他也忍不住哭了。
那一夜,大家都舍不得睡,似乎都怕,一睡醒後,发现那只是个美梦。
过几日。
「完成了。」若星微微一笑,洗乾净毛笔後,准备要休息。
他打算晾乾後请哥哥帮他挂起来。
那是一幅精致的画,将花园里的荷花表现得栩栩如生。
一笔一画勾勒出生动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花园的亭子里。
祖父母品着茶,萧怡刺着绣,萧杰、萧敬享受着美景,若阳哼着歌,若云弹着曲,若星挥毫画画,若月则在中间眉开眼笑的说着故事。
说着以前她哄他的睡前故事。
「晚安,月儿。」若星吹熄灯火,这次他不是和天上的月亮道晚安。
他希望晚风能让这声晚安,吹到遥远的边境上,让若月听得到。